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4e099a8f8dcb4c356a9ace4510deed9c;path=/江湖多嬌俏神醫-084,遙憶當年-古裝言情小說-17k小說網084,遙憶當年漠北的客棧,常年都浸泡在漫天的黃沙里,這里的人早已習慣了和呼嘯的大風為伍,臉上都是黃沙塵土刻出來的深深淺淺的皺紋,任你原來是多麼嬌艷美好,俊朗大方,一旦你在這片黃沙中定居下來,沒有什麼能阻擋住你迅速干涸的美貌。
客棧掌櫃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回頭去和別人說了幾句話,再回過頭來看時,杯子里面已經鋪了一層塵埃。
他就像沒看見一樣,一口將茶水都喝了,一邊又將眼角瞄去此刻坐在大堂里的那位少女。
那個少女和這整片大漠的風格都截然不同,就像這荒蕪干枯的沙土中突然開出的一朵花,美得讓人不能直視。她一身中原打扮,鵝黃色衣衫,面容姣好,神氣俏麗,帶著一絲狡黠的機靈淺笑。少女在這間客棧中住了好幾天了,附近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這客棧中多了一個愛笑的女子,明眸皓齒,秀發流絲。
「魚期姑娘。」掌櫃的打心里十分喜歡這個愛笑的少女,這時他抱著一碗茶水向她走過去,眯眯眼對她說道,「您等的人還沒有來麼?」
魚期翹著腳坐在凳子上,身子一晃一晃,見掌櫃的過來,十分大方的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如同陽光的笑容。
「是呀,不過約好的時間就是今天了,估計等會就到了吧。」魚期笑著說道。她這話音剛落,簡直就像在響應她一般,客棧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狂風裹著黃沙從外掀了進來,將一些沒有人坐的凳子吹的東倒西歪。
有人身披黑色的斗篷走了進來,兜帽幾乎將他整個腦袋都罩住了,只露出那人薄薄的嘴唇和削尖的下頜,這個角度看過去倒是十分好看。
那人進來後,店小二連忙上前將大門關好。
魚期眯著眼打量著那個身穿斗篷的人,一邊抓起一把花生米丟到自己嘴里,她嚼的十分帶勁,根本停不下來,卻沒有別的什麼舉動。
那人似乎是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魚期,這其實並不奇怪,魚期的存在簡直就像是一副黑白潑墨畫中一點俏麗的紅,她在這個客棧中太過耀眼,沒有人能做到忽略她。
容乾將兜帽摘下,他大步走到魚期桌前,一言不發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就是容乾?」魚期問道,一邊將面前的一疊花生米推過去,「吃不吃?」
容乾抿著唇,他看也沒看桌上,雙眼直直的盯著魚期,「你有情報。」
「是呀,我當然有。」魚期晃著腿道,「不過沒料到你還真的會大老遠跑來這漠北找我呀,辛苦辛苦,一路上沒有水土不服吧?」
容乾沒有說話,他伸手將一袋沉甸甸的東西甩到桌面上,那布袋一路滑到魚期面前,被她伸手按住。
「哎喲喂呀,真多錢!」
魚期咧著嘴就笑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愛財之色,她將那袋子錢抱到懷里,托了一下又一下,心滿意足的笑個不停。
她只顧著和錢袋卿卿我我,這讓容乾有些不耐煩了,他不得不重復了一次剛才的話,「情報呢?」
這話音低啞淡薄,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殺氣,魚期汗毛一豎,頓時將面上喜色都收了起來。
容乾這江湖第一殺手的名號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魚期做情報販子久了,向來不將這些第一第二的名號放在心上,不論多麼響亮的名字,若是不能為她賺錢,有個屁用。她抬眸打量著容乾,知道這個人極端的不好惹,但是既然自己都走到這一步了,若是想活命,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你要找與白雪劍有關的情報,這其實不難,我手頭里剛好就有。」魚期神秘兮兮的說道,「白雪劍是凶劍,由一位叫俠車耽的人所鑄,他手下不止造出白雪這一把劍,相傳他一生**鑄造出七把名震天下的好劍,傾入了畢生心血,這七把劍在他死後落入江湖,被不知名的人獲得,而這些人在將來都成為了名噪一時的殺手,在歷史上廣為流傳。」
她望著容乾繼續道,「正因為握著這些劍的人都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因此江湖上才將這七把劍稱為凶劍,劍帶煞氣,攝人心魔——」見容乾臉色一冷,魚期連忙哈哈道,「不過我今日一見你,就覺得你風神朗朗氣度非凡,完全沒有被劍氣吞噬心脈的樣子,可見那些都是謠傳,都是謠傳。」
見容乾不語,魚期心里有些虛,表面上她還是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你要找白雪劍的來歷實在是不難,找我呢,你算是找對人了,這白雪劍的來歷說難找其實不難找,但是你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情報,那便是哪怕花一生時間都毫無所得的。」
「……」
「我魚期可是江湖上聲名遠揚的情報販子,這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哪怕這白雪劍也是一樣。那位鑄劍大師並不是沒有後人,只要你能找到他的後人,那麼這一切關于白雪劍的秘密,一切你想知道的秘密,定能迎刃而解。」
「他的後人在哪?」
「中原多愁谷。」
容乾凝眉沉思,心想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從未听說過有多愁谷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地方,若是這地方在西域,他沒听過倒還有點可能,可魚期說這山谷在中原,這就有點奇怪了。
「你知道這山谷在哪?」他淡聲問道。
「當然。」魚期眯眼一笑,「你想讓我帶路是麼,容大俠果然是個懂事的人,來——」她說著,手掌一伸,「帶路費。」
容乾繃著一張臉,他似乎遲疑了一會,還是伸手從袖口里又模出一個錢袋,丟到了魚期手上。
她和容乾定好了出發的日子,明日一早便一同離開漠北,返回中原。這天夜里魚期等到客棧中所有的光都滅了,這才躡手躡腳的從窗戶里翻身出來。
多愁谷?她心中嗤笑一聲,鬼才和他去找什麼多愁谷,找得到就才有鬼了。
魚期背著的包裹中裝著那兩袋錢袋,足夠她一年不做事吃喝玩樂的了,她喜滋滋的縱身躍下,落到客棧的院子里。
「你去哪?」
冷冰冰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她瞬間嚇的魂都沒了,魚期立刻反應過來她企圖跑路的計劃已經被容乾發覺,當下抓緊包袱,頭也不回的一溜煙就打算跑。她還沒跑幾步,突然感覺到身前的氣流急速的升溫,簡直燙的和沸水一般,這讓魚期不得不翻身後退,只見前方燙的都扭曲了的空氣中漸漸走出一個人影,背後不遠處則站著容乾,兩人一前一後,將她困在了院子里。
「好作死的丫頭,連阿乾也敢騙?」那人影漸漸顯露出來,竟是一個身披狐裘大衣的英氣少年,劍眉星目,目光灼灼。魚期心想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一年四季都披著狐裘的神經病,因此眼前這人除了是紅蓮谷少谷主凡紅燮外,絕無其他可能。
「容大俠。」魚期自知逃不掉,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淡定回過頭來,「我們兩個當初是約的單獨在這漠北客棧見面,你將你男朋友也帶來了是幾個意思?」
她這話說的不留余地,似乎是做好了當場血濺三尺的覺悟,反正既然被容乾識破了她情報是假,她也沒準備活著離開。
凡紅燮還沒發火,容乾已經開口道,「你給我的情報都是假的吧。」什麼鑄劍大師俠車耽,不就他媽的是瞎扯淡嗎。
魚期視死如歸的點點頭,面色十分大義凜然,搞得似乎是兩個猥瑣男在欺負良家婦女。
「不錯,都是騙你的,誰讓你錢多。」
「你需要錢?」
「誰不需要?」
「那好。」容乾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冷靜和平穩,絲毫沒有殺氣,他望著魚期,一字一頓說道,「你替我辦一件事,若是成功了,我給你十倍價錢,若是失敗了——」他頓了頓,聲音霍地一冷,「那就連帶今日這帳一起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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