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我陪公主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去隋之前我還是不宜在公主這里出入太多的。」
隋耶,我悶悶不樂,明明是最開放的大唐之前,想那唐代,女子都能養面首的啊,又不是宋明,男女之防有這麼嚴格嗎?還是只針對這大隋未來的晉王妃?
「公主別誤會,」柳言似乎明白我怎麼想,「臣只是需要安排一路上的人馬保護問題,倒不是不肯去。」
我道,「那你今天就陪我去一遭吧。」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覺得有點兒惴惴不安。
「父皇。」我眼觀鼻,鼻觀心道。
「玉兒何必如此拘謹?」蕭巋緩緩道,嘴角含笑。
如何不拘謹?今天皇後、怡公主、隋朝使節都在一旁,神色肅穆。
我左右環視,盡力的向眾人顯得輕松的一笑。
「玉公主,」隋使問我,「你自幼生長民間,可是這樣?」
我飛快的看了一眼蕭巋,他卻眼楮半閉,似乎心思不在此。
「是。」我肯定的道。
「可是因為江南習俗,你出生的時辰大不吉?」
我恍然大悟,原來宮中早先並沒有告知隋使太多細節,只道我亦是個普通的公主,蕭巋呀蕭巋我的好父皇,你不提前做好鋪墊,如今人家找上門來,如何以對?
我看著怡公主,隋使突然問這個,同她月兌不了干系,就是想不通,她到底目的何在?隋的富貴?皇子妃的地位?把這些浮雲當回事人不會過的快活。
「敢問大人,」我道,「江南習俗同江北習俗可相同?」
隋使捋了兩下胡子,「自然是不同。」
「那江南江北可是一家?」
隋使沉吟,他自然不能說是兩家天下,于是點點頭。
「這就是了,」我笑,「父皇把我送到民間——說是民間,卻也是我舅舅家,幼兒怕長不好,送到親戚家寄養一段的事情有很多,況我舅舅無子女,對我呵護備至。至于所謂二月生子大不吉,南方北方同屬一家天下都不相同——可見不過是老百姓以訛傳訛,隨便說說的,如何當真?」
隋使輕輕點頭,我接著道,「而解生辰配八字,乃是從文王衍八卦而來,就算是隋朝的皇帝皇後也是確信的,孰輕孰重,大人必然了然于胸,玉兒哪敢多言。」
皇後點頭,「玉兒說的有理,使節大人,您看呢?」
隋使沉吟,又看了看邊上的怡公主,我猜不到怡公主到底同他說了什麼,也不想再多嘴,女人適當的聰明是解語花,過分的話多則惹人厭惡,這點從古到今都如是。
怡公主也不動聲色,
「這樣吧,」隋使道,「如此大事做臣子的也不敢妄作決斷,我且修書一封遞于皇上,讓他老人家定下。」
又在寒暄了一會之後,我同柳言退出。
「玉公主好口才。」他道。
我驚詫,「柳言你別笑我了,我一向以嘴拙出名。」
「哦?」他看了我一眼,「在張府嗎?有人敢取笑公主?」
我心一跳,心知這話說錯了,忙笑道,「是呀,連環和萱姨,一個同我一起長大,一個情同母女,責備起我來,有時候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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