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案上,純黑色的影子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目光淡淡看著手下那本邊角燙金的黑色書籍,這個沒有表情的表情持續了很久,直到弄影兒敲門的那一刻。
「請進。」
隨著一聲「吱——」的開門聲音,他緩緩抬起頭。看見是弄影兒時,他松懈下繃緊的臉,雖然只是淡淡的表情。
「呃……沒有打擾到你吧?」她極其乖巧的坐在沙發上,大氣也沒出一口。
梓修兀自托著下巴思考了會兒,「有事嗎?」
「嗯!有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關于淺維言的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
梓修︰「……」
弄影兒端正態度小心翼翼探口道,「鮫人本來是沒有性別的對吧?」
「嗯。」
「那言怎麼是女的?」
梓修再次抬頭,疑惑不解,「言是誰?」
听到這句話,弄影兒的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要壓抑自己的脾氣,各種苦悶,「就是就是那個‘淺維言’啊!」
「你知道淺維言?」梓修對于這句話還是很詫異的。
弄影兒點點頭,「是夏芮帶我去的啊!」
第二層話的意思就是︰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梓修解下白色手套,淡淡說道,「知道也好。……對了,剛才你問我什麼問題?」
弄影兒︰「……」
「淺維言為什麼是女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梓修突然靠前抓著她的手腕,目光無比熾熱,幾乎要把她融化在懷里,「你吃醋了。」
他說這話都不打草稿,連問號也沒有加。
弄影兒剛才「興師問罪」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臉更是紅到脖子跟,「不是不是不是……」
「你是在吃醋。」梓修幾乎是抵著她的鼻子,冰冷的氣息,強大的氣場。淡淡薄荷味充斥鼻尖,無不訴控她是他的所有物。
這樣的梓修想讓她退縮……她覺得自己更像是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言,也有秘密。但那秘密不是我。」他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
「我不是要知道秘密的……」
「影兒,看著我!!」梓修小心的捧著她的臉,她退縮的眸子落在血瞳里,像只受傷的小兔子。
她在怕他……
他可以清楚整片大陸所有政事,可是他不懂。
為什麼要怕他……
或許是拜父親所賜……變成他理想的自己……可是,那個男人從來沒有問過他的意思……從來沒有……
「我沒有在怕你,只是我看你永遠這麼深沉。」
冰冷的唇掃過弄影兒溫暖的臉頰,梓修把臉靠在她略顯單薄的肩上。
一股涼意襲來,直至心肺。
弄影兒一聲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