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4e98eef317e7249d3a4923e4fc150d9c;path=/江湖多嬌俏神醫-051,久別重逢-古裝言情小說-17k小說網051,久別重逢容乾似乎是早就料到雲蓮會激動如此,長臂一伸,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了回去。
那高台上此刻站著一位頭戴半臉狐狸面具的男子,一百九退場之後,這男子便從城門後踱步出來。他身形頎長,長發未束,空著雙手站在台上,底下是一陣一陣有如轟雷一般的巨大的議論聲音,百人千人無不伸長了脖子想去看清楚那面具人的輪廓。
此人正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千面毒君雲槿,他肅肅然站在那兒,眉眼都藏在了那副青色的狐狸面具之下,台下人聲久久轟然持續,絲毫沒有消褪之意,只見雲槿動了動嘴唇,他聲音不大,清冷淡薄,卻瞬間將一切其余聲音都蓋了下去。
應該說,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自覺閉上了嘴巴。
「誰想要我?」
這四字一字一頓的從他口中潤出來,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沒有人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話,當下又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議論聲,周圍人無不交頭接耳滿面疑雲,沒人知道雲槿想要做什麼。
若說這江湖上想要殺他的人,那可能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多,只是同樣的,雲槿的可怕也是眾人周知事情,傳言他渾身帶毒,殺人無形,甚至有更匪夷所思的說法是哪怕被他看一眼都會中毒而死。他本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移動毒源,走到哪,哪的草地都是黑的。
容乾向雲蓮靠了靠,低聲說道,「是他麼?」
他並不是十分相信前面那人就是雲槿,他曾和雲槿交過手,雖然交手過程從頭到尾二人都沒有言語交流,但是容乾依然敏銳的感覺到此時這人和他記憶中的雲槿有些出入,但卻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同。
雲蓮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話,只是咬著唇一動不動盯著台上那自稱是雲槿的男子,她心里一片翻江倒海,幾欲不顧一切沖到台上去掀開他的面具,她日夜思念的唯一親人也許就在眼前,咫尺可觸,但她卻不得不仍在台下等待時機,這時哪怕是一分一秒都讓她覺得無比的煎熬。
四周仍然喧鬧不息,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向身邊的人詢問,視線來回在雲槿身上掃視。在這一片嗡嗡的議論聲中,忽然有個響亮渾厚的聲音從密密麻麻的人頭中劈出來,就像一道無形的劍,直往雲槿刺去。
「鄙人南拳派關北華,前來領教!」
隨著那道聲音,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一躍而出,幾個翻身便來到高台之上,他與雲槿之間相隔十幾尺,迎風而立。那名叫關北華的男子體型結實強壯,面若重棗,此刻與雲槿一般赤手空拳的站著,一時間兩人誰也沒動。
雲槿的神情掩蓋在狐狸面具下,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只見他對前來討教的關北華絲毫沒有反應,就像這個人根本沒上台一般。
而台下已經有人開始議論起關北華來,雲蓮听見的大概就是,南拳派也算是江湖中排得上名號的大門派,門下之人皆有拔山舉鼎之力,習的是能赤手空拳打敗對方的武功,拳速如風,力能催山,此刻由他第一個上台,既不會顯示出江湖人士對雲槿的過分畏懼,也不會顯得過于輕敵,卻也是個十分合宜的開場。
關北華見雲槿對他毫不理睬,只覺對方是在輕視自己,便也不再多言,當下大喝一聲,揮拳便向雲槿攻去。
他那拳法一出,立即便贏得場下一片喝彩來,關北華握拳運勁既巧且猛,速如疾風,一眨眼功夫便已經攻到了雲槿面前。
那半臉狐狸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挑。
關北華的那只拳頭緊握的骨節發白,那一拳確實力猛無雙,迎面而來的掌風怒龍一般朝雲槿撲面咬去,將他長發呼的掀起,雲槿微微仰面,巨大的氣流涌動將他一連逼退了好幾步,他身子晃晃穩住身形,這才抬頭重新望向身前的關北華。
之所以說他被關北華的拳風逼退,是因關北華的拳頭根本沒有打到雲槿身上,他那拳頭看似蘊含了猛虎怒龍一般的力量,卻硬生生的在雲槿的面前停了下來。
關北華出拳之時毫無留下後路,更沒有想過要將拳頭收回,他這一拳實在是義無反顧,定要將對方打出個洞來。此刻他臉上呈現出一種極度驚恐和驚詫的表情,似乎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這拳竟然沒有打中對方,他那拳頭此刻像被什麼東西牢牢固定在空中一般,因為出勁太猛卻被迫中途停下,指背和骨節此刻都翻出血肉來,那拳頭上頓時鮮血淋灕,樣子十分可怖。
場下眾人看的心驚肉跳,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很多人都不明白關北華的拳頭為何憑空剎住,容乾卻已經發現了當中玄機。
在雲槿和關北華中間的那片空氣中,陽光照射下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在發光,容乾微微眯起眼,在他眼里,台上兩人中間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透明晶瑩的絲線,那絲線源源不絕的從雲槿袖中袍中飛出,纏繞上關北華的身軀,再反向將關北華的拳頭牢牢包裹在內。
這一來便像是關北華自己將自己綁的結實,卻在可揮拳的有限範圍內揮出了超越這個範圍的一記重拳,那重拳砸在了那無數絲線織成的大網上面,就像打在了最堅硬的剛石之上,皮開肉綻已是輕傷,若再不幸一些,他的那只手臂早便骨節分離,齊齊斷裂了。
那種透明的如蛛絲一般的絲線名叫蒙仙網,是一種看起來脆弱卻十分堅韌的特制細線,這種武器因上手難度太大而極少人使用,雲槿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用這蒙仙網將對手死死制服,身手確實非如一般。
「容乾……」雲蓮出聲叫他,「我覺得他是雲槿……他……」
「你確定?」容乾皺了皺眉。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會認錯的。」
關北華的慘敗幾乎再度惹怒了底下的人群,有幾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二話不說便一齊翻身上台來,揮動武器向雲槿一齊攻去。
「他們怎麼能以多欺少!」雲蓮見狀一急,起身便想上去,被容乾一把拉住。
那幾人正揮兵攻向雲槿,雲槿也只是不疾不徐的向後退了幾步,他揚手在空中一翻,無數的絲線,頂端帶著一枚枚銀針,從他的雲袖中勢如月兌兔般鋪卷出來,瞬間便像有無數的手在操控著那些穿針的絲線,潮鳴電掣的扎入那些人的體內。更可怕的是,那針線進入體內後仍發狂一般想沖到外面,一枚枚細針在日光下寒光閃閃,從少年小麥色的皮膚上飛速的穿入又穿出,就像一輛輛看不見的紡車。
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哀嚎響徹雲霄,震的在場每個人都頭皮發麻,那無數的細針仍在瘋狂的飛舞穿插,不過片刻,幾個少年便毫無氣息的躺倒在地,身上像被看不見的線嚴嚴實實的里外包裹著幾層,那絲線深深嵌入到了他們的皮膚機理中,翻出鮮紅的皮肉和白骨。
那高台上已經儼然是一個血肉橫飛的屠宰場,當下四周一片死寂,之前還在大聲討論的人這時全都沒有了聲息,所有人幾乎都是呆滯的望著高台上的雲槿,只見他輕輕揮了揮衣袖,將手負在身後,只能看見狐狸面具的臉此刻顯得猙獰萬分。
狂怒就如同水中一石激起的波紋,無盡的在台下人群中蔓延擴散增強,一波人倒下,一波人替上,源源不絕的人爭相怒吼著上台攻向雲槿,臉上帶著殺紅了眼不顧一切的狠光。
雲蓮仍在巨大的震驚和恐慌中沒有回過神來,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人動了動,她有些僵硬的側過頭去,看見容乾慢慢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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