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的眼淚,默默無聲地「啪嗒啪嗒」落下來,「都說……你和爸爸不要我了。」
听著小惜的話,簡意的心,如同被針猛然刺了一下,疼得她措手不及,慌亂得立刻將小惜擁在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小惜,是媽媽不好,媽媽這段時間忽視你了,媽媽真的沒有不要你,媽媽這兩周真的是太忙了,你外公生病了,病得很重……媽媽……」她情緒有些失控,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小惜眨著晶亮的眼楮,仿佛在審讀簡意的話︰「媽媽,真的沒有不想要小惜嗎?」
「真的!」簡意堅定點頭,「小惜是媽媽的寶貝,媽媽什麼時候都不會不要小惜。」
掛滿淚痕的小臉,突然就像個石榴一樣,裂開了花,小惜抬起小手,為簡意擦去臉上的淚珠,開心地說︰「媽媽不哭,媽媽不難過,只要媽媽沒有不要小惜,小惜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小惜!」簡意把小惜摟得更緊,既幸福,又心疼。
「對不起,媽媽!」小惜突然聲音沉沉的,參雜著一絲忐忑。
「怎麼了?好好的,干嘛說對不起?」
「媽媽,我……撒謊了。」小惜低下頭,一副小可憐模樣,「我的腿,是我故意摔破的……」
「什麼?你……」簡意蹙眉,表情憤怒。
小惜恐慌,急切解釋,眼淚都被嚇出來了,「媽媽別怪我好嗎?因為……我太想念媽媽了,我害怕媽媽說沒有空來看我,所以……我就自己從單杠上……摔了下來……」
簡意的一顆心,仿佛都快被這丫頭,給揉碎了。撫模著她的小臉,簡意哽咽地說︰「這一次,媽媽不怪小惜,可是,小惜也要答應媽媽,以後,再也不許做這種傻事,如果你再敢……」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其實,從單杠上摔下來的時候,真的好疼好疼!每當我特別特別疼的時候,就特別特別想念媽媽……」
看著淚眼婆娑的小女圭女圭,述說著,對她這個不合格的媽媽,那麼真摯又熱切的依戀,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刀子,深深扎在了簡意的心上,一時間,心疼、愧疚、憐愛……百感交集,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母女倆,就那樣深情對望著,任憑彼此的淚水盡情流淌,仿佛這些眼淚,就是他們之間,那蓄存已久的母女深情,怎麼……也流之不盡似得。
一向心硬如鐵,站在身後一聲沒吭的狼騰,此刻,眼眶微紅,扭過臉去……
從醫生辦公桌上抽出幾張紙巾,他走到母女兩身邊,遞給簡意。
簡意接過紙巾,一邊給小惜擦,一邊說︰「小惜乖,以後都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等媽媽忙過這一陣,大概兩周吧,兩周後,我就把小惜接來跟媽媽一起住。」
「真的?太好了……可是,還要等兩周啊,不能馬上嗎?小惜好捉急……」小丫頭興奮之余,又有點不知足了。
簡意蹙眉,一臉為難,「媽媽現在真的沒辦法……」
「不需要兩周,今天就可以。」狼騰突然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