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0b090d8ecd535b086ce08890753fde69;path=/江湖多嬌俏神醫-088,路長而歧-古裝言情小說-17k小說網088,路長而歧翌日清晨,客棧門口四人做了一通簡潔的辭別。凡紅燮鬼鬼祟祟的將容乾拉扯到一邊,湊在他耳朵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眼神時不時朝雲蓮這邊瞟來,看的雲蓮心里發麻。
那神情好像在商量著把她賣掉似的。雲蓮心里十分懷疑,忽然覺得這種事情小紅似乎並不是做不出來……
「該上的時候就上啊,討女孩歡心什麼的你拼不過慕容的啦。」凡紅燮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他伸手拍拍容乾肩膀,「哎,之後小爺不在,就要靠你自己攻略了。」他頓了頓,語重心長的又補充了一句,「阿乾,別灰心,我站在你這邊的。」
容乾用一種類似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目光帶著冰,「說完了?」
「你再不用點心,連我都想和你搶了啊。」
凡紅燮這話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容乾周身氣息一緊,他一動不動的望著凡紅燮,見對方臉上帶著招牌的挑釁嘲諷的笑意,心中忽然有些慌張。
只是凡紅燮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轉身牽過一匹馬,揚起長袍翻身上了去。他抓緊了韁繩,目光朝另一邊的雲蓮掃了過去。
「死丫頭,記得好好吃飯,瘦的跟牙簽一樣。」
「……」雲蓮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見凡紅燮雙腿一夾,他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御馬飛馳而去,一路馬蹄達達,揚起風塵,逐漸模糊了他的背影。
雲蓮望著那個影子逐漸變小,到最後消失不見,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就要有一段日子見不到小紅了嗎?
這種莫名的感慨連雲蓮自己都覺得十分無厘頭,難道連毒舌也能培養出感情……
如果雲蓮知道今後會發生的事情,那麼她這時一定會用盡全力,想盡辦法挽留住凡紅燮,可事實就是,她不可能預見未來,所以她只能目送他離開。
中皇山位于極北邊境,終年覆蓋著大雪,是極寒之地,三人若是貿然上山,必定在半路就會被呼嘯的寒風凍成冰條,自此之後三根冰條在雪地里屹立不倒,成為中皇山上一處頗具意義的旅游景點。
「那你之前是怎麼上山的?」雲蓮向慕容桃灼問道。
慕容桃灼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上中皇山之前,必須找一個人。」
「誰?」
「雜貨鋪子,蘇玩。」
「雜貨鋪子?」雲蓮一愣,「蘇玩?」
她一頭霧水,容乾卻心頭一動,「蘇玩?號稱巧奪天工的機關大師蘇玩?」
「哦?你也知道這人名號?」慕容桃灼眉毛一挑。
「這人曾在我的委托名單里面。」
「曾在?」慕容桃灼更感興趣了,「意思是你曾經要去殺他,可是最終沒去?」
容乾點點頭。
「為何?」
「……酬金太少。」
話末三人陷入一片若有所思的沉默。
「我們去找蘇玩做什麼?」雲蓮小聲說道,「難道他有上中皇山的辦法?」
慕容桃灼將雲蓮摟在懷里,手持韁繩御馬前行,他騰出一只手模著雲蓮的頭頂,一邊笑的如同三月春色。
「是啊,別人做得不到的事,他都能做到,也許還能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雲蓮出來,留在容乾身邊呢。」
他一邊模著雲蓮的腦袋,一邊挑眉望著身邊的容乾,果然見容乾黑著臉十分不爽的樣子,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寒氣從他那柄合攏的劍鞘中蔓延出來,張牙舞爪的想抽慕容桃灼一耳瓜子。
就連雲蓮這麼遲鈍的人此刻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火藥味,她連忙開口說道,「我餓了,你們餓不餓?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吃飯?」
而有火藥味的不止是這一個地方。
王都蜃樓,巨大豪華的樓宇懸浮于空中,周邊是蜿蜒的,似乎永無盡頭的光滑石階,那一級級的石階從雲霧中鋪出來,長長的延伸到那座建造在地面的宮殿里。
橘紅色的磚瓦在日光下粼粼發亮,這是屬于王都的舉世無雙的奇觀,就像是神的宮邸,立于飄渺的雲層之上,藐視世人,藐視土地,它被風雲所供,披星戴月,無限接近那片神秘的蒼穹。
王都的所有人對這座驚世駭俗的建築早已熟悉而敬仰,盡管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建成的,但它的存在似乎比這世間的一切都要理所當然,放佛幾千幾萬年前它就一直在那里。
蜃樓是專屬于滿月的宮殿,它和滿月本身一樣讓人感到費解和不可思議,所有人都知道,住在那座雲中宮殿里的人,都是這世上最杰出的陰陽術士,他們就像一道最堅固的城牆,守護著天子和王都。
夏南胤搖著輪椅坐在樹蔭下,蜃樓中隨處可見蒼天的大樹,它們穿插在每座樓的縫隙之中,在烈日下放佛撐開了一把陰涼的大傘。
「你竟回這蜃樓來了,這真是少見。」
背後傳來一個垂垂老矣的聲音,比這兒所有的蒼天大樹都要蒼老。夏南胤微微一眯眼,他動了動手,搖著輪椅轉過了身。
「哦呀,于宮長老,好久不見。」夏南胤挑起一個狐狸一樣的笑容,他幽幽開口道,「滿月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我再不回來可對不起這長老的名號啦。」
蝶無涯被殺,這件事情即便是在滿月中也只有少數人才知道。蝶無涯身為滿月五長老之一,也是五長老中唯一的女性,她的陰陽術曾是公認的變幻莫測,可怕至極,傳聞能攝人魂魄,能將她殺死的人,定然擁有比滿月還要可怕的力量。
而這點也是滿月剩余的四長老最擔心的事情。
夏南胤听見那人輕輕的嘆了口氣,兩人頭頂的那棵大樹竟瞬間枯萎,一時黃葉紛飛,大把大把的簌簌的從樹上落了下來。
那人面如死灰,神色憂愁,說話的聲音就像覆蓋著厚厚的塵土。
「短短不到二十年,居然要更換三任羽長老,哎。」
「您可是想起芳華夫人來了?」夏南胤嘴角上挑,「我可沒有詆毀無涯的意思,但若芳華夫人還在世,這天下斷然不可能有人殺得了她。」
聞言他身前的老者竟表贊同的點點頭,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捋了捋長長的白胡子,聲音悠遠,像回憶起了過去。
「芳華的陰陽術,已經不屬于人的範疇了,自然沒人殺的了她。」
夏南胤眼角一挑,「那照于宮長老看,我和芳華夫人,又是誰更強一些?」
「你?」
于宮長老盯著夏南胤良久,他的雙眼和嘴巴都沒在了茂密的白色毛發之中,說話的時候別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否睜著眼楮,也看不到他嘴唇動了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連夏南胤都有些不耐煩了,他才終于听見于宮長老有些疲倦的聲音。
「夏徵長老,你就是個怪物啊。」
聞言夏南胤絲毫沒有生氣,也沒有歡喜,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神情雲淡風輕。
「您說的這是什麼話,若不是怪物,有誰好意思呆在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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