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安放下了心中最後一塊石頭,放心地虛月兌了過去。面對忽然軟下來的維安,淺唯言再次差點急出了眼淚,「梓修!維安怎麼了!!」
本來守在門外的梓修回頭,看見維安已經暈在了地上。他清冷的眸子在暖暖燭光下看不清有什麼東西在跳動,波瀾不驚地倒出一碗水灌給維安,「沒事。只是虛月兌了。」他刻意省略了剛才的惡戰。
淺唯言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臉,一點點模過他的額頭、眼楮、鼻子、嘴唇。深藍色的眼楮像風雨之前的大海洶涌,只不過洶涌的是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
梓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你們今天在里面睡吧,我在外面守夜。至于影兒和夏芮,我相信他們應該有能力自保。」
他出門時隨手關了門。不大的院子很空,他隨意地坐在一堆稻草上,深刻的五官在月光下柔軟了平常過分的冷硬,顯得柔和無比。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什麼異常之後他閉了閉疲憊的眸。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混亂的夢。
他睜眼的時候看見的是無盡的櫻花。猶如情人嘴唇柔軟的花瓣掉落在他的睫毛,癢癢的。他想要把花瓣拿開,意外發現自己的手很小很小。然後他就看見了比記憶里稍年輕的父親在對他笑。
真是溫暖的笑容啊。讓他不由得想到他第一次見到陽光時的溫暖。
在他記憶里的父親是怎樣笑的呢?——好像現在的自己吧。禮節得當而冷漠。有時候面對鏡子里自己這張臉都感到從外到內的冰冷。
小手下意識要去觸模父親的臉龐,肉嘟嘟的小手卻被父親輕柔地握住。
「我們家梓修真是相當可愛呢……」卡維斯一邊伸出手逗他,另一邊轉頭不知對誰說,「奧莉安快來看哪,梓修笑了呢……」
自己笑了嗎?
果然模到自己嘴角微微翹起了。
奧莉安是他母親嗎?
「是嗎?我家梓修真的笑了嗎?」猶如盛開薔薇一般的鮮妍少女嘴角明媚生姿,好像有一雙十分柔軟的手抱起了他。
原來自己的母親那麼漂亮。
「梓修是真的笑了呢……」輕輕的吻落在了他的眉心,仿佛被天使吻過。
梓修不由得閉上了眼,原來他也曾有那麼溫暖的時光。少女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旋律,輕靈的聲音搖曳在空虛的夜色里,頓時有了亮色。
「思悠悠,拈花而笑。
素馥寂寞,無意爭春。
何匆匆,夢半驀而今夏。
任花命薄,霎那盡奢華……」
歌聲飄零,最後他的耳邊只听見了最後唱得什麼……
任花命薄,霎那盡奢華……
任花命薄,霎那盡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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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今天都會發好……每天半夜碼《公爵》的感覺好糟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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