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堅守的便是一國之主的重擔.「靜妃.你下去吧.休在胡鬧.」
馬總管震驚不已.蘇拂的小把戲他怎會看不出來.只是她究竟是如何攀上了蘭貴妃的這個靠山的.大殿下可知道.還是說大殿下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有恃無恐的執行這個計劃.讓他半點私心都難存.
靜妃驚訝的看向了司馬空.她明明承認了可以解蠱毒.為何還要說她是胡鬧.但是看著司馬空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她又不敢再多言.瑞瑞不安的想.難道是她也給皇上下了蠱毒.
便有些驚恐的看了她一眼.一定是的.司馬御救走她的時候.她也一定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了王嬤嬤和那兩個小太監的毒.所以他們才會沒有事.
「臣妾告退.但陛下千萬不要被這個妖女下了蠱.迷了心智才好啊.」這簡直就是妖女.心思縝密的妖女呀.目光有些驚恐的瞪著蘇拂.然後擔憂的三步兩回頭走出了書房了.
司馬空始終不語.坐在上面看著地上精彩演繹的三人.在听到五指棋三個字的時候.眸色不禁一深.「起來回話吧.」
「奴婢前幾日受了拶刑皆斷了.手指與腳趾都斷了.所以還是跪著省些力氣.」蘇拂神態坦然.
司馬空這才向她手固定了木板的手指看去.這靜妃還真是下了狠手啊.「可是老九救了你.」
「九殿下.他不是出宮了嗎.怎麼回事殿下呢.雖然當時奴婢因受了傷神智已經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九殿下留下的貼身侍衛救了奴婢.」蘇拂詫異的望著司馬空.仿佛很詫異他此刻的問題.
馬總管對蘇拂偏幫九殿下有些不悅.但一時又搞不清楚她與大殿下究竟是什麼關系.所以只能在一旁觀察.
司馬空贊賞的看了一眼蘇拂.的確是很聰明的女子.若是他在年輕個十歲.也會為這樣有靈氣的女子而心動.但眼下只有委屈她引出那個不孝子.好好警告懲戒一番.幫他長長記性了.「你覺得朕很容易騙嗎」
蘇拂本就蒼白的臉色越加難看.強作鎮定的說︰「奴婢不懂陛下的意思.」
蘇拂臉上表情.哪怕只是微妙的變化司馬空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但越是如此.越是欣賞她小小年紀便有這份沉穩的氣度.「你十指盡斷.又如何與蘭貴妃下棋呀」
听到司馬空說的是這個.松了一口氣.「由奴婢帶執棋.」
「好.好.」司馬空連說了好幾聲好.面色忽然一變.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膽量.「你可知罪」
蘇拂硬著頭皮.故作坦然的迎視著他凌厲的目光.「奴婢不知.」
司馬空不曾想竟然沒有嚇到她.若不是身份低下.到真的可以做老九的妾室.好好輔佐他.「擅離職守.你可知罪」
「若奴婢不是宮中的人.可還有擅離職守這一宗罪」這一問.倒真是把司馬空問著了.警告的目光掃向了馬總管.
「小兔崽子.還不快認罪.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私自在宮中逗留罪過更大.」馬公公說的好似為她考慮一般.但目光卻是看向了司馬空.「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若我是被人掠進宮.那掠奪我之人便是私藏外人在宮中.不知道這罪該如何判啊.」蘇拂此時算是明白了.今兒這皇上無論如何都是想要治她的罪了.那麼無論她怎麼討他歡欣和欣賞都是無法自保的.想來這皇帝是想通過.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兒子了.
不禁有些後悔.她裝什麼搭板栓啊.再怎麼也虎毒不食子.她跟著瞎參合什麼呀.
司馬空不禁微愣隨即恍然.若是如此她與馬總管表現的如此疏離也就說的通了.「是該定罪.不過馬總管是收徒一事.朕是知道的.但老九收了你在房里.卻是將朕蒙在骨里.」
蘇拂忽然覺得.這個皇帝還真是狡詐.不過他只要不撕破這明君的面具.那麼她就還有轉圜余地.她的b方案顯然是行不通.那只有拖延時間.希望他對蘭貴妃的愧疚深些吧.「那若我不是他的徒兒.那是不是期滿了皇上呀.」
蘇拂話音剛落.馬總管便怒斥道︰「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所謂師者.傳道解惑也.從不知道有為師.還可以用徒弟試藥試毒的呢馬總管.」蘇拂目光毫不退讓.一年前的委屈也歷歷在目.她知道即使皇上相信了.也不會給她一個公道.但她只要拖上一拖便好.「相信皇上聖明.定然不會隨意被別人蒙混過去.」
書房忽然寂靜.只能听到司馬空似有節奏的敲著桌子的聲音.司馬空目光如炬的審視著蘇拂.了然了這個宮女是吃定了.他想要聖明在外.然他卻真不能不在乎這名譽.蘭兒曾經和他說過.民為水.君為舟.能載舟亦能覆舟.但若民有一個聖明的好皇帝.誰又願無端拿著生命去生事呢.
她與蘭兒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如此相像.「馬總管強迫你為徒.確實不該.自己下去領罰吧.讓你徒弟小李子過來繼續侍候吧.」
「奴婢還有一事不明.」
馬公公腳步一頓.陰狠的目光掃向她.他還沒出手.到讓這小兔崽子先下了手.看來他也不能養虎為患才是.
司馬空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兩人.這個小宮女倒真是一個記仇的.「說.」
「奴婢.記得當時就有人傳聞.說奴婢是與兩個侍衛有染.不知為何今日就變成了一個.且還是大殿下的暗位.而且馬公公還如此言之鑿鑿.不知是為皇上分憂.暗中留意各位皇子的勢力.還是為某一個皇子在籌謀呀.」蘇拂一派天真的回敬著馬公公.自古就沒有一個皇上受不了被人惦記自己的皇位.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成.
如此一來.明面是幫司馬御洗去了嫌疑.側面卻是幫司馬滄瀾摘清了干系.「奴婢.今兒正好當著聖上的面.換自己一個清白.」蘇拂說完.豪爽的就挽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的碧藕.臂彎處一抹的守宮砂正嬌艷綻放.
馬總管看到她的守宮砂不禁一愣.怎麼會.都已經在九殿下房里一年了.
司馬空的眸子卻是一沉.留在房里侍候一年的女子.竟然依然留了她完璧的身子.那麼只能說那個混小子動情了.皇家一個情字.最是要不得.
自己走過的老路.怎麼可以再讓老九走一遭既然不是至陰之體.那麼留著也無用了.雖然確實個伶俐的妙人.但是也留不得了.哪怕她真與蘭兒有什麼瓜葛.那麼就在讓她恨自己一次吧.但絕不能再讓老九那個任性的.在深陷一次.「朕.還你清白.而且還會讓你清白的上路.」
蘇拂瞳孔猛然變大.怔怔的望著突然變臉的皇上.現在倒真的覺得他們是父子了.她不想拖累他.但卻沒想過要為他去死.「求陛下讓奴婢死個明白.」
「倒是個聰明的.」司馬空激賞的看了一眼蘇拂.不哭不鬧不同一般宮女.倒是值得死的明白.「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下去領罰.」
「奴婢臨死有一個不情之請.」蘇拂目露祈求.若是她在劫難逃.那也不能讓這個死太監過的太舒坦了.
司馬空定定的看著蘇拂半晌不語.最後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蘇拂恭敬的說道.「奴婢只求懲罰馬總管的刑罰是鞭笞.」看著馬總管快要破功惱怒的嘴臉.再次補充道︰「澆上鹽水.」
「皇上不要听胡說.隨她胡」馬總管話還未說完.皇上便已經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準了.」警告的目光掃向了馬總管.威嚴而不容置疑半句.
馬總管臉色有些蒼白.畢竟年歲大了.這一通鞭笞下來.估計半條命也要沒了.這小兔崽子真狠.死也要拉上他陪著.「遵旨.」
「謝皇上隆恩.」蘇拂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又無比誠懇的說道.「奴婢還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還會有什麼不敢說的嗎.」
「皇上自然是聖明.只是總會有些裝狗扮乖.看著忠心耿耿實則是狼子野心.即使沒有野心但是對外的跋扈.足以毀去主人的英明.倒時便是功虧一簣.」蘇拂一面說著.一面觀察著司馬空的面色.
見他認真的听著.心里一喜.又繼續真誠的說道︰「民如水堤壩難築.即使陛下覺得小貪小鬧不足為懼.但是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民憤一起.恐怕再次修築堤壩不單單是成本上的增加.還會更加的費神.
當然奴婢毫不掩飾對馬總管的恨意.奴婢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但卻因他一己之私.強行掠進宮里為奴.身份更是一落千丈.怎會心里舒暢.」
「你是一個聰明的.朕也無需和你虛話.」司馬空說著走到蘇拂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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