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愣愣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無神,面如死灰,心亦如死灰。緩緩地坐起來,地上的衣服已經是支離破碎,如同她殘破的心,于是她就一絲不掛的起身,打開陪嫁過來的紅漆扛箱,隨便拿了件青石緞宮裝套在身上。
其實她想洗澡,縱使明白再怎麼洗也洗不干淨自己身上的骯髒,可是不洗會覺得自己惡心。
「麼麼,麼麼?」端午羸弱的喊到。
回應端午的只有從峽谷呼嘯而來的烈風。突的才想起來,她們早就被他給調走了,沒有他的吩咐她們是不會靠近的。看來,注定今晚將是個不眠夜。
端午點燃羊角燈,一路模索著前行,但願她能找到廚房打到熱水,然後洗個澡。木制帳篷外狂風蕭瑟,旌旗獵獵,站崗放哨的戰士一絲不苟。端午看著眼前大小樣式相同的帳篷,一下子竟迷失掉了方向。又胡亂的走了一圈,仿佛又回到了原地,端午是真的迷路了,正當她發愁的時候,突然整齊劃一鎧甲摩擦的聲音傳入耳膜。
端午正想躲避起來,而有人卻大聲呵斥道,「何人竟敢擅闖軍營?」
被發現了,端午反到坦然起來,「這位將軍,我無意擅闖軍營,只是不小心迷路了。」
帶頭領隊巡崗的人一見是名女子,而且是個漂亮窈窕的女子,心中不禁一喜。這軍營里除了生火做飯、私營里就沒有別的女子。做飯的那些都是些老婆子,而私營里的那些女子都被他玩了個遍,也沒見到有這般姿色的女子,莫非是新來的?這幾天正發愁沒有樂子呢,上天就賜她個如此尤物,上天果真對他不薄!
端午見他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不停的轉動,心中便預感不好,而此時欲走恐怕也來不及了,故沉聲道,「本宮是堯國清塵公主,這位將軍還不將本宮送回帳篷?」
晦氣!好不容易見著個天仙尤物竟是堯國公主,那賊眉鼠眼的男子心中喜悅頓消無蹤,又不禁幻想到,他此生若能一親公主芳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嘿。「是是是,公主請隨我來。你們繼續去巡崗,給我認真仔細著些!」
「是!」士兵異口同聲答道,立馬正步向前。
端午沒想到他竟會屏退那些士兵獨自一人送她,不禁眉頭緊蹙,對這個男子愈加厭惡。幸好這里是軍營,量他也不敢對自己做出什麼非禮的舉動來,只要她開口大叫一聲,必定會驚動周圍的士兵。端午如此一想便大步跟在他身後。
那男子時不時的回頭打量端午,從頭到腳,臉上則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腦海中不斷聯想那公主月兌下那身宮裝後的樣子……
那男子故意將腳步拖得極慢,行了莫約一刻鐘,端午便見著帳篷前焦急難安而不停張望地婦女們。端午警惕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下來,飛奔至帳篷前。
「公主,你可回來了,奴婢們都快著急死了,你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奴婢們可都死定了!」帶頭婦女一見著端午便激動的說,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驃騎大將軍,若是讓他知道此事,她們必定免不了要受罰。
「麼麼,讓你擔心了,我只是到處去逛逛,不小心迷路了而已,幸好遇到一位將士將我送了回來。」端午一五一十的說著,這夜半孤男寡女相行若是被人瞧見又胡亂說一通的話……她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
「公主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吩咐奴婢。」
「嗯。」端午不再多言,徑直進了帳篷,也听出了帶頭婦女語氣中微含的責怪之意。想必她們也是受命來伺候兼監視她,她若是出了意外,自然有人會責怪下來……畢竟她好歹也是個和親公主。「去打點熱水來吧。」
「是。」婦女疑惑的看了一眼端午,不明白這公主為何如此喜愛沐浴。
端午打量帳篷一圈,原本凌亂的床褥已煥然一新,那件撕裂的輕衫也已消失不見,空氣中有淡淡的檀香,舒適而寧謐。未過多時,婦女們打來了水,端午令她們下去,她還是不習慣被人伺候。
端午這次洗得極為認真,仔細的揉搓全身上下的肌膚,直到通紅不已。只有這樣端午才認為自己是干淨的。她把自己洗了個干干淨淨。
而後端午便躺到床上睡下,她睡得極不安穩,老是做著一個夢,夢里的男子壓在她身上,撕扯她的衣服……
一連兩日,端午便不再出門,而棲息在此地的辰國大軍也仿佛忘了這個戰敗的和親公主。恐怕此時便只有一個人惦記著這個名副其實的清塵公主,他就是那晚送端午回來的小將——溫貂。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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