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我傾城︰天下第一夫 第144章 住院

作者 ︰ 白衣書生

「媽媽,你快別說了。我會去找工作,賺錢把你的病醫好。媽媽,你答應我要好好的活著,我可不能沒有你啊,你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曉菲擦去眼角的淚水,握緊媽媽枯瘦的雙手哭著說。

曉菲那天並沒有告訴媽媽她已經有了心上人。她想有天她會親自帶著這個大男孩到家里來讓媽媽認識。她想她一定會喜歡她的。其實,媽媽已經認識這個男孩了,只是她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她那天在公交車上認識的男孩子。

任何事情抵不過一個緣分,冥冥中注定他們將會認識。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互相溫暖著脆弱的心靈,讓彼此有堅強的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在這個冰冷的城市里,能夠找到相愛的人,那也是一種很美好的事情。它可以讓一個人的心不再漂泊,它可以讓一個人為此而停留,從此青春的歲月不再虛度和孤獨。

晉明靜靜的听她說完。嘆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呢,我可以賺錢給你媽媽看病啊。」難就難在晉明也是窮小子一個。自從家里大人出了那樣的事情以後,他一個人身無分文靠著自己打工來養活自己。他的媽媽已經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或者是出于對他父親的報復,或者是她真的不愛他了。

「晉明,我不想讓錢來改變我倆的感情。我遲早要工作的。那個工作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我沒有跟那些客人亂來,這個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曉菲忙不迭的解釋著。

「曉菲,我沒有不相信你。可是你應該早點跟我說這件事情,我至少還有點積蓄可以幫你。明天就去給你媽媽辦理住院手續。」說完他看著曉菲,他希望得到她的答應。

「好吧,晉明,那我們明天就去醫院。」

曉菲答應了他。她想,自己或許是想多了,她們之間的感情不該被金錢來玷污,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有時很傻。

天色漸漸暗下來,晉明去街上買菜。

曉菲睡了一會兒,感覺好了點,起來洗了把臉。看看屋里有點亂,就開始收拾起屋子來。晉明平時忙著讀書和工作,沒有多少時間整理房間。

等到晉明買菜回來,兩人一起學著做晚餐。這有點象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游戲,晉明不會做菜,就負責洗的工作,曉菲會燒一手的好菜。兩人儼然象一對過日子的小兩口,做的有條不紊。

屋內放起了理查得克萊德曼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舒緩而優美的音樂劃過兩人的耳畔,屋子里漫著溫馨的氣氛。桌子上擺上了色彩鮮艷香味撲鼻的菜肴。晉明開了一瓶紅酒,他先給曉菲倒了半杯,再給自己倒了半杯。

兩人舉起杯子,輕輕的踫了下杯子,曉菲一飲而盡。晉明覺得有點奇怪,輕聲的說︰「喝慢點!小心醉了。」

「我就是想醉,我今天很高興。晉明,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來,我們再喝!」說著她拿起酒瓶,往兩個人的杯子里倒的滿滿的。幸福總是在平淡中才能真切地感受,心里平靜下來的曉菲不願去想太多傷心的往事和現在所承受的壓力。她心里的快樂就象這玫紅色的液體,散發著酒的芬芳,今晚好象要從玻璃杯里溢出來。

兩人喝了酒後,覺得有點微醉。曉菲突然說想要跳舞。晉明拗不過她的心血來潮,就拉起她的手在屋內跳起舞來。

看著眼前的女孩,晉明覺得曉菲從來沒有那麼嫵媚過。或許是喝了紅酒的關系,曉菲的臉孔微微泛紅,略微迷離的眼楮閃著異彩奪目的光。

隨著一段音樂低緩下來,兩人跳的舞步漸漸有點零亂。

曉菲赤著腳輕輕的踩在晉明的腳背上,晉明緊緊地抱著她,他不願意再放開,低聲問道︰「今晚,你還回去嗎?」

曉菲貼著他的耳根低低的對他說︰「今晚,我屬于你。」

晉明心里一顫,他明白她說的。

而此時自己的身體也起了變化。他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他需要她,而她也需要他。他們都想往對方的身體和心里更接近一步,去探索那更深入和更美妙的世界。

晉明抱起曉菲。來到臥室。

音樂繼續響著,兩個人的雙眼專注地看著對方,外界的一切與他們無關。他們就象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融合在一起。伴隨著音樂的起伏,潔白的軀體在素白的床單上翻來覆去。

初次zuo愛總會有點笨手笨腳。

曉菲雙手摟著他,投去鼓勵的眼光。

晉明費了好大的勁才進入對方的身體。曉菲微皺眉頭,她感覺到有點疼痛,但隨著他的進入,她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和滿足。在那一剎那間,兩人身心一顫,世界仿若與此隔離。他感覺自己就象回到了溫暖的母體,他覺得自己被層層溫暖包圍了。兩人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啃噬著對方。在靈魂深處尋找最真實的自我,也許愛是矛盾或自私的。他們沒有想過將來自己是否會為了自己的付出而受傷。愛,到了最極致的時候就是要完全的zhan有對方,並將自己毫無保留的給對方。他和她在今夜成了男人和女人。

當兩人平靜下來,曉菲躺在晉明懷里,她側身給他拭去額頭上的汗珠。晉明低聲地對曉菲說︰「曉菲,我愛你。」

「我也愛你,晉明。」曉菲輕聲地說著,晉明忍不住又深深地親了她。兩個年輕人此刻在愛河里享受著愛情的甜蜜。他們並沒有想到,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正在悄悄地向他們襲來。

艾里找了黑豹和黃毛。三個人聚在濠城酒店的悅然貴賓廳里密謀著怎樣對付晉明和曉菲,他們各有自己的算盤︰艾里想要得到曉菲,上次在貴賓廳若不是晉明趕來,曉菲就要到手了,對這件事情他一直懷恨在心;黃毛恨晉明那一次抓了他,害他蹲了一年多的牢,他要讓晉明也在牢里過上幾年才罷休;黑豹為了得到關雄家的藏寶圖,會不惜一切手段。三個人悄悄地談了半小時,黃毛想了個鬼點子俯身在黑豹耳邊低聲說︰「老大,你看這樣.這樣.,這件事情肯定能整死他。」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這種聲音听起來令人心里發毛。

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帽子的男人來到濠城酒店。等在門口的李莉見了他,跟他說了幾句話就領著他來到了艾里的房間。他轉身月兌去黑風衣,摘掉帽子。是他,出乎李莉的意料竟然是嚴正。原來他幾年前就認識了黑豹,這次是黑豹邀請他過來共享富貴,干一番事業的。而且他對晉明的女朋友早就朝思暮想,一心想把她從晉明手上奪過來。嚴正和他們坐在了一起,商量著怎樣加害于晉明和搶奪藏寶圖。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利益一致面對的就是同樣的敵人,他們幾個這時候成了最好的合作伙伴,商量了很久,才各自回家。

晉明早上醒來的時候,曉菲已經做好了早餐。吃過早餐後兩人一起出門去醫院。醫生是具有多年臨床經驗的腫瘤科專家。曉菲的媽媽是得了早期的乳腺癌,需要盡快做化療殺死癌細胞,以防止它們繼續擴散。晉明和曉菲湊足了2萬元作為首期的住院押金,這筆錢是他們兩人唯一的積蓄。看著媽媽一天比一天瘦弱的身子,曉菲毫不猶豫地在醫院病人家屬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簽完字後抬頭感激地看了晉明一眼。

曉菲靠打工積攢了點兒生活費,她是個有原則的女孩子,一直沒有跨出賣身的這一條檻。同樣是公關的她收入比別人少了很多,艾里給她的小費倒是非常可觀的。單純的她起初還誤以為他是個好人差點上當。醫生仔細分析雲姨的身體情況後,對曉菲說下個星期可以開始療程。

「晚上,我來接你。你陪陪你媽媽,她還不適應醫院這里的,我先上班去了。」晉明對曉菲說。

「嗯,好的。我是想留下來,你開車慢點,路上要小心。」

「知道了,再見。」說完晉明就走了。由于雲姨在,他也不好意思吻曉菲。

曉菲扶著著媽媽往病房走去。雲姨躺在床上,微笑的問女兒。

「曉菲,這住院的錢是誰出的,是晉明嗎?」

「是的,媽媽,你就安心的養病吧,其他的事情就別管了。我會天天來看你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哦,他這孩子真懂事啊,曉菲你可要好好照顧他。一個男人在社會上打拼也不容易,媽媽自己還能照顧自己。」媽媽始終為曉菲著想。

「不嘛,媽媽,我已經跟他說好了的。每天要來看你,如果晚上你不舒服我也會陪著你。」曉菲抓住媽媽的手很溫順地說。這模樣讓雲姨想起了曉菲小時候病了她也是這麼守著女兒,不禁眼眶微濕。

「瞧你說的,好象媽媽還是個孩子。你放心好了,媽媽這身子骨還健著呢。」

「到時候再說吧,媽媽,你先休息吧。」曉菲怕媽媽累著,就叫他少說話多休息。

這一段時間曉菲沒有去上班,她一心陪護著媽媽。艾里三天兩頭的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卻見不到她。這令他很氣惱,在手下兄弟給他情報後他叫來黃毛,交給他一包東西。按照上次商量好的計劃,吩咐他去行動。

曉菲跟晉明住在了一起。

兩人一起去買菜,一起做菜,一起吃飯。在外人看起來就象一對小夫妻一樣。晉明以前從不燒菜,有次他也想燒個菜露一手,結果曉菲吃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原來是他把鹽和糖弄錯了。

「你啊,真是個大馬虎。」曉菲忍著笑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做菜,你就當新式菜吃吧,這可是我自己發明的。」晉明貧嘴道。其實他自己也不想吃,覺得她做的菜好吃多了。為了省錢下來給媽媽治病,兩個人過著量入為出簡樸的生活。

關雄上次在公交車上認識晉明後,一直把他當入室弟子來看。在知道晉明家庭破裂後,他對晉明更加關愛,他有心想把晉明介紹給自己的孫女認識。在他們那個年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他現在年事已高,唯一讓他不放心的只有兩件事情︰他的孫女,關素蝶自幼就失去了雙親卻至今還沒有找到可以托付的人。其二他家里祖上傳下來的寶藏還沒有找到。

晉明早上去學校,下午就去關雄的武館工作。這天關雄打來電話說有事情跟他說。晉明換了件衣服前去他家。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子,一雙明媚清澈的眼楮好象會說話一樣,長頭發燙了小波浪,給人的感覺是一個蠻時尚可愛的女孩。晉明看見她的時候呆了一下,心想怎麼這女子跟曉菲相貌如此相似。如果說曉菲是一朵純潔的白玫瑰,那麼眼前的女子便是一朵艷麗的紅玫瑰。

素蝶給爺爺和晉明泡了茶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關雄喝了口茶開口說道︰「晉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仔細听好了,說這個事情之前你先听我講一段故事。」

故事是這樣的︰

他的家族世代是永春會幫主,清朝的時候他們家在澳門開立了鏢局。有一次押運晚清官府的一筆官銀的時候遇到了巨大的海龍卷風,滿載著一船財寶的大船在伶汀洋海域沉沒。整個船隊除了關雄父親沒有人能生還。關雄的父親武功雖然高強,但還是受了重傷,在水里漂了一天一夜才遇到一艘漁船將他救起。他回到澳門後,根據自己的記憶把出事地點的地圖畫了下來。受了重傷的他不久就在憂憤中一病不起,關家從此家道中落。

關于這艘寶船的事情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後來朝廷獲悉押鏢的官員和全部人員都死了,無從查起,也就不了了之,這件事情成了一個沉在海底的秘密。但是救起關雄父親的人就是黑豹的祖上,他知道那天救起的並不是普通人,那人從他父親身上所繡的幫派標記上看出了他就是關家鏢局的人。回到家後听說關家出了事情,鏢局的人無一生還。他仔細想了下,心想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就告訴了兒子說關家知道寶船在哪里沉沒的。但他兒子倒還算是良善的人,听了他爹這話就當他是老糊涂了一笑置之。代代相傳,到了黑豹這一代,已經過去了三代。這個黑豹長著三角眼,大方黑臉上蓄著絡腮胡子,他絕對不是善類,一心想要做偏門大買賣。黑道上的人都怕他三分,此人心黑手辣又有功夫。他一直在尋找關家的藏寶圖,為了保護這張圖,素蝶的父母在18年前與黑豹交戰過一次,因不肯交出藏寶圖而被黑豹下毒手害死。父母臨死前將一張圖拿了出來,然後用一支沒有顏色的筆在僅僅一歲的素蝶背上刻畫了下來。父母燒掉藏寶圖後就雙雙咽氣了,這件事情只有關雄知道。畫在素蝶背上的這張圖只有學成了關氏家族的內功以後才能看得見。

講完故事,關雄笑了下說︰「晉明,你是不是覺得很神奇啊,可是這是真的事情,那個黑豹你也已經見過一次了,他就是黃毛的老大。他的功夫可厲害了,這個人遲早會找我的。你要好好練功。我會把我畢生所學全部傳給你。」

晉明愣著听完這個故事,感覺象墜入在雲里霧里。暗想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只有在電影里才能看到。他回過神來說︰「師傅,我知道,我會用心學的。」

「你要答應我兩件事情︰我一大把年紀了,時日無多。我的孫女素蝶是個不錯的女孩,我把她托付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第二件事情是將來找到寶藏,替我死去的兒子媳婦報仇。」

在晉明的印象里,他覺得小蝶長得也十分漂亮,但自己已經有了曉菲,就只能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待。寶藏和報仇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這件事情也太不可思議了。想到這里他點了點頭說︰「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關雄見他答應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爽快,我現在就開始教授你關家內功。」

說著就幫晉明打通了仁督二脈,雙掌與明晉的雙掌相並,一股真氣向晉明身上緩緩注入。

關雄這哪是在教內功,他分明是把自己的畢生功力全部傳授給了晉明。晉明覺得一股真氣自虎口處往上蔓延,上至天靈蓋,下至丹田,身體四肢百骸無處不充滿了力量。同時全身筋脈暢通無阻。力隨意到,已經成了一等一的高手。

「好了,晉明,我過幾天再將拳法教給你。」說完關雄疲憊不堪地站了起來。失去了內功的他這時候看起來已經不復往日的精神,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謝謝師傅,師傅,您身體怎麼樣?」晉明關心的問道。

「不礙事的,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回去吧。」關雄合上眼楮,閉目養神。

「那師傅我先回家了,明天見。」晉明告別了師傅。

素蝶走出房間來,晉明笑著說︰「素蝶,我先走了,再見。」

「你就是晉明是嗎?認識你很高興,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啊?」素蝶平時很少與他人交往,自幼失去雙親的她是個在孤獨里長大的孩子。

「哦,家里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下次見吧!」晉明說完就走了。

目送著他離開,雖然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晉明,平時經常听爺爺說他是少年英雄,其實她心里早就想認識這位大哥了。或許人生就是由這麼多初次見面,才得以演繹著人生的旅途,珍惜或遺憾,從相識到相忘,這絕對不是個容易的過程。

晉明除了去上課,其余的時間就是去正威武館那里,有時候也去醫院看望雲姨。曉菲繼續在濠城酒店上班,晚上的時候她還會抽點時間出來去醫院陪媽媽聊會天。一方面為了她媽媽的醫療費用,另一方面也不能天天在家里無事可做,她想著自己可以盡力避開艾里。令人費解的是艾里卻沒有來找曉菲,就像失蹤了一樣。曉菲並不知道,他的出現會帶來一場災難。

關雄已經教會晉明詠春拳。晉明幼時就開始習武,再加上師傅關雄所傳給的內功,練習起來進步神速。兩人計算著再過幾天,就要一起去尋找寶藏。晉明在館里時間長了,與素蝶見面和交談了幾次後,熟悉了很多。他覺得她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不知不覺間,她漸漸對他產生了依賴,她想著如果有一個大哥哥象晉明那樣時常在身邊說說話,那該有多好。她常會在晉明練拳後,倒來一杯水,安靜地坐著听他講一些故事。

黃昏,斜陽似血,窗外的鳳凰樹開得正艷,一層層海浪般的葉片上開滿了一片片火紅火紅的花朵。晉明與曉菲的愛情就象這花兒一樣如火如荼地燃燒著。倚在窗口的曉菲總是擔心以後,生活會否象這花一般,美好的景象瞬間即逝,更多的卻是落寞。她是一個矛盾的女孩,渴望愛情卻又害怕失去。吃過晚飯後,兩人看了一會兒電視早早的上了床。

「晉明,你說如果我們這樣在一起有了孩子怎麼辦啊?」菲菲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的,不會那麼巧吧。」晉明的聲音里也有些微的擔心。其實他自己也還是個半小不大的孩子。這個冷冷的城市和破碎的家庭使他們彼此更需要愛,才令他們過早地開始了同居生活。

過了片刻,晉明說出了已經困擾他很久的心里話︰「曉菲,你在酒吧里工作的時候沒有給誰那個過吧.?」晉明欲言又止。

悅然貴賓廳曉菲險些遭人強暴的一幕始終象一只獸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的發生,又或許她沒有做那個行業,晉明心里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懷疑,他害怕背叛。他的父母背叛了感情拋下了他,他從小就很少跟人交往,他從小就習慣了孤獨,他從小就是自己與自己玩的孩子。他不相信人與人之間能有所謂的長久的友誼或感情。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令他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懷疑,對誰也不能相信。而曉菲那一次的經歷無疑在他心里留下了刻骨的陰影。往往在與她zuo愛之後,這種說不清的恐懼感折磨著他,讓他喘不過氣。

「你懷疑我,我是清白的,晉明,你要相信我。」曉菲睜大了眼楮,臉色變得暗沉。

「曉菲,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我有時候會害怕。」晉明發覺自己不應該這樣想,眼前的曉菲已經經歷了那麼多傷心的事情,自己不該再揭開她的傷疤,這句話無疑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你已經得到我了,卻又為什麼不珍惜我,如果每個人都對第一次是珍惜和信任的。哪里會有那麼多的悲劇。如果我有個好的家庭,你以為我願意嗎?我媽媽得了那麼嚴重的病,我是沒有辦法才在那里上班的啊。」曉菲激動的說著,些微喘著氣,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酸楚和怨恨。

「如果每個人都對他或她的第一次是珍惜和信任的。哪里會有那麼多悲劇的發生?」這句話象一把鋒利的匕首刺中了晉明。他覺得有些無言以對,也許是自己不該這樣想,也不該這樣問,他應該相信她,或者忘記,對彼此之間都會好些。

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伸出雙手抱著面前哭泣的女孩。從背後用臉貼近她的臉龐,雙手緊握著她的小手。

「曉菲,我們不去想了,我以後不再問了。你也要忘記那些過去,我們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是我想多了的。」他安慰著她的同時也安慰著自己。

曉菲回過頭睜開婆娑的淚眼,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有時候他對她來說真的好陌生,陌生的害怕。但他又是溫柔的,溫柔的讓她奮不顧身的愛上了他。

「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我沒有欺騙你。」曉菲幽幽的說道。

晉明默默地點頭,兩人一夜無話。愛情到了有懷疑的時候,味道就變了。不再甜蜜而是苦澀和悲傷。懷疑又同時是個魔鬼,會破壞一切。

這天中午晉明從醫院探望雲姨,化療後已經開始了,她需要更多的修養時間。曉菲去了上班,兩人談了幾句後,晉明就告別了雲姨。

走到醫院門口,忽然走來一個人,與他肩膀擦了一下,他開始還不為意。但回頭的時候看見這人正在對他擠眼楮,他想起來這人正是黃毛。心下暗忖他怎麼會在這里?正在這時一輛警車飛馳著來到醫院門口。車上下來一個警察,這來人是嚴正,他拿出手槍指著他。「別動,有人控告你販賣毒品,你現在被捕了,有話到警察局去說。」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晉明的上衣袋里搜出一小包海洛因。

嚴正拿著那小包粉末對他晃了下︰「好啊,你居然販毒,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晉明不知道說什麼好,對他的好友,他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啊,那包東西不是我的。」

「別抵賴了,明明在你身上搜出來的,你別怪我不講情面。」嚴正說著就把他拉上了車,吩咐另一個同事開往警察局。黃毛作為局外人,得意地欣賞著這一幕的上演,自言自語道︰「嘿,小子,你也有今天。」晉明身上的這包粉末正是黃毛放在他身上的。

見這件事情得手後,黃毛立即打電話告訴黑豹︰「老大,晉明這小子搞定了。」

「干的好,晚上來老地方,我們喝酒去。」說著黑豹掛斷了電話。

晚上7點。

艾里、黑豹、嚴正、黃毛等幾人在悅然貴賓廳尋樂。艾里請大家喝名貴的紅酒,慶祝黃毛這次事情辦的不錯。黑豹拍拍嚴正的肩膀︰「小嚴,你有我當年風範。以後一起尋寶去,你只要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

嚴正陪笑著說道︰「謝謝老大,我還要您老人家多多提拔呢,只要老大說的我一定去做!」

「好,哈哈。後生可畏啊!」艾里大笑著說。這嚴正真的跟他當年的時候很象,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兄弟是拿來賣的,朋友是拿來害的。

艾里盤算著現在正是對曉菲下手的好時機。他找來領班李莉︰「李莉,曉菲在嗎?叫她來。」

「艾老板,她下班了,她現在晚上很早就走的,听說她媽媽病了,她要去醫院陪她媽媽。」李莉說的是實話。

「噢?她媽媽生病了?」艾里听到了這個消息,喜上心頭。曉菲急需要錢來幫媽媽治病,晉明現在幫不了她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情。

「那我過幾天來找她,你可別耍花樣,她再不在,我要你的好看。」艾里威脅著李莉。

「哪敢啊,艾老板,她到時候一定在的,我會叫她等你。」李莉忙不迭地陪笑著說。

在一旁的嚴正听到艾里說要找曉菲,他莫名其妙的覺得心里有種酸的感覺,心里想著得想辦法,絕對不能讓他得逞。這天他的女朋友韓韶茹去了內地看望生病的長輩要很晚才回來,所以他晚上玩到很晚才回家。韶茹是一個很安分守己的人,她想不到嚴正竟然為了一個女子會變成這樣。

黑豹和黃毛有事情先走了。

曉菲並不知道晉明出了事情,直到晚上11點鐘,燒好的一桌飯菜都已經涼透了,他還不見回家。她以為他還在上班,于是來到永春武館,來開門的是關素蝶。

「你好,你是?」素蝶開門一看是陌生人,好奇的問道。

「我是曉菲,晉明的朋友,他在這里嗎?」曉菲有點焦急的說。

素蝶招呼著她進來坐下,好奇的問道「哦,他今天下午沒有來上班啊。怎麼了?」。

「那怎麼回事情,他沒有來上班,可是他現在還沒回家。他會去哪里了呢,我剛才連著打了他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听。」曉菲更為焦急了,晉明平時都很有時間規律的,他從來不會這樣。

「我跟爺爺說說,你等等。」素蝶去找爺爺。把這情況告訴了爺爺關雄。關雄到底是江湖人物,他估計這件事情一定跟黑豹有關,晉明出道在社會上還早,憑他的為人平時也沒跟誰過不去。只有那次跟黃毛結下了梁子。

關雄與素蝶一起走出來,鎮定自若地說︰「曉菲,他沒回來可能跟黑豹他們有關系。我去找找他,你先別著急。」說著他就出門去找黑豹。

曉菲與素蝶聊了幾句就獨自回家了,素蝶給了她聯系電話,說是等有了消息她會通知她。

她們兩人同時在為晉明的事情擔心。

關雄來到黑豹住的地方。他住在大三巴牌坊附近。黑豹平時以買賣古董為生,很多貨源是來自內地一些盜墓者,他在這里開著一家店鋪。晚上游人少了,路燈和景觀燈依然照著街道格外的亮,米黃色的老房子南歐建築的風格充滿了懷舊氣息,燈光照不見的暗角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這里就是黑豹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年老的他對徒弟不見了感到份外焦急,他毫不猶豫的敲響了那扇門。

「誰啊?」門內傳來黃毛陰陽怪氣的聲音。

「是我關雄,黑豹在嗎?」黃毛听見有人說要找黑豹,他開門讓他進來。

黑豹早已經知道關雄會找上門來,他才提前離開艾里,等著關雄。他得意地一邊叫黃毛泡茶一邊笑著說︰「讓你老人家親自來我這里,真的不好意思,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還不是為了我徒弟晉明的事情,你說實話吧,要怎樣才肯放過他。」關雄開門見山地說道。

「爽快,他現在不在我這里。在警察局。听說他販毒了,我說關老頭子,你這徒弟怎麼教的啊?」黑豹故意奚落著關雄,一邊得意的看了一眼黃毛。

「我徒弟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有人陷害,我看就是你們干的。」關雄氣憤的說道。

「關老頭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他自己販毒跟我們沒有關系。你就等著他從大牢里出來再給你做徒弟,再跟你去尋找寶藏吧。」黑豹說完狂笑起來。

「你們知道的不少啊,是有寶藏這事情。為了這個,18年前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和媳婦,今天你又來害我的徒弟。真是欺人太甚,今天舊仇新怨一起算。」說完關雄咂碎了黃毛遞上來的茶杯。他施展永春拳法跟黑豹交起手來。

失去了大部分功力的關雄哪里還是黑豹的對手,只幾個回合,他已經氣喘噓噓,身形緩慢。黑豹開口吼道︰「老家伙,你把藏寶圖拿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哈哈,小子,做你女乃女乃的美夢去吧,那藏寶圖我是死也不會給你的。」關雄斬釘截鐵地說。

氣急敗壞的黑豹瞅準一個空檔,大吼一聲,看掌。「砰」的一聲,黑豹的一招斷魂掌重重的落在關雄前胸。關雄頓時招架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倒了下來。強忍著巨痛的他爬起來說︰「好,你已經練成斷魂掌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有人會為我報仇的。」說完他踉蹌著走了。

門外響起零亂的腳步聲。

素蝶開門,一看是爺爺回來了就說︰「爺爺你找到他了嗎?」

「爺爺沒見到晉明,我受傷了。」說著,他捂著胸口走進門。素蝶見到爺爺臉色發青,她恐懼地看著爺爺,不知道如何是好。關雄「哇」的一聲,一口黑色的鮮血吐了出來。素蝶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急哭了,她流著淚說︰「爺爺,是誰這麼狠心腸出手這麼重?」

「是黑.黑豹,晉明被抓起來關在警察局。蝶兒,你听好.我死後,你要等晉明回來。跟他一起去找寶藏,替.報仇!」關雄雙眼一睜,斷斷續續地說完了最後的一句話。

「爺爺,爺爺你醒醒.」哭叫著的素蝶親眼看著爺爺死了。爺爺是她從小到大陪著她,照顧著他的親人。她覺得自己跌入了冰窟,爺爺的死讓她痛不欲生。

晉明被告以藏毒和販毒罪成立,原告方竟然是黃毛。

他被判刑2年,即時入獄。為了隔離晉明與外界的聯絡,嚴正囑咐艾里特意買通了牢里的獄警,外面有來探望他的人一個也不準許與他見面。這件事情任何人也沒想到,幾乎沒有人相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素蝶在親朋好友的資助下,才得以料理了爺爺的後事。孝思墳場舉辦葬禮的那天,曉菲也來了,她一直站在她身邊安慰著她,這樣的事情她也經歷過,所以她心里也隱隱的痛。素蝶一身披麻戴孝,一直跪在墳墓前低聲哭泣。如果說父母的死對年幼的她並沒有留下多大的傷害和印象,那麼爺爺的死無疑震撼著她的內心。記憶中爺爺很慈祥,爺孫倆一直相依為命,爺爺是她生活的重心。她回想起年幼時爺爺給他講著故事,她就安靜地睡著了。爺爺在她生命中一直扮演了多重又不可缺少的角色,她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人生的無常和人心的險惡,殘忍的黑豹奪去了她父母的生命之後又殺死了他的爺爺。

她記得爺爺臨終前的遺言,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淚後對抬頭對曉菲說道︰「晉明沒有犯罪,他是被黑豹他們陷害的,我爺爺是被黑豹殺的,臨死前他說要晉明找到寶藏後為他報仇。」

「我從來不相信晉明會做那樣的事情,一直想著是有人陷害他。」曉菲不相信晉明會販毒,她很清楚他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素蝶點著頭,她在想曉菲果然了解他。

「等他監獄里出來了再告訴他,現在不要對他說,因為我怕他承受不了。」曉菲柔聲的對素蝶說道。

「嗯,現在不是時候跟他說,也不是報仇的時候。曉菲,你以後怎麼打算?」素蝶關心的問。

「我媽媽病還沒治好,只有在那地方工作一段日子再說,你有事情可以找我。」告別素蝶曉菲一個人走在路上。此時的潭仔本應該是綠樹成蔭、花的海洋,然而這些外在的景象與她的內心世界剛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沒有了晉明在身邊她仿佛失卻了陽光,身外的一切是黑暗而看不到光明,心里只有痛和苦。

曉菲雖然知道晉明不喜歡她去那里上班,但她為了賺錢給媽媽看病也不能顧及那麼多了。唯一的依靠晉明也已經入獄。要等兩年,兩年啊!兩年時光晉明在牢里坐著等日子過去,而她在牢外等著日子過去。同被感情的一根線牽扯著,不同的地點,同樣的折磨著兩個人。這兩年,她會坐在更大的牢里,一個令她失落的城市。她總是覺得內疚,內疚是自己一家人連累和虧欠了晉明太多,是她連累了他。她甚至懷疑自己這輩子還是否還配擁有所謂的幸福,然而日子終究還是要過去,哪怕再難過。

出院前幾天,素蝶一個人覺得冷清,就常跟著曉菲去探望雲姨。彼此之間漸漸熟悉起來,到最後幾乎是無話不談,素蝶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她心里更是把雲姨母女當成了親人。一個月的化療療程結束,雲姨可以出院了。曉菲,還有素蝶一大早找了一部的士來到醫院。曉菲吩咐司機在下面等著,她和素蝶一起上去接她媽媽。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醫院的主診醫生跟曉菲說如果病人不再復發就不礙事了。

病房里的雲姨頭發變的稀疏,臉色雖然顯得有點臘黃,但精神還是挺好的。總算可以出院了,這或多或少是件開心的事情。看見曉菲和素蝶來接她回家了,她就從床上爬起來由她們兩扶著走出了醫院。路上她問曉菲︰「晉明怎麼沒來?他在哪里?」曉菲只有說沒事,回去再說。

回到路環的老家,雲姨雖然覺得有點疲憊,但回到家的她就象在外漂泊的旅客下了車,看到這個家不免有點激動。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老伴去世了,再是自己得病。這個老家勾起了許許多多的回憶,只是時過境遷,人在家卻已經不完整了,她有好多話壓在心底要跟曉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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