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d9c5bbab853bbfa7f03c1f6b58ff8cb3;path=/江湖多嬌俏神醫-054,醉花蔭-古裝言情小說-17k小說網054,醉花蔭男人將最後一根針抽了出來,放到一塊干淨的布上面。他今日已經連續勞累了三個時辰,這會才終于可以直起腰來,那一刻只听見腰椎處傳來 嗒一響,他不禁皺眉搖了搖頭。
自己果然還是老了,比不得年輕的時候,過去他幾日幾夜醫治傷患都不絕勞累,可這時只過了三個時辰,他起身時便覺得一片頭暈目眩。
男人給床上的人好好蓋上棉被,深深望了她一眼,沒敢過多停留,轉身便背起藥箱向屋外走去。
推開房門,撲面而來便是陣清幽宜人的花香。這是一間建立在一棵巨大擎天之樹上的小木屋,屋外一片寬敞的平地,遍地是綠草鮮花,那花葉不同平常,幽幽發著亮光,晶瑩好看至極。放眼望去,遠處洋洋灑灑都是成片的櫻葉林,粉紅色的花朵擁擠團簇著,將褐色的枝條都隱沒下去了,看起來都是如同雲朵一般軟綿綿的,一望無際的大片粉色花海,延伸至遠方一片乳白色的霧色之中,看不見盡頭。
空氣中和風習習,飄著細碎的花瓣,能听見樹底下傳來汩汩水聲,清脆微涼。這地方好似世外桃源一般美好,讓人嘆為觀止,恍若夢境。
而男人卻絲毫不想再在這兒停留,他挎著藥箱,幾步走了出去,前面那片空地上有人背對著他,坐在一台木制輪椅上。
「大人。」男人恭恭敬敬的微微向那人俯道,「那孩子已經無恙,我是否可以……」
「哦?」
那輪椅上的人幽幽開口道,他搖著輪椅,慢悠悠的將身子轉了過來,男人見他轉過身來,頓時將臉低的更低,似乎不敢看那人的樣子。
「當真無恙了?」
「當真。」
「容乾劍法天下無雙,白雪更是見血斃命的凶劍,我將那孩子帶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氣息了,你確定這只用了七日就將她治好了?」
男人額頭上已經流下汗來,他維持著俯身的姿勢不敢妄動。
「大人曾說過,只要救活那孩子就放我一條生路——」
「我是這麼說過,因此我才向你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您可親自進去確認。」
「誒,我又不學醫,這人的死活我可是完全搞不懂。」那人幽幽一笑,「既然你說她已經無恙,那我便信你一次。」
聞言男人喜上眉梢,連忙抬起頭來。
「那……那我可以走了?」
那人笑的更深,「你走便是。」
他悠然自得的坐在輪椅上,漫天花瓣飛舞,飄然拂過他的臉龐,那是一張比世上最美的女子還要美貌的臉,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冰肌玉骨,沒有一點瑕疵。他身形漂亮修長,即使是坐在輪椅里也顯得裊娜多姿。
夏南胤臉上帶著輕柔嫵媚的笑意,閉目靜坐著,就連這一動不動的樣子也平生出一種媚態來。
樹底下忽然傳來撲通的一聲輕響,像有什麼東西直挺挺落入了水里,夏南胤並沒有在意,他依舊悠然自得的閉目養著神,看樣子快要睡著了。
那大樹之下,一條大溪團著水花,嘩啦啦的歡快的一路向下流涌去,水波清澈冰涼,能清晰看見溪底的砂石。男人的尸體和藥箱浮在那干淨的水面上,順著那道溪流,緩緩的向下飄去。
不知過了多久,雲蓮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似乎是死過一次,睜開眼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她嘗試著想動動身子,無奈身體不僅異常的沉重,而且毫無力氣,動彈不得。她用力深深吸了口氣,又呼了出來。
她還活著?
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看見的是容乾極度驚恐的表情,那時自己的胸口很痛很痛,好像有一根冰刺扎進了她的心里,將她整個人都拋進了冰窟之中。
那是鋪天蓋地的寒冷,要將她凍的瘋掉。
雲蓮一口一口的呼吸著空氣,一邊十分努力的想讓身子動起來,她此刻雖然清醒,卻完全動不了,感覺跟癱瘓了一般,這讓她十分不舒服,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些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翻了個身,雲蓮一驚,雙眸一轉便向那邊望去,一張美得不像真人的臉瞬間撞進她的眼里。
「身體恢復的很快嘛。」
夏南胤側臥在雲蓮身邊,他一手撐著腦袋,另一手此刻已經向雲蓮身上模來。他嘴角勾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眼楮倒是沒有看雲蓮,而是看著另一個更匪夷所思的地方。
一聲驚呼就要月兌口而出,雲蓮被夏南胤這突然的舉動嚇的魂都沒了,他伸手輕輕將雲蓮的衣領拉了下去,露出了小半個潔白的胸脯。
「你做什麼!」
雲蓮臉上緋紅一片,帶著怒不可遏的驚慌,可是身體偏偏一點都動不了,她真想一巴掌就甩到那人臉上去。
夏南胤拉開雲蓮的衣領,看著她胸口上那道深深的劍傷,忽然朝雲蓮傾身過來,他長腿跨到雲蓮身子的另一側,撐著軟軟的被褥,整個人壓到了雲蓮身上。夏南胤將臉朝那道傷口靠過去,似乎是在很仔細的觀察。
雲蓮這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又急又羞,眼眶一熱,淚珠撲簌簌的便掉了下來。
那人趴在她胸口看了半天,終于有些不高興的抬起頭來,看見雲蓮滿臉淚水似乎愣了愣。
「眼淚對我可是沒用,我先說好。」他搖搖頭,「這傷口我還是看不懂,你們學醫的倒真是有些厲害。」
「看夠了嗎。」雲蓮嗚咽著說出一句話來。
「哎,你別這麼小氣嘛,又不是沒有看過。這幾天你身子在復原不能行動,什麼換衣服啊擦身子都是我幫你做的——」
聞言雲蓮只覺腦袋一懵,登時一片空白。
小時候爹爹從未和她講過這些,對于男女之間的一些事情,唯一的稀薄了解還是從雲槿那兒听來的,但就算她知道的少,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雲蓮也知道自己此刻是受到了尊嚴上的奇恥大辱,她緊緊咬著嘴唇,眼淚掉的更凶了。
夏南胤見她這樣子,似乎是甚感無聊的搖搖頭,從雲蓮身上直起身來。
「你們女人沒事就愛哭,有事也只會哭,真讓人心煩。」
他起身坐到床沿邊,見雲蓮仍然眼淚流個不停,也不搭理,自顧自就問了一句,「那麼那些事情,你是想現在听,還是哭完了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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