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短褲的嘉和從樓上下來,對樓上說「不會是……冰火……」他突然眼角看到什麼,定楮一看嚇到了,屋子里還有人!
鄭嘉和幸虧抓緊了樓梯,否則肯定要摔下去,對他來說這可能比這輩子所有看過的鬼片加起來還要恐怖。
他的妻子阮玨,穿著一襲白裙坐在沙發里平靜的吃著隻果,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她看過這個男人所有的樣子,風趣的,帥氣的,可愛的,憨厚的,唯獨沒看過這麼透著猥瑣,甚至讓人可憐的樣子。
這一瞬間,阮玨竟然失落大過了憤怒。這失落不全是對這男人,而是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的婚姻。
沒有力氣憤怒。好無力。
「嘉和,你吃隻果嗎?」
「……你,你,怎麼?」
「怎麼回來了?因為我想你啊,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給我也準備了一個。」
樓上突然把臥室的門關上了。听上去很急迫的樣子。
阮玨和嘉和都听到了這個聲音,阮玨笑了,說「你朋友?穿好衣服叫下來一起吃隻果。」
鄭嘉和站在樓梯最下面一階,光著腳的他,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阮玨從鞋櫃里拿出一雙拖鞋,放在鄭嘉和腳邊,說「屋子里涼,給你說多少次了,穿上鞋走路。」鄭嘉和乖乖地穿上了。
阮玨深吸一口氣,說「你去穿衣服吧,然後我們再……」阮玨苦笑了,她本想說我們再談,但,又能談什麼呢,連解釋的可能性都沒有了,阮玨只好笑著說「再吃隻果……」
三分鐘後。
鄭嘉和穿戴整齊,像個犯錯的孩子,身後跟著的女人倒是大大方方的,那女人穿著黑色的緊身洋裝短裙,手中拿著白色的外套和名牌包。女人看了鄭嘉和一眼,眼角瞥出一絲失望和鄙視。
女人打開包,拿出個名片,遞給了阮玨,說「我叫常思靜,單身,這是我的名片,和你老公在酒會認識,他說剛離婚,很寂寞……算了,不管怎麼說,我很抱歉。」
阮玨看著她,最後那句抱歉說的尤為真誠,于是只能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盛遠投資公司人力總監。氣質上確實是大公司高層的風度。
常思靜將掉落的一縷頭發別在耳後,笑著說「你是我見過最冷靜的女人,如果不是這種情況下遇見,真想和你聊聊,怎麼會這麼淡定呢?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莫名其妙開始給你遞名片……」
阮玨無奈地說「我想和我丈夫談談……」
常思靜立即明白,走到門口去穿鞋,踩上足有8cm高的紅底鞋後,她更加顯得氣勢凌厲,對阮玨說「他配不上你……」說完就關上門走了。
兩個人的房間顯得更大了,當初結婚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房子大,總是裝不滿。
現在,這房子裝滿了阮玨的傷心。她不想哭,可還是覺得委屈,眼淚忍不住的掉下來,這委屈像是莫名被懲罰,不斷的想追問「我哪里錯了?」
鄭嘉和看到阮玨哭,立即過去給她擦眼淚,說「我錯了,昨天喝了點酒,我就……」阮玨立即推開他,「不,鄭嘉和,你如果還尊重我,就不要這樣說。」
阮玨立即擦掉眼淚,說「你想離婚嗎?」
鄭嘉和立即堅定的搖頭,說「我真的是第一次……」
「我想離婚!」
電話突然響起,鄭嘉和走過去接起電話,對面是阮玨的媽媽,他的岳母「哎,嘉和,哈哈哈,高興嗎?」
「恩,媽,高興,眉眉已經到家了。」鄭嘉和立即裝出開心的聲音和岳母攀談。
「我和你爸啊,都忍不住要告訴你,眉眉還不讓我們說,現在可以說了,祝賀你當爸爸了。」
「謝謝,謝謝……」鄭嘉和心不在焉的應和著。
爸爸?
「哎呀,我們算過了,明年二月,到時候我就能見著我的小孫子咯……」電話里岳母還是高興的說著。
桌上放著的葉酸,提前回來的妻子。
電光石火間,鄭嘉和突然明白了。
他的妻子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