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宮里還是有著紅紅火火的氣氛,許多親王進宮還沒有離開,皇帝依舊連著舉辦著家宴,那些常年在外的兄弟難得回來,皇帝開心也是難免的。,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言*情*首*
似乎從前爭奪帝位時的殘酷已經煙消雲散了,只剩下兄弟間的手足情深。久日待在太妃宮里的先帝的妃子們,也就在這個時候還能再感受這皇宮的奢華,重要的是見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兒——先帝駕崩,皇子封王,母親便同去王府,是只有女兒或是無子的妃嬪,就只能留在宮中。公主們雖是金枝玉葉,但到了年紀就得出嫁,和親也罷,指婚也罷,出了皇宮,沒有旨意便不得隨意進宮了。
有時黛然真的覺得她們很是憐,一想到自己曾在冷宮的日子,便不這樣想了——至少,太妃們都是被供著的,衣食無缺。
黛然自是不願意日後老死宮中,她不是沒想過,和澍遠走高飛,只要皇帝駕崩,她便以假死出宮。左右她不用顧忌家族榮耀,靖南又是她的人,她唯一要做的只是如何讓皇帝駕崩罷了。是,澍卻不願意••••••只有那一次,黛然覺得自己太狠心了。
被大雪覆蓋的屋頂,檐邊上結著透明的冰晶,有時陽光照下來,會出現炫彩的光芒,然後冰融水滴,又會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小坑,隨之被新落下的雪花遮掩。
黛然今日染著梅花妝,迷離繁華絲錦制成的桃紅梅花衣,襯著精致的妝容;外一件銀白狐裘披風,手上捧著淺粉蘇繡包裹著的小暖爐,走在去往皇子宮的路上,儼然一道亮麗風景。
這時,遠遠走來身懷有孕的漣妃顧紫君,停在了黛然一大路人之前,規規矩矩行禮︰「臣妾給貴妃請安。」
黛然坐在步輦上,冷冷看著這個平日交際甚少的漣妃,心里想著她為何要特意走過來請安,又顧著她身子金貴,便揮手讓她起來︰「漣妃還是起來吧,不要向著本宮行這麼大的禮,要是摔了,本宮擔待不起。」
漣妃笑笑,扶著丫鬟倚翠起身,道︰「娘娘,雪天路滑,娘娘還得當心才是,這奴才要是一不小心滑了腳,娘娘就得不好了。」說罷,撫了撫還不明顯的肚子。
黛然半眯起眼,嘴角扯出一抹笑,這下看明白了,是有人仗著身子過來炫耀,還不忘譏諷兩句︰「煩勞漣妃掛心了,本宮的奴才,不會連路都走不來。再說了,本宮不像漣妃金貴,懷著龍胎,哪怕摔了,也只有皇上會記掛著。倒是漣妃得小心才是,雪天路滑,漣妃還是不要亂走得好,要是真摔了,沒了肚子,就什麼都沒了。」
漣妃也沒生氣,忍了這麼久,這下只待她生下皇子,便也能成為貴妃了,還差今天︰「娘娘說的是,臣妾這孩子來得也是不容易,自是會好好保養著,只是娘娘怕是誤會臣妾了,臣妾沒有瞧不起娘娘的奴才,也是好心勸勸娘娘罷了。」
黛然模了模頭上的鳳凰展翅六面瓖玉嵌七寶明金簪——那是象征著權利的鳳凰,配套的還有一只步搖。宮中的妃子,沒有隆寵,怎敢戴著皇後才能有的東西?黛然就想讓顧紫君知道自己的地位,不是有了孩子就以沖著她蹬鼻子上臉的︰「皇上也坐步輦,本宮想漣妃還是去勸勸皇上才是,皇上一定會認為漣妃溫柔體貼的。」
漣妃輕笑︰「臣妾自是不敢,那臣妾告退。」
待漣妃走後,一直跟在旁邊的瑩煙說︰「娘娘,她這樣譏笑什麼意思呀?不是找死嗎?」
「找死?她才不會找死。熬了這麼多年,總算出頭了。」
鎖煙淡淡道︰「只怕娘娘曾經低估她了呀。」
「不是,本宮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她是這樣的人••••••真是少了一個討厭的,又來了個礙眼的,掃了本宮的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