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委屈你了。」說完別過頭去。舅母也是黯然。
我情知,此話並非對我而說,而是真正的玉兒。有這麼一句話,就知他本性也不是壞的,我前幾日擔心他下毒手,也是自己小人了。
「舅舅,」我懇切,「只望您照顧好家中諸人,事關乎自身性命,當不會有人亂說,只是人多嘴雜,說出去,我等安危是小,就怕引起禍端,那便大了。如果您……覺得對玉兒情未盡,就請您打起十足精神,萬萬照顧好家,玉兒便曾縱有委屈,也感謝您此刻為天下計了。」
我想玉兒本身不是小氣女子,只是性格剛烈罷了,她的憤恨絕不是為張軻,此人究竟照料她近十載,只是對自身命運的仇怨。張軻還要從玉兒的事情中解月兌出來,過屬于他的日子。況且我也並非只為安慰他,記得看雍正,那一竿子知道秘密的心月復全都要死,我們這些普通小人做不來這事,就盼望各自嘴巴嚴嚴的,得過一輩子,負了玉兒的,來生償還就是了。
張軻點頭,然後展顏,「玉兒,你越發清麗了,進宮之後,你父皇肯定好好疼愛你來彌補這些年的不足,據說那晉王楊廣也是人中之龍,但願你以後都是好日子。」
我們說這似是而非的話,時而是對著對方,時而是對著那個不知到底身在何處的女子。然,凡此種種,從我離開張府門的霎那,宣告終結,從今以後,再無人拿我當作念喜。
我,蕭玉兒,後梁公主,大隋未來的皇子妃。
萱姨和連環如所說一樣,果然陪我到了宮中,左右身邊,我踏實不少。
雖是南朝小朝廷,也是雕梁畫棟,富麗繁華。我驚嘆不已,左顧右盼。幸而別人都當我從小在鄉下長大,沒有見過如此美景,才會傻乎乎的震撼,不以為奇。
「公主,」一會兒去拜見你父皇,我們便不能跟去了。萱姨小聲對我說。
我手心全是汗,點點頭,又小聲問︰「我真的看起來不奇怪嗎?一會若犯了什麼錯,怎麼說?」
萱姨低低道,「若有錯誤,您便只說幼時的事情,記不得清了。鄉下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面,也是情理之中,不會為難您。更何況您不僅是公主,更是隋未來的皇子妃,沒人敢輕易挑起事端,那不是宮中小事是兩國大事了。」
「只是,」我眼見門口已到,急急道,「琴棋書畫亂七八糟,我什麼都不會。」
萱姨一笑,「念喜公主,您自由您的能力。」
感謝萱姨在這樣的時刻敢叫我一聲念喜,登時讓我勇氣百倍,是,我不是那個傾國傾城的蕭玉兒也不用處處裝她,我是那個清靜坦然的徐念喜,我有我的勇氣。說起來我來自千年以後,難道能處處不如人?
「玉兒?」一個遲疑而低沉的男聲響起。
我抬頭,正面一位錦繡龍袍的男子,年約四十,面色蒼白,瘦削臉頰,眼楮卻很深,沉沉若湖底。他端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我,即便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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