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蓉話兒還沒有說完,夏陽就回來了,想著今天總算把周琴如給勸服了,今晚能好好地哄哄顧思雅,總要讓她答應自己,請周廳長幫忙把他的工作好好調動一下。
可是剛一進家門兒,夏陽就傻了眼兒,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周琴如不是被自己安撫了,送回家去了嘛,怎麼一眨眼兒的功夫就跑她家來了,連顧思雅都比自己提早回來,看這個樣子,家里的這四個人應該是聊得有一會兒了,不然不會看上去那麼的親熱。
夏陽有些悻悻地往家里走,周琴如一看到夏陽回來了,瞬間臉色兒就變得煞白,她是了解夏陽的,平時看上去像個膽小懦弱的男人,可是真正發起火來,就不管不顧了,對她就是如此,甚至有時在單位上受了氣到了她那兒一不順心,就會無緣無故地給她一巴掌。
她現在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無非是仗著自己肚子里的那塊肉,她是個農村出來的,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地位的不如人,工作的下等,都讓她覺得無比的自卑,遇上夏陽,她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盡管他對自己有不屑、有看不起,但是這些都不能改變她想成功的嫁給夏陽,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城里媳婦兒,也是因為這樣,夏陽對她盡管有諸多不好,她依然不能放棄他。
可是,現在夏陽的臉色兒和眼神兒明顯的讓周琴如感覺到他的怒氣,不滿和鄙視,但是她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什麼好怕的,肚子里的那塊肉就是她周琴如的金牌,她的保命符,因此,她敢賭夏陽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夏陽確實現在不會拿周琴如怎樣,畢竟在家里鬧開對他一點兒好處也沒有,更何況現在周琴如懷著孩子,如果孩子真出了什麼事情兒,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因此為了顧全大局,夏陽裝作很驚訝地問道︰「小如怎麼來了?好久沒見到你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顧思雅在旁邊兒听了笑出了聲兒來,自己這丈夫還真是具有表演的天賦啊,不然怎麼能青天白日的睜眼兒說瞎話呢。
夏陽看著顧思雅笑了出來,心里不覺地顫了顫,難道周琴如這女人和顧思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兒嘛,不然她怎麼會笑,如果是自己說的這個話兒有錯誤,那笑笑還沒有什麼大礙的,但是這種禮貌性的招呼,並沒有任何值得笑的地方啊。
顧思雅知道夏陽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但也不作聲,只是打著圓場,道︰「怎麼,你看什麼看啊,我笑笑都不行嘛,你這話兒是沒問題,只是你不知道,剛才你們回來之前我已經說過這樣的話兒了,可媽說我說得不對,你看看,你現在也說和我一般的話兒,可見我說的還是真的,我豈有不笑的道理。」
顧思雅做出嬌嗔地模樣,有些含羞帶嬌地看著夏陽,這一看倒不是不要緊,可真真是把夏陽給迷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想來顧思雅原就是個冷清冷性的人,對自己的丈夫也不會有太多嬌媚的時候,而此時這般模樣,哪里是夏陽踫到過的,因而呆呆地望著顧思雅,到不往旁邊兒的看去了。
可是周琴如哪里是這樣受氣兒的主兒啊,夏陽剛才的話兒已經很丟自己的面子了,雖說不要讓他當眾承認自己,可是也沒有得他這般無情的道理啊,更何況現在在自己妻子的面前兒,竟然死死地盯著不放,當她周琴如真是那麼好欺負的嘛,于是越想越氣兒,說出的話兒也不經大腦的就蹦了出來。
「表哥倒是忘性兒大了啊,咱們今天兒都還見過面兒的呢,怎麼能說好久不見的話兒呢,這還真真是傷了我這個做表妹的心啊。」周琴如一句話兒就把夏陽的魂兒給拉了回來。
夏陽听了周琴如這話兒,有些皺眉地說道︰「倒是我真忘記了,不過是早上和表妹匆匆見過一面兒,還真是想不起來那麼許多,還要請表妹見諒啊。」
顧思雅想著這兩人還真是天生兒的一對兒,說起謊話兒來都那麼的有一套,想來自己還真是佔了周琴如的位置,是到了該讓賢的時候,總該各歸各位,各司其職的好。
周琴如听著夏陽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兒,這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你們想過舒服日子,也看看看她周琴如肯不肯答應,既然今天她的日子不好過,那麼大家也別想過好日子了。
「那我哪里會是這麼小氣兒的人啊,不過,表姨、表姨夫,我今天兒來還真是有事兒想請你們幫忙,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只能找你們幫忙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兒的事情啊。」周琴如瞬間從剛才的喜悅表情就轉化為一臉兒哀戚的樣子。
張仙蓉和夏順平沒有想到周琴如會來這麼一出兒,他們倒是不好接話兒了,就怕說錯了萬一引起顧思雅的猜疑就不好了,想著他們不回答,兒子自然不會說,而依照顧思雅的性子也定然不會的。
但是又另他們沒想到的是,顧思雅不僅問了,還一副很感興趣兒的樣子︰「什麼事情兒要我們幫忙啊,琴如,你盡管說出來兒,不管在怎麼說我們都是親戚,能幫上的我們自然是要幫的,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兒讓你這麼為難。」
周琴如假意抹了把眼淚兒,說道︰「表嫂不瞞您說,我來這兒不久之後就愛上了一個男人,我也是真心愛那個男人,雖說他有家室,但是我也願意為了甘願做見不得光的「小三兒」,可是我最近到醫院檢查發現自己懷孕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這個男的又不和他老婆離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表嫂你能不能幫我出出注意啊。」
顧思雅心里一陣冷笑,還真當自己是傻子嘛,會听不懂這話兒背後的意思,不過既然你周琴如都敢說出來,還怕我顧思雅不敢接話兒嘛,于是接著周琴如的話說道︰「這有什麼難辦的,像這種男人你早該離了他去,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兩人,只有那種不要臉兒、自己往上貼的女人才配那種人,表妹,表嫂肯定知道你不是那樣兒的人,所以還不如趁著現在肚子還沒有顯懷,趕緊做了算了,你往後自己一定能找到個合適的人,不過話兒說回來,這男的妻子也夠可憐的,指不定這男人會不會從外面兒帶什麼病兒回來。」
周琴如沒想到顧思雅會這麼說,原本想著給夏陽一個警告,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忽悠、好欺負的,可沒想到竟然讓顧思雅給接去了話兒,明著暗著罵自己,瞧不起自己,還好她是不知道真相的,如果真的要是知道了,還真難說這是不是她故意罵她周琴如和夏陽的。
夏陽雖然生氣顧思雅這麼說,但是想著她有不知道情況,這麼說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任何一個女人對這種事情兒都相當排斥的,因此,就算心里把顧思雅暗罵了千百回也不好發作,就怕讓她起疑,可是張仙蓉顯然不這麼想的。
板著臉兒,不高興地說道︰「思雅,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再怎麼說小如也叫你一聲表嫂,你不勸慰她,到還編排起她來了,怎麼說她現在肚子里面兒也懷著孩子,你這樣說她萬一更加傷心傷了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再說了,那個男的既然能在外面兒找情人,那只能說做妻子的無能,如果她能賢惠點兒,多關心自己丈夫一點兒,她丈夫能出去找別的女人嘛?」
周琴如看著張仙蓉幫自己教訓了顧思雅,心里好不得意,看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還真的是她的保命符,否則就自己和她兒子出了這種事情兒,她定不會幫著自己去怪顧思雅的,畢竟自己真的不能和顧思雅比,雖說張仙蓉不大待見顧思雅,但是和顧思雅比起來,自己或許更不會受張仙蓉待見了,既沒有好的工作,也沒有好的身份,更沒有好的家世,這對勢力的夏家人來說,自己真的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但是現在她周琴如不怕了,尤其是剛才張仙蓉的態度,更是讓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怎麼說今天她今天明著暗著都站在自己的這邊兒,這讓她更有信心能夠成功入主夏家。
顧思雅想著張仙蓉竟然這樣對待自己,嫁到他們家從來都是當牛做馬的,哪樣家務活不是她顧思雅做,哪樣生活補貼不是她顧思雅出,現在為了自己兒子在外面的女人和她肚子里面兒的孩子,竟然這般地對待自己,完全不念自己過去的一點兒好,這還真是做足來了過河拆橋的本領啊,如果今天不好好和他們理論理論,到時候真要把事情兒擺在明面兒上來說,自己還不被他們欺負死了。
「媽,你這話兒就說得不對了,怎麼說琴如這回是真的做錯了,那個男的如果是真的愛她。早就應該和他妻子提出離婚,而不是一拖再拖,現在琴如都懷孕了,也沒听到他想要離婚的勢頭,這種男人就是不負責任,只想玩玩兒琴如的賤男人,按我說,這種男人就算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所以讓琴如離開這種男的也沒有什麼錯好吧。」顧思雅據理力爭。
張仙蓉被顧思雅堵得半天兒都說不出話兒來,平時看著不哼不哈的一個人,現在到是伶牙俐齒了起來,還真是了不得了,完全就是個沒有家教的女人,還是趁早離婚的好,這種媳婦兒她要不起,如果周琴如嫁過來,就她現在這樣的家世、出生,自己或許還能鎮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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