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陷入綿長的回憶中,白衣男子並不言語,桃花在他身邊盤旋,飛舞,飄落。『**言*情**』
「小小女子也過于自以為是了,若想賞花且賞之,其余免談。」男子並沒有因為李韻清的話而有任何動搖。
李韻清輕嘆一口氣︰「所謂痴愛,也不過如此。一味沉湎回憶,這樣是在期待對方給何種回應?後悔莫及抑或心懷不安?或者拋夫棄子回來,為世人所垢語?再或者若其夫家知曉她的過往,會否心有芥蒂?這自以為是的痴,于她根本沒任何意義,我更願意相信這不過是自尊心作祟,得不到的不甘罷了。」
「依你所言,如何才是愛?將桃花賣與你,用于制酒,泡茶才是愛?」男子並沒有因為李韻清一番言論而動怒,反倒淺笑,淡淡的語氣似乎在嘲諷李韻清,為了買花編出的長篇大論。
李韻清和王素素對視一眼,自小培養的默契無需多言,這人當真是油鹽不進,既然激將法不成,那便由王素素使用懷柔談判策略。
「不知公子可願听小女子一言?」如鶯鳥般清脆又溫柔的聲調,「小女子以為,若是真愛,自然是期盼對方過得好,若對方希望自己好,那便告訴對方自己很好,讓其放心而非擔憂,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看男子沉默不語,王素素接著往下說︰「我們本無意探听公子的私隱,不過是想向公子求些桃花罷了,只是听公子琴聲傷懷,想出言寬慰幾句,不想弄巧成拙。這樣,公子,看您也並不缺銀兩,您瞧瞧可否以物易物?」
男子听完王素素的話,這才將對著古琴的臉轉過來,想看看這兩個想同自己談條件的女子究竟有何資本。
只是這一轉身,「世子爺。」一直沉默不語的小溪不禁驚呼出生,就連李韻清也是迷惑不已,王妃不說世子上京一月,如今還剩十日,世子怎麼會在桃花林內呢?想過千萬種可能,世子竟是言記的東家麼?
楚慕軒看到李韻清雖有些意外,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震驚,只是略微有些不悅地皺眉︰「世子妃不好好呆于府內,誰準許你外出的?」音量不大,卻是十足的威嚴。這算是先制人麼?李韻清心想。
當下也不答話,只是毫不示弱地看了楚慕軒一眼,你不也一樣麼?
「東苑的桃花還不夠讓你摘取?怎麼,主意打上我這桃花林了?」楚慕軒見其不答,接著問。
「不夠。」李韻清輕吐兩字。
「適才說什麼來著,以物易物,不知世子妃可有什麼用來交換的?」楚慕軒此刻再不見剛才彈琴時候悲傷的樣子,又是一貫的高貴,清洌。話頓片刻︰「本世子要你的妃位如何?用這一片桃林換你世子妃位,可交換?」
世子要休了小姐嗎?听見世子話的小溪陡然緊張了起來,忙拉著自家小姐的手讓小姐千萬不要答應,被休棄的女子會讓世人不屑看輕的,在她眼中風霽日月的小姐怎麼可以被人看輕。
「區區一片桃花林便可以換世子妃位麼?那麼世子您的妻子位置也過于不值錢了。」李韻清安撫了緊張的小溪對著楚慕軒淡然淺笑道。「恕韻清無法應世子這苛刻的要求。」看到楚慕軒听言有些微變的臉色,李韻清接著說道︰「但不過我有折中之法,不知世子可願听?」
「說。」
「我們的婚約是長輩訂下的,我知你不願,于我也一樣。但不過被休棄于女子而言名聲受損,下半生都要受世人的冷眼,此我所不願。若要我出府,待找合適時機,傳世子妃病逝,給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
「這並不難。」楚慕軒點頭應道。
「還有,我不只要桃花林,還要言記五成營收股份。」
「你當真是獅子大開口啊。」畢竟言記是為心愛之人所開,一切也只能給籽言,怎麼可能輕易給出?
「世子可曾想過拉我下世子妃之位,何人替之?畢竟听聞那姑娘已經嫁人了。」李韻清自然知曉他不會願意,但這血,是一定要出的。
「市井傳言,豈能當真。」楚慕軒淡淡然回了一句。
「若不真實,何人坐這妃位不是,又為何偏偏與我作對?」
「我王府可不容你這心思深沉之女子,在李府內便欺壓庶妹,到王府還不攪得天翻地覆。」
「我看不盡然。」李韻清篤定地說︰「你給我言記的股份,你若需要她回來,我幫你。」
「憑你?」語氣中含著濃濃的質疑。
「那是自然。」李韻清自信一笑,仿佛再難的事情都能夠手到擒來,如桃花一般絢爛自信的笑容,這便是這個女子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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