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連環,是小姐您貼身的丫頭。」她聲音縴細卻毫無感情。
「連環,」我凝望著那張隻果一樣甜美的面頰,直言道︰「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你願意告訴我嗎?」
她有些慌張的望著我,「奴婢不知。」
我苦笑,「我還沒問,你不知個什麼?咱們索性攤開講,你肯定也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對不對?」
她沒回答,低著頭,算是默認了。
這奇怪的一家子人啊,整一個外來的來路不明的人當自己的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我耐心的繼續問,「那你肯定認識以前的小姐了?」
連環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嗯」了一聲。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明明有很多更重要的問題要問,但是偏偏,女人就是這樣,總好奇于一些細枝末節,執拗個不停。這個女子,冥冥中和我有著說不清的緣分和關聯,我想知道得更多,也不算是奇怪的事情。更重要的,我還想從她身上找到回去的方法。我知道很多莫名其妙來到了過去的人過得甘之如飴,但是那不是我,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回歸,讓人滯留至此的,愛情、友情、地位、名利對我來說都不止一曬,從小到大,我最珍貴的只是親情,所有人都會背叛你,遺忘你,傷害你,只有至親的骨肉不會。血親可能會責怪你,誤會你,會聯系不多,但最疏遠的親人很多時候下也勝于普通的或者利益相關的朋友,血親之間,是因為冥冥中的一場注定,一場血脈相關的情結。所以我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是我的親人。
「小姐……」說到熟悉的人,連環看著我,似乎也在找著我同小姐的不同,「小姐人很好,性子溫柔,對下人體貼,琴棋書畫、女紅刺繡,無一不精,」說著說著連環眼圈紅了,我心里一軟,心知她是想念著她熟悉的小姐,或者還有對于未知的我的懼怕?
「萱姨說,小姐很美?」我沒敢說和我有一點相似,怕丫頭也說出深深傷害我那可憐的小小自尊心的話來。
連環重重的點頭,「小姐就像仙女一樣,其實……」她端詳著我,「您和小姐真的也有像的地方,乍一看覺得像,只是卻也有區別,小姐眼楮更大更亮一些,鼻子稍微高一點,唇稍微厚一點,都只是一點……」
我啼笑皆非,對,我就是一張最普通的五官端正的面孔,他們說的那一點,就是美人和普通人的區別的那一點點,否則還有多大的區別?鼻子多一個,眼楮少一個,嘴唇在額頭上?
「連環,」我拉著她的手坐下,我倆年齡此刻相當,但事實上我比她大上個七八歲,我試圖拉進我們的距離,讓她不要因為小姐對我有任何敵意,「其實我是北方人,隨家人游玩到此,只是路遇匪盜,家人……不見蹤影。」不用裝,我想到家人眼圈就已經紅了,「我逃跑至此落入湖中,所幸被你家人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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