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這里是哪?」陳卓凡吃力地睜開了雙眼,他感覺自己全身都是冰涼冰涼的。
滴答……滴答…… 「是地獄嗎?不對,那個聲音是…水聲,也就是說,我還活著!」眼前一片漆黑,哪怕不是地獄也差不了多少了。
陳卓凡嘗試著讓自己動一下,發現只有左手有部分的感覺。陳卓凡一驚,隨之又平靜下來。他自言自語道︰「我這算是廢人一個了嗎?也難怪,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算是一種奇跡了,雖然這奇跡有跟沒有一個樣。」陳卓凡自嘲地笑了笑,他索性也不去掙扎了。
頭枕著的是一片柔軟,不是岩石的那種堅硬感,靠著也算是舒服,應該是苔蘚之類的東西。陳卓凡如是想到,他是打算躺著等死了。
閉著眼,陳卓凡想著曾經與微微的一點一滴……
「卓凡,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為自己想想?「「微微,你知道嗎。每幫助一個人,我的心中就多了一點充實。很多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是沒有靈魂的人。」
「可是……」
「沒有可是,你喜歡我的,不也正是我這一點嗎?」
「你每次都奮不顧身,我真怕哪天你會離我而去。」
「不會的,相信我,微微,我們一定能永遠幸福下去。」
陳卓凡嘆了一口氣道︰「還是不甘心啊,微微一定很傷心吧。對不起,這次,我食言了。」睜開雙眼,一陣若有若無的紅色光亮吸引了陳卓凡的注意。陳卓凡試著用左手撐著地面挪動身體。
「嘶——好痛!」全身仿佛被萬千鋼針刺著,饒是陳卓凡意志堅強也不由痛呼出聲。「看來我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誰說做好人有好報的,估計沒有人能比我更倒霉了吧。」
左手慢慢抬起,本來簡單的動作竟是讓陳卓凡用盡了全力,他模到的好像是崖壁,順著一路向上,離那紅光越來越近——「成了!」陳卓凡一下子將手探入了紅光之中,然而下一刻——「啊——」陳卓凡淒厲的號叫聲在這黑暗的空間里回響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紅光在陳卓凡觸踫到的一瞬間如火焰般爆發開來,隨之竟是沿著陳卓凡的手臂侵入下去。
「啊——」陳卓凡瘋狂地號叫著,手臂仿佛置于沸油之中,又好似被無數蟲子嚙咬,甚至是無數把電鋸在切割著手臂。他想把左手抽回來,卻是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手好似被什麼固定住了,如同自己的手是塊鋼鐵,那紅光是一塊強力磁鐵。陳卓凡甚至覺得自己的左手更像是陷入了黑洞。
那抹紅光順著他的血管一路向下,侵入著,佔據著。原本在光明處都不太明顯的血管像是被塞入了晶體管,更像是中魔法陣的填充,血管迸發著驚人的光芒與亮度。不一會兒,這道灼熱耀眼能量進入了他的胸口,他的右手,他的丹田,左右腿,脖頸。最後,全身的血管都被填充完全。
陳卓凡全身覆蓋著這種血色紋路,若不是身體殘廢了,他寧可自行了斷,這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陳卓凡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投入了鍛鋼池中,全身血液如同融化的鐵水在灼烤著肌膚,在體內沸騰,折磨著神經。陳卓凡能做的也只有吼叫,盡管叫到沙啞了,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然而在這樣的痛苦下,陳卓凡都沒有暈過去,這似乎超過了人類承受的極限。
「啊!我的眼楮。」陳卓凡感到一股灼熱沖進了自己的眼楮,他發現他竟然在黑暗中將四周景象一覽無余,甚至連一只飛蟲的觸角都看得清清楚楚。因為劇痛的緣故,陳卓凡沒有細看就閉起了眼楮,只余下滿目的血紅。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瞳孔竟然詭異地從中間分裂開來了,變化成了四個相同的半橢圓,有一條血紅色的絲線鏈接著上下橢圓。當他听到腦中傳來「 」的一聲,下一刻,他感到眼前一黑,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就在他暈過去的同時,那所有的血紅色能量同時匯聚到了陳卓凡的心髒之中,若同一個小型的太陽。這光球歲心髒跳動著,一下,一下…
跳動得越來越慢……
陳卓凡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他身處于一片暗紅色的環境之中,在這里無處不是壓抑的感覺,甚至感到了死亡的氣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四肢能動了,而他正站立在一節台階上,而這節台階。竟是漂浮在空中。在他前面,是一望無際的浮梯。他試著向後看去——什麼也沒有!
滿眼的空蕩蕩,讓陳卓凡想到了泰山上掉下來之前的景象。頓時一個激靈,搖了搖頭,不敢再看。「我可不想再體會一次自由落體的感覺了。」陳卓凡後怕道。
「看來,沒有其他路可走了。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來的這里?」陳卓凡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也只有走走看了。」抬頭看了看那無數的浮梯,無奈道︰「這絕對是要作死的節奏。」
不知走了多久,好幾次陳卓凡都差點掉下去。有驚無險下,陳卓凡終于走到了盡頭,入目的,是一片雄壯的景象。
那是一個類似祭壇的建築,祭壇四周,十六根接天之柱將祭壇牢牢包圍著。據陳卓凡目測,這柱子直徑約有十米之長。柱身上蜿蜒著密密麻麻的紋路,紋路呈暗紅色,一明一暗地閃爍著。
每個祭壇的頂部,纏繞著一條鎖鏈,鎖鏈上不斷有如同紅色閃電的光芒閃爍。鎖鏈另一頭都集中到祭壇頂部。祭壇頂部光華耀眼絢爛,哪怕隔得這麼遠陳卓凡都感到驚心動魄。陳卓凡喃喃道︰「這不會是一座天然發電廠吧,我真要進這樣的鬼地方嗎?」
不管怎麼說都到這了,陳卓凡也不是輕易退縮的人。體驗過一回死亡的人,有兩種結果。要麼更加怕死,要麼更加不怕死。顯然陳卓凡是屬于第二種人。踏入祭壇內部,陳卓凡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那祭壇遠望是一個如金字塔般的建築,踏入里面陳卓凡感到了它的非凡。據陳卓凡目測,這祭壇邊長差不多五百米長,到祭壇頂部約有不到兩百級台階,每級台階高都達到陳卓凡身高的一半,總體與地面成60度角。
陳卓凡怒罵道︰「我靠,老子上輩子和樓梯有仇啊!老天爺,你干脆直接一個雷劈死我得了,要不要這麼整我!
「就在他話說完的瞬間,一個柱子的紋路瞬間亮了起來,一道紅色的光束垂直地向陳卓凡射了下來。
陳卓凡還在思索狀態,但不知怎麼回事,身體竟自主動了起來。一個急速後躍,瞬間轉身,在陳卓凡驚訝地目光下,一拳轟出,與那紅色光束擊到一處。
轟——也不知祭壇是什麼材料做的,竟是撐住了由上而下的急速沖擊。陳卓凡那一拳竟是產生了音爆,拳外所帶的拳風抵住了紅色光束的襲擊。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卓凡雖然不知怎麼回事,但顯然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撐著壓力,死咬著牙再次轟出了一拳,那紅色光束竟是直接被轟得粉碎。
陳卓凡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手呆呆道︰「我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在這同時,十六根柱子同時亮起。
「oh,****!」陳卓凡直接用英語爆了個粗口,毫不猶豫攀上祭壇向上跑去。陳卓凡發現,自己的速度與彈跳力的變得不可思議了。輕輕一躍便是2米多高,5秒鐘已經爬到了祭壇的一半多高。
「這他媽根本就不符合實際!我難道來到天堂了?也沒看見鳥人啊!」那光束紛紛落到了身後,爆炸聲此起彼伏。陳卓凡很多次都是擦著光束的邊過去,在光束與光束的縫隙間穿行。
「還有兩秒!」望著祭壇頂,陳卓凡屏住一口氣,一個彈跳,直接向上沖去。然而,那十六根柱子竟是同時亮起,十六條光束組成網狀向他覆蓋而來。
「該死!」陳卓凡瞳孔驀然緊縮到極點。
「都給我去死啊!!!」千鈞一發之際,陳卓凡干脆不再躲避。勢大力沉的拳頭一往無前與那能量網撞在了一起。
「轟隆——」一場巨大的爆炸產生。
待濃霧散去,露出了陳卓凡那狼狽的身影。陳卓凡喘著粗氣,望著那逐漸黯淡下去的柱子,恨聲道︰「這他媽,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向上看去,祭壇頂上閃爍的紅芒已減弱了很多,陳卓凡吐出了一口濁氣,準備繼續向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帶著沖沖怒火,陳卓凡再度邁出了走向祭壇頂部的腳步。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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