告別牛大力後,陳昊回到自己幽靜的宅院內,剛躺下休息了會,門外傳來雨點般的敲門聲。
「這位師兄是?」
開門望著門外肩上扛著個鋤頭粗布麻衣的壯碩少年,陳昊眉頭一皺,試探的問道,若非感受著這少年一身武者九品的實力,那麼陳昊一定以為是某個家族的奴僕跑到了自己這邊撒野。
「陳師弟你叫我張師兄即可,因為我是第三個跟隨求長老到南山開荒的,所以他們都叫我老三或者三哥,你隨意好了。」黝黑少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笑道。
「原來是張三師兄,小弟房內恰好有些上午從大師兄那里得到的冰水,張師兄要是不嫌寒舍簡陋的,不妨進來喝幾碗。」聞言陳昊微微一笑,趕緊說道。
「那敢情好!」
這叫張三的少年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陳昊那惹人厭惡的賤奴身份,大咧咧的在陳昊的邀請下進入里屋,捧起一大碗冰水一口咕嚕嚕喝光,心滿意足的說道︰「太爽了,還是陳師弟你這里規矩少,自在。」
「張師兄,莫非求長老那里的規矩很多?」對于這個豪爽不拘禮儀的少年陳昊亦是心生好感,聞言試探的問道。
「若是相比其他地方規矩倒不算多,只是求長老是仁義君子,平生最見不得別人粗魯,這一點陳師弟你一定要注意,求長老不在的時候咱們幾個隨便咱們鬧騰都可以,不過求長老在的時候一定要知禮儀講道德,切不可有逾越之處。」
「張師兄說的是,不知道張師兄今日來此,是否為了明日小弟前往南山之事?」心痛的望著張三將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三大碗冰水都喝光,陳昊試探的問道。
「正是此事。」
見陳昊如此說張三也不意外,放下大碗緩了口氣說道︰「南山這名字看似好听,氣勢非常偏僻,環境也非常惡劣,若非十多年前求長老去開荒,如今說不定那里還是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呢,經過這些年的持續開荒,雖然已經略有成就,可依舊很荒蕪,陳師弟你此番去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原來是這事兒。」
陳昊聞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若是修煉上陳昊或許資質還略微差了一些,不過說到吃苦那就無所謂了,自己這十幾年來吃的苦頭還算少?開荒對于別人來說是又累又難的事情,可對于自己來說卻是輕松到了極點,莫非當初求長老就是看中了自己這點?這老狐狸!
「能吃苦就好,雖說咱們南山的師兄弟中也都是世家子弟,可你也知道在世家中是分為嫡系和旁系的,那些刁難師弟你的其實都是人脈和資源都非常龐大,未來的晉級之路非常順暢的嫡系子弟,至于旁系子弟雖說還是有點傲氣,不過也不是非常明顯了,這個群體師弟你日後定要好生結交,無論是外門也好內門也罷,甚至是中鋒上峰這個道理都說的通。」
「多謝張師兄提點。」
見張三一上來就和自己說這些雖然看似簡單,可沒有人點破可能自己頭破血流依舊無法明白的道理,陳昊不由大為感激,真心誠意的拜道。
「無妨,這些就算今日我不說日後你也會知曉,而且這一點提前對你說也很重要,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雖然在南山開荒的子弟很多,可常駐的弟子卻只有五個,其中開始追隨求長老的兩名師兄已經突破到武士境到內門去了,如今加上師弟你也不過四人而已,我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你將東西收拾妥當隨我過去,明日開始你這宅子恐怕三五月都難以回來了。」
「張師兄,莫非南山很遠不成?」陳昊聞言愕然,三五個月不能出來?有沒有這麼夸張!
「要說遠也不算太遠,如若你日後能夠進階武士境,那麼只需要腳踏玄器御空飛行個把時辰便能夠到達,可如若我等這般武者境的小修士嘛,那就是走一個月都走不出來啊。」一邊說著,張三打開窗戶,指了指遠方群山之間一個雲霧彌漫的地方說道。
順著張三的手指往外看,陳昊這才發現原來這南山還真不遠,甚至之間肉眼都能依稀看到,只不過此山四周皆是叢山峻嶺,地勢非常的險要,如不是靠著飛行的話,尋常小修想要進出還還真不容易。
不過如此原來也好,南山越偏僻那就對于陳昊來說暗地里搞些小動作也就越方便,而且听張三的意思似乎求長老對那些踏踏實實願意吃苦的小輩願意提攜,這要是能夠成為求長老的弟子,那日後自己進入內門雖說不能橫著走,可最起碼礙于求長老的名頭,再也不會出現有人以為自己昔日當過奴僕而小看自己的事情了。
「對了張師兄,既然南山進出那麼不方便,你是如何出來的呢,該不會是走了一個月吧?」
陳昊剛說了這句話自己就笑了,不到一個時辰前求長老才讓自己去南山,然後張三就來了,如若是靠走,張三又怎麼可能這麼快速。
「是內門的龍陽師兄帶我出來的,他今日恰好到南山收割靈草,等會也是他帶我們回去,時間有限我就不多說了,一個時辰後咱們在山腳見面,你快收拾。」張三一口氣將這些說完,也不和陳昊客套,扛著鋤頭轉身就往外走。
見張三並沒有停留在這里看著自己收拾東西,陳昊心中的好感更濃,對于即將前往的南山忽然產生了濃濃的期待。
這處宅院陳昊住進來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而已,自然不會產生什麼離別的感概,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反正有囚龍密圖在,陳昊一點都不用擔心地方不好攜帶和沒地方存放的問題,不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陳昊還是將自己的貼身衣服打成一個大包裹抗在肩上。
「陳師弟你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能夠吃苦和做事情的人,相信到了南山之後,李師弟和王師妹都會很你相處的很融洽的。」
一個時辰後,張三滿意的望了望陳昊簡潔的行動,正準備繼續說話,忽然天空轟隆一聲,一道赤紅色長虹驟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流星?不好!張師弟快躲!」見那紅芒初時還在天邊,不過彈指間便已然來到了不遠處,而且似乎還是沖著二人所在地來的,陳昊趕緊推了一把張三,一臉焦急的說道。
「陳師弟你無需擔憂,這是龍陽師兄的玄器赤火劍,此劍乃是一柄極為難得的上品玄器,飛行的過程中能夠自動吸收天地之間游離的火能量和風能量,是以此劍飛行的過程中會造成極大的聲勢,並不是什麼流星。」
見陳昊危機關頭還想得到推開自己,張三望向陳昊的目光中欣賞之色更濃,笑著解釋道。
說話間,那道流星已然飛到了二人面前,那赤火驟然消散,一襲白袍的少年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見過龍師兄。」
二人同時拜道,那白袍少年倨傲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不經意的轉頭望了望陳昊,忽然眼楮一亮,微笑著說道︰
「張師弟,不知道你可否割愛將這賤奴送給我,我那小妾最近幾日承受能力不行死在了床上,我觀陳昊身強力壯,雖然丑是丑了些,不過晚上蠟燭一吹報到床上暖場倒也不錯。」
也難怪龍陽會如此自信,就連陳昊也不得不贊嘆上天賜予了龍陽一副就連女人都會嫉妒的好皮囊,只是當龍陽伸出白女敕女敕的手如同女人般嬌聲說出這句話後,陳昊渾身雞皮疙瘩都直豎起來,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張師兄,若要讓我給龍陽師兄的當男寵,那小弟唯有一死了。」陳昊鏘的一聲將佩刀拔出來按在自己脖子上,一臉凝重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自己好不容易從周武宵、嚴戈、陸君側、周泰、陸長老、李長老等或大或小的危險人物手中掏出生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善的求長老以及看起來不錯的修煉環境,讓自己去去伺候這人妖?絕無可能!哪怕此人是內門弟子亦不可能!
「哼!賤奴就是賤奴,給臉不要臉,就你這等貨色本公子能看上你那就是十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滾過來謝恩。」龍陽聞言臉色一變,怒色呵斥道,同時腰間鞭子一甩,化為流光飛快的抽向陳昊。
鏘!
卻不料在這危機光頭張三出手了,卻見張三將肩頭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鋤頭一揮,便將龍陽的鞭子攔截下來,下次陳昊不由心中一凜,這才知道張三手足的鋤頭竟然是一把玄器,而且看樣子還可是最垃圾的下品玄器,莫非這就是南山的底蘊?
「龍師兄,請你慎言,陳師弟是求長老親點開荒的弟子,你要讓他跟著你走小弟自然不敢阻攔也不會阻攔,只是以求長老的護短個性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雖然對方是武士境的大強者,張三卻一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一臉冰冷的說道。
「哼,今日看在張師弟的面子上,本公子暫且繞你這賤奴一條狗命。」龍陽臉色難看的望了望張三,眼中一陣掙扎,說出這句狠話後,一道玄力將二人卷到赤火劍上,拂袖一揮,三人飛速的往南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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