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延風帶領的鐵狼衛,很快就搜索到了山中獵戶的臨時居住地。
只是現在已過午時,屋內空無一人,想要找人打听消息,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木延風決定繼續以此地為搜索中心,向外拓展。
半個時辰以後,終于讓人發現了另一條形跡可疑的小道。
木延風當即率領手下沿路往前追去。
直到一處斷崖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則個……難道是跳崖了?
不可能吧!
木延風估模了一下周圍的地理環境,立即道︰「他們一定是沿著這斷崖兩側走了,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留下來。」
「是!」
一獲得命令,還陷在各種揣測之中的鐵狼衛眾人立即井然有序的分散開來,有條不紊的朝四周仔細搜尋開來。
而另一邊,送走覃念念三人的獵戶大叔,則一臉喜上眉梢的將一袋銀子揣進了懷里,朝一處山坡上走去。
小姑娘就坐在樹蔭下逗小山鷹玩,看到他回來的身影,立即開心地迎了上去。
「爹,姐姐他們已經走了嗎?」
「你個小叛徒就只記得他們。」獵戶大叔逗弄地一把將她抱起,朝樹下走去,「哥哥姐姐們都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該接小乖回去做飯了,順帶摘點野菜回去,你娘估計還要等明天才能回來。」
「嗯。」小姑娘哧溜從他手上滑下,背上裝有小山鷹的背簍,開心地牽上他的手,一路說說笑笑的朝家里走去。
頭頂忽有鳥兒盤旋而過。
獵戶對獵物敏銳的感受力讓他立即抬頭朝目標望去,發現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小鴿子在撲騰翅膀。
這座山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寄居型的小動物了,怎麼突然又有了?
「爹,是鴿子、是鴿子耶!」小姑娘打小在山里頭野大,自然也是一眼就找到了那鴿子的所在地,立即欣喜地拽著他的手臂,高興地又蹦又跳。
「小諾想要?那爹射下來給你玩玩。」
獵戶大叔立即搭弓拉箭,只听咻一聲,那原本還在尋找方向小的鴿子果斷應聲掉了下來。
小姑娘拔腿跑上前去,發現那箭矢竟然射穿了它的翅膀,疼得小鴿子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就沒力氣掙扎了。
「爹,小鴿子受傷了,你以前都不會傷到它們的。」小姑娘朝他抱怨了一句,心疼的立即將它抱進了懷里。
獵戶大叔略顯尷尬道︰「沒事的沒事的,等會兒爹回去給它包扎一下,過幾天又會活蹦亂跳的。」
小姑娘伸手模了模那鴿子腿上綁的一枚信筒,她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只以為是有人故意綁在它腿上讓它不好走路和飛行,當即就解下來隨手丟在了草叢里。
木延風遲等不來謝全那邊的消息,只能加大搜索?搜索力度,順便讓康平放只信鴿去追問消息。
只是這一放,依然沒有任何有關那邊的消息傳回來。
眉頭高高隆起的木延風只覺得有些心浮氣躁,難道是謝全那邊出現了什麼問題不成?
當即又讓康平連發了兩只信鴿,可依然是石沉大海,一個消息也無。
原本並沒有打算打獵的獵戶大叔那邊,今天可算是意外的滿載而歸了。
小姑娘提著用樹枝臨時編成的小籠子,數著里頭五只一模一樣的小白鴿子,紅隻果般的小臉上一直洋溢著滿滿的開心和幸福。
小鴿子們也很幸福,它們全數擠作了一團,在小姑娘背後所背的小山鷹的虎視眈眈之下,幸福的差點昏過去惹。
嚶嚶嚶,真素好可怕呀,主人救命~~~
木延風遲等不來謝全那邊的消息,冷峻的眉宇間越發陰雲密布,臭得跟什麼似的。
要不是前方終于有人傳來了一個好消息,估計他都要被謝全那伙人給直接氣得當場要發飆。
康平立即將一片青色布角遞到了他面前,看起來質地不錯,應該就是那三人里其中一個人的了。
「追!」
木延風揚手一揮,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立即改朝衣角所留的方向重新前進,巨大的變動立即驚動了一群飛鳥飛起。
蘇成毓抬頭朝天空望去,眉頭隨即皺起。
「能驚動飛鳥,說明對方人數不少于十人以下,難道是木延風?」
覃念念話剛一落下,果然就听到後方至少半里以外的地方,隱約有人的說話聲虛虛渺渺地傳了過來。
就連蘇月都听到了動靜,果斷是氣得直跺腳。
「都怪那大叔,昨晚要是早點給我們說有橋,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這下怎麼辦?」
「他們一定是尋著我們留下的蛛絲馬跡找過來的。」
覃念念思索了一下,立即將包裹從蘇成毓的身上摘了下來︰「阿成,看來我們必須得兵分兩路行事才行,我去引開他們,你帶著蘇月繼續趕去天橋,我們鹿城山見。」
蘇成毓一把拉住她,將她手中的包裹扯回︰「不行,這件事太過危險,就算要引人也該是我去,你帶著蘇月走。」
覃念念扯了兩下包裹也沒扯回來,怕驚動那些人,只能低喝一聲︰「還不放手!到現在你還跟我爭什麼爭,我是一家之主,你要听我的!」
「一家之主也不行!」蘇成毓拽的更緊了一些,「若是被他們追上,你只能束手就擒,如果是我去,至少還能有機會逃月兌。」
「你去?」覃念念將眼一瞪,沒好氣道,「木延風現在還只是帶著自己的手下來抓捕我們,一旦你身份泄露被他察覺,來追我們的就不是這幾個人了,而是傾整個寮國的兵力都要將我們剿滅干淨,到時候別說是你和我,就是來寮國接應我們的那些人,都有可能因為你而陷入危險,你明不明白。」
即便是易容後的一張臉,蘇成毓眉宇間所流露出來的冷厲之色依然絲毫未減︰「這都只是你的妄自揣測,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總之我是不會冒這個險的,你放不放手?你再不放,我就……」覃念念卡了一下,陡然冒出一句,「我就娶小妾氣死你!」
不容置喙的把包裹重重往回一扯,居然還真給她扯了回來。
覃念念下意識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未有繼續搶奪的意思,趕緊就背到了肩膀上去。
「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咱們鹿城山見了。」覃念念沖他安撫的笑了一笑,抽出靴子里的小刀,立即朝另一個反向而去。
蘇月偷偷看了一眼蘇成毓的臉色。
原本還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竟然瞬間陰雲密布,真是好可怕呀,嚶嚶嚶……
她果然還是不應該來的是麼?
蘇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蘇、蘇大哥,你……你還是去追覃姐姐吧,我一個人去天橋那,沒問題的。」
「走吧。」蘇成毓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原來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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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蘇成毓語氣清冷,卻是不容置喙道,「再不閉嘴,就自己跳懸崖吧。」
嚶~他果然是生氣惹。
蘇月縮了縮脖子,只能乖乖閉嘴的跟在他後頭跑了。
林蕭三人趕到寮國王都的時候,沒遇到覃念念三人,卻正好趕上了茶樓的說書先生正在說新編的小故事。
故事的發生地就在西城門的大街上,標題就叫做——琉璃姐妹花欲擒故縱鬧西城。
誰都知道西城的最高執行長官是歸木延風所有,這標題取得簡直是直白到不能再悶騷了。
有心人只要一听,都能自行想象出這其中的曖昧氣氛來。
林蕭三人一開始是沒听出啥不對,可是越听後面就越覺得哪里不太對。
這故事里的主人翁之一,怎麼像是他們家將軍大人捏?
我去,該不會真是將軍大人吧!
才不過晚到幾日而已,覃將軍居然就神勇地掀了西城逃走了?
三人皆是一臉震驚的面面相覷,而後又齊齊搖頭嘆息了一番。
將軍果然就是將軍,所到之處,都必須是以雞飛狗跳做收場,才能顯示出她與別人的不同之處啊。
「大哥,既然小姐都已經離開了王都,那我們是不是要即刻啟程往下追去?」陳海當即問道。
為了防止因為稱呼而暴露自己的身份,三人皆以兄弟相稱,而小姐,自然指的就是覃念念了。
陳海提的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句廢話。
他們冒險來王都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找將軍,現在不繼續追,豈不是白搭功夫在前面了麼。
「走,去西城門。」
林蕭將茶錢往案上一丟,三人立即起身出了門。
覃念念一路朝南而下,沿路時有故意將樹枝砍伐一些丟在地上,引導後面的那些人前來追蹤。
二里的山路,自然讓雙方皆彼此疲于奔命。
覃念念走至一處小懸崖前時探身往下看了一看,似乎並不太高,一眼就能望到底部一些岩潭里還隱約含有的少量的水澤。
按照方向看來,似乎是通往山下的一條深澗。
覃念念只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即就將匕首往靴里一塞,雙手抓住一條老藤,縱身一躍,就往下墜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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