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凌進入掣王府後便徑直延著建築中軸線直入正殿明央殿,嘴角浮上慣有的陰柔邪魅之笑,冷眼含笑地看著殿中對司空掣趨炎附勢的朝臣,一個一個記清楚他們的面容。
附庸于司空掣的朝臣們更是詫異司空凌的突然出現,朝中誰人不知太子與四殿下為太子之位現在正爭得水生火熱的,而三殿下與太子同為皇後為生,今日他的生辰自是應該前來祝賀一番。朝臣們兩邊都開罪不起,如今又與四殿下在掣王府相逢,簡直教他們有口難言,生怕因此而得罪了四殿下。個個皆不敢抬眼與司空凌對視。
「怎麼,本殿下一來你們就這麼安靜了?剛剛不是玩樂得很高興?繼續。」司空凌悠然後轉,一把拉過端午入懷,手掌落在她不足盈握的腰間,另一只手則頗為輕浮地挑起她的下巴,使她對上他邪佞細眼。
端午瞪大著狐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司空凌。這可是掣王府,還有這麼多人盯著,不是他為所欲為的凌王府!端午倔強地偏轉過頭,視線落及在群臣身上,端午立即黛眉緊蹙。
那些朝臣們一手持酒樽,一手摟著嬌媚女子,女子袒胸露乳貼在朝臣身上。酒榻上杯盤狼藉,隱約可見其珍饈美味。伶人舞姬戛然而止,呆滯站于殿中,不知該何處何從。
「繼續。」司空凌掰過端午的臉,再次使她對上他的細眼,冰冷之聲從薄唇中迸裂而出。
絲竹管弦之聲緩緩流瀉,舞姬們身姿靈活,朝臣們失了欣賞的興致,然而摟著佳麗的手卻未曾松開。
司空掣一進入殿中見著的便是如此冷清的場景,嘴角忍不住有一絲抽動。這群該死的飯桶,一見著司空凌嚇得連爹媽都找不找了!還口口聲聲說替他辦事,簡直就該拉出去砍頭!
「四弟啊,這可是三哥特地為你準備的美女,看得上哪個只管說就是。」司空掣跨步邁入殿中,眼角余光掃視一圈七到八歪的朝臣,指著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群鶯鶯燕燕道。
司空凌薄唇上揚,「你府上的女子,除了裴裳兒,我誰都沒興趣。」
司空掣驀地眼神一寒,那個該死的賤婢裴裳兒,昨日竟然莫名其妙地喝藥死了,真是晦氣!司空掣轉念一想,平常活得好好的裴裳兒怎麼會死呢?司空掣小眼里閃現出陣陣精光,直直地刺向司空凌,前些日子他說要裴裳兒,然後她就死了……司空掣不禁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四弟懷中摟著佳人還念著裴裳兒,也不怕佳人吃味兒。」
「噢——」司空凌的手依舊鉗著端午的下巴,狹長細眼微眯,笑意可見,「端午,你會吃味?」
端午慌忙搖頭,不字還沒有說出口便司空凌臉上捉弄的笑容所打斷,他說,「本殿下的佳人搖頭說不許本殿下去看別的女子,裴裳兒看來本殿下無福消受,還是留給你慢慢享用。」
裴裳兒早已被司空凌的人所替換,而且他的人也只是假死,司空掣下令把「裴裳兒」拖出去喂狗扔在深山的時候,司空凌的人馬便悄無聲息的救走了她。此刻這偌大的掣王府哪里還有半個裴裳兒的影子。
要他去享用一個死人!司空掣愈加肯定裴裳兒是被司空凌所暗害,其實裴裳兒是死是活他不關心,他要的就是一個面子。小時候那個可憐兮兮任誰都可以欺負的司空凌,竟然會變成一個讓人聞而生畏的戰神?!呵,簡直就是笑話!
「四弟還真是對清塵公主一往情深,晉城傳言四弟沖冠一怒為紅顏,看來果真不假啊!采柔,過來,侍候四殿下入席。」司空掣如蛇般視線轉移到端午臉上,幾日不見,那狐眼女子經細心裝扮一番,倒顯得愈加精致了。嘿嘿,不知道在他身下那狐眼會不會更加魅惑?司空掣無恥下流的想著。
端午一听見司空掣喚到采柔的名字便慌忙抬眼四處尋找采柔的身影,不知道她在掣王府過得怎樣,有沒有受到司空掣非人的折磨,他是那樣令人厭惡的男子。
緩緩掀開珠簾,一身鵝黃華服襯得采柔肌膚勝雪,清純小臉增添幾分成熟嫵媚,愈發的明艷動人。娉娉婷婷走來,婀娜多姿。采柔秋波流轉之眼微抬,一眼便望見殿中挺拔身姿桀驁不馴的司空凌,依舊讓她魂牽夢縈的司空凌。
采柔杏眼迷蒙上一層氤氳霧氣,然而瑩瑩紅唇卻依舊如月上揚著,哀艷至極。
司空凌的視線並沒有因為司空掣喚來采柔而從端午臉上移開,心中冷諷著,又一個背叛他的女子。
「采柔……」端午低聲喚著采柔,黛眉微蹙。以後便沒有人去風清竹居給她講在民間行醫救人的趣事,也沒有人會特地去給她送繡線了,不知為何,端午心頭浮上淡淡哀愁。
因端午的一聲低喚,采柔才轉眸看著司空凌懷中的端午。端午那樣同情的眼神刺痛了采柔的心,她為了活下去再見司空凌一眼,費盡心思去博得司空掣的寵幸,又殺掉當初欺辱她的寵姬,現在她終于光明正大的站在殿中看著司空凌,然而他的眼里卻從來沒有過她,只有端午。采柔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她為了他做了這麼多為什麼他什麼都看不見?
「采柔參見四殿下、清塵公主。」采柔已站到殿中司空凌和端午跟前,盈盈施禮道,語氣生疏。
「嗯。」司空凌沒有理會采柔,徑直摟著端午走向左側前方的酒塌前。
經過采柔身邊時,司空凌和端午敏銳地聞見鼻翼處傳來陣陣清冽芳香,那芳香太過舒心,端午忍不住想多聞幾口。然而司空凌卻愈加加快步伐坐到席中去,微微沉了一下眉頭,坐穩之後細眼掃視了采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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