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屋子想想,一會晚膳不用你伺候了,等下我再派嬤嬤去你屋子,你將想好的思路和嬤嬤說一下。」
沈意真的話語讓綠雲抬起頭,當看到沈意真面色平靜地看著她,讓她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應了一聲之後就退出了屋子。
等到綠雲離去之後,水嬤嬤擔憂地看著沈意真,放低了聲音說道︰「小姐,您真的讓綠雲這個丫頭給您繡壽禮?她是夫人的眼線,一旦夫人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夫人,對您可是不利。」
沈意真搖搖頭,「我當然不會將她繡的東西送給祖母當壽禮,讓人落下話柄,禮雖不高但是卻有誠意,祖母知道我的繡工,一旦我將綠雲的繡品送過去,自然會被祖母懷疑,要繡,當然得我親自動手,水嬤嬤,你準備一下,我要親自繡一副法華經給祖母。」沈家陳氏吃齋禮佛,當沈意真蘇醒明白現在的她是什麼一個狀況之後,心里就做好的打算。
水嬤嬤本來听到沈意真不會將綠雲的繡品當做壽禮送過去時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家的小姐是想打發這個丫鬟不讓她監視小姐,但是水嬤嬤听到是沈意真要親自繡壽禮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慌張道︰「小姐,您的身子未恢復呢!」
「不礙事,就是因為我身體未恢復,才更有誠意,我今天感覺好了不少,腦袋也不暈不痛,嬤嬤不用擔心,我不會讓自己病倒的,該休息的時候會休息,嬤嬤不相信,明白你就在我身邊看著我做就好。」
水嬤嬤听到沈意真話語,看著她的臉色卻是比起剛醒的那會紅潤了不少,自己小姐的性子她知道,一旦決定的事,十匹馬也拉不回,固執得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小姐被送出城也是老夫人默許的事,您怎麼就那麼看重這壽禮呢?花個錢,買份東西送去就是,何必親自動手。」
沈意真搖搖頭,「如果是其他人,我自然不會費這份心,她是我的嫡親祖母,她的大壽我這做孫女不在場已經說不過去,再不送一份禮,傳了出去,我沈意真這名氣傳了出去,就是不忠不孝之人。」已經在古代生活了十多年沈意真知道,這古代對于忠孝可是很看重,不忠不孝之徒可被人唾棄死。
「還有,冬月,你不是沈家的家生子嗎?我記得你的哥哥似乎在大管家身邊干活?」沈意真看著冬月問道。
冬月點點頭,「是的,大小姐。」
「這樣,你明天出去,再以看你生病母親的名義出去,不過這次,你是真的出去看你母親,和你哥哥說一聲,告訴他,想個辦法,在大管家的耳邊說無意中看到曾嬤嬤將一個大包袱將給她娘家的佷兒,而這大包袱里面,看見有白花花的銀子,你告訴你哥哥,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將來不會虧待你們家的。」
冬月被沈意真的話說得嚇到了,听到沈意真許她家的承諾,臉色頓時羞愧地紅了起來,低下頭,「小姐,您說的是什麼話,奴婢是您的丫鬟,忠心您,就算您不說這話,奴婢也會勸哥哥幫小姐您的忙的。」
沈意真輕聲一笑,「你哥哥在大管家身邊學了不少東西,人也機靈,他有本事,自然會有前程,好了,你出去,看看廚房里面晚膳準備好了嗎?我有些餓了。」
冬月听到沈意真說餓,再也顧不上什麼,立刻應聲快步離去。
冬月離開之後,水嬤嬤一臉擔心地說道︰「小姐,您叫冬月的哥哥小六在王總管的耳邊說這話,就是打算讓他在老爺面前告上曾嬤嬤一狀,可是一旦老爺查出並沒有這件事,會不會將小六捅出來,當時暴露了您可怎麼辦?」
沈意真臉上露出神秘地一笑道︰「嬤嬤,你放心,我竟然叫冬月哥哥這樣說,自然不會將冬月一家拖下水,曾嬤嬤身為母親身邊信任的嬤嬤,錢財上自然有了貪心,貪多貪少只是不讓人擦覺而已,我這樣說,只是夸大的事實,但是父親會派人去查,你就拭目以待吧!」
如今于氏正著手辦著陳氏的大壽,這次陳氏的五十大壽,沈家打算大辦宴請江南豪商以及錦州的官員。竟然大辦,流出的銀兩就多了,上輩子沈真意幫著沈萬金打理家業,無意中發現沈家的賬目上少了五千兩白銀,這五千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也一筆錢財,沈意真派人調查,才發現于氏趁著這次大壽貪了這筆錢,當然,不完全是于氏一個貪下的,于氏什麼事都安排給她信任的曾嬤嬤去做,曾嬤嬤自然也趁著這個機會也貪上一些,數量不大,但對于她來說,也是好幾年的銀兩。當年她查到賬目少錢之後,深入調查,查到了于氏的頭上,可是當時沈意真覺得于氏這個母親對她極好,不忍她會受罰,悄悄將這件事告訴了于氏。沈意真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于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極其的難看。翌日,當沈意真來請安,才知道曾嬤嬤伺候于氏不周,被于氏責打,傷好之後就得收拾包袱離開沈家。當時她還納悶著曾嬤嬤是于氏最信任的嬤嬤,怎麼就被剛出來了,後來派人偷偷打听,才知道原來曾嬤嬤也有貪財的份。
沈意真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她的父親沈萬金,在他的心里,兒女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錢財。女兒將來嫁人,他精心挑選,務必能給他最大的利益,要不是人有一死,他也不想生下兒子繼承偌大的家業。如今沈萬金從他信任的管家那里听說曾嬤嬤送給她娘家的佷兒白花花的銀子,必然懷疑曾嬤嬤貪了沈家的錢財,派人調查,順藤模瓜,就能查出于氏也動手腳的事。
曾嬤嬤是于氏的左膀右臂,一旦沈萬金查出她貪了錢財,必定不會輕易饒了她,這一做,就等于砍斷了于氏的臂膀,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可比上一世的時候她親自趕走曾嬤嬤時的影響大多了,這也是對于氏一個大大的回禮。
沈意真之所以選擇了這個大總管王總管,因為听說王總管和曾嬤嬤有過節,王總管的女兒在陳氏身邊當差,一次外出,被曾嬤嬤的佷兒看上,****了一番,這個丫鬟一怒之下便告訴了她的父親王總管,盛怒之下的王總管找上曾嬤嬤算賬,曾嬤嬤沒有兒子,只有這個佷子,自然對他寵溺,不僅護著佷子,還知道佷子喜歡王總管的女兒,趁機還向王總管說親,王總管讓自家的女兒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就是希望女兒得了老夫人的眼,賜給沈萬金或者少爺當妾成主子,自然不願意讓女兒嫁給曾嬤嬤那個無所事事,一無是處的佷子。于是王總管和曾嬤嬤兩個就此結下梁子,如果王總管得知曾嬤嬤犯了事,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在沈萬金耳邊告上一狀。
翌日,冬月按照沈意真的吩咐返回了家中,和家里人談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臉上帶著輕松笑意的冬月返回了別院,「小姐,成了!」
沈意真听到冬月回來之後一句話語,滿意地點點頭,「辛苦了,你先下去吃晚膳。」
冬月看到沈意真如此客氣,臉上頓時不好意思,總是覺得小姐這次大難之後人變了許多,但是人更好好了,這對她們做下人的是好事,希望家里人投靠了小姐,真能給家里人帶來好處,這樣哥哥就能早些娶到嫂子。
錦州沈家,前院最大的院子屬于沈萬金辦公的地方,不是他的親信,外人不得靠近。書房里,一個長相肥胖的男子穿著金絲繡邊的紫色錦袍,又短又胖的手指快速地打在桌上的金算盤, 里啪啦的聲音在書房里面清脆的響起。很快算出了一筆數,沈萬金看著金算盤上的數目,笑得臉上的肥肉堆積在了一起,本來小小的鼠眼更加讓人看不清楚。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沈萬金抬起頭,粗聲而道︰「進來!」
王管家推門而進,看到坐在書案後的沈萬金,恭敬地說道︰「老爺,您讓奴才調查馬匹之死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沈萬金听到王管家的話語,臉色一沉,不悅地說道︰「那麼久了才有結果,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王管家听到沈萬金的話語,討好地一笑道︰「老爺,最近奴才正忙著到別的店鋪去收租金,一時間忘記了這件事,等到奴才回來的時候,馬夫才找到奴才,將調查的結果告訴奴才。」
「哼!」沈萬金听到王管家的話語,冷冷地一哼,「結果如何?」
听到沈萬金問話,王管家臉色變得嚴肅,隨即說道︰「老爺,正如您所料,這馬被人下了藥,大小姐那天不幸,騎上了馬,被馬甩了下來,而馬因下藥而瘋,撞柱而亡。」
王管家听到沈萬金的話語,氣得臉色鐵青,胖胖的手重重地打在桌上,「啪」的一聲,「好大的膽子,查到是誰了嗎?還有,其他的馬沒事嗎?」
王管家搖搖頭,「只有你這一匹,下藥的人可能是馬場中掃地的一個小廝,只是那個小廝目前不見蹤影,是當初外鄉逃難過來的難民,隨後賣身到了沈家,沒有親人,不知道人去了哪。」
沈萬金听到這個回答,眼里露出怒火,「查!給我好好查!看看這個奴才接觸了什麼人,還有,向張大人報案,讓他找拿這個逃跑的奴才!」
「是,奴才一會就去衙門,老爺,還有一件事,奴才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王管家試探的目光看了看沈萬金。
沈萬金听到這句話,不耐煩地說道︰「什麼話快說!我可沒有耐心!」
「是,是!」王管家听到這話立刻諾諾地應道,「奴才听說不久前,夫人身邊的曾嬤嬤拿了一個包袱,里面有不少白銀,將其交給了她的佷子,奴才听說這件事,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怕一旦是家,讓曾嬤嬤受冤。」
沈萬金听到白花花的銀子,眼眸陰翳,冷冷的聲音道︰「給我查一下,結果盡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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