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在荒涼的秋 第二章 尿沙巧克力蛋糕

作者 ︰ 躞蹀

第二天,姚天天果然手里捧著一大塊女乃油蛋糕,得意的在我和顧曉輝面前晃悠,不停的感慨︰「還是草莓口味的女乃油好吃,巧克力的太膩了。」

我撅起嘴,倔強的說︰「才不是呢!巧克力的最好吃了,對不對啊小顧哥哥。」雖然我什麼口味的都沒有吃過,但下意識的就是想與天天唱反調。我轉過頭,卻發現站在我身後的小顧不見了。「顧曉輝,你跑哪了?」我站在原地叫他。

「琪琪,你快過來。」

我跑到他身邊,他光著腳丫站在小沙丘上,滿身是汗的沖我傻笑,對我說︰「有沒有水啊?」現在大人都去上班了,門都是鎖著的,哪弄水去。我無奈的搖搖頭。

顧曉輝微微一笑,對我說︰「琪琪你閉上眼楮,我說睜開你再睜開。」我乖乖的閉上眼楮,可是,好奇心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還是出來冒泡了,我的右眼緩緩的眯一條縫,霎時臉紅了起來,後悔已經晚了,只看到像天使一樣的顧曉輝,對著他攏好的一片小沙撒尿。我承認,我當時就傻了,忘記繼續假裝閉上眼了。顧曉輝得意的說︰「琪琪可以張開眼了。」我愣愣的看著他們接下來的舉動,再次傻了,真的傻了,我勒個去呀,他倆是逆天的節奏啊!姚天天把他心愛的草莓放在花壇的石頭牙子上,把鞋子丟到一旁,和顧曉輝一起蹲在充滿尿液的沙子上,然後,開始令那些沙子漸漸的有了形狀。而且還是三層的蛋糕,我尷尬的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當他們得意的向我展示他們的作品的時候,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他們臉上還粘著尿沙。

「琪琪,看,巧克力蛋糕,想吃嗎?有沒有很誘人的感覺?」我拼了命的搖頭,發誓巧克力味的女乃油蛋糕我再也不要吃了。

顧曉輝看到放在花壇邊上的蛋糕,對天天說︰「天天啊,你去你家找一根竹竿好不好?」天天一臉疑惑的望著他,說︰「要竹竿干嘛?我家也沒開門啊!」

「笨啊你,」顧曉輝用他大哥大的口吻說︰「你是不是豬!不會爬著琪琪家門口的樹進你家啊!真懷疑你怎麼考的雙百分。」

「可是,可是好高的。」姚天天猶豫的看著顧曉輝,繼續說︰「可不可以不去啊?」

「快去!」不允許質疑和反駁的聲音響起。天天撇撇嘴,說︰「去就去,有什麼了不起!」

他拖著他肥碩的身軀,笨重的往上爬。

「好好爬,千萬不可以往下看,不然會掉下來的,知道麼!」顧曉輝不斷的嚇著他。他哆哆嗦嗦的,但卻是始終都沒敢回頭向下看。顧曉輝小聲在我耳邊說︰「跟我過來,快點。」我壓著步子,不發出聲響,他把我帶到花壇邊上,微笑著

說︰「我們一起把它分了吧?好不好?」

我狠命的點著頭,我們開心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那是我和顧曉輝有生以來第一次吃的蛋糕,甜甜的感覺沁入心髒,美好的感覺使我們完全把掛在樹上的姚天天拋之腦後,任憑他在上邊怎麼叫,我們都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撕心裂肺的哭聲傳入我們的耳膜的時候,我們才回味無窮的擦了擦滿是污漬的嘴,跑過去。

看到貼在地上的姚天天,滿臉是血的看著我們哭。我記得你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我只是緊緊的攥著你的衣角不知所措的望著天天哭。

我們兩個人這樣的姿勢應該持續了很久吧,就到天天趴下的位置只剩下斑斑血跡,而卻不見天天。救護車呼嘯而馳,轉瞬便使出了雲谷村。我和顧曉輝像等待審判一樣靜靜的坐在花壇邊,我的手依舊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角,不松開。我害怕,天天的媽媽是個很凶的女人,經常和鄰居們吵架,如果她知道今天的事是因為我和顧曉輝,那麼一定會鬧得地覆天翻的。顧曉輝,意味深長的望著我,說︰「琪琪待會兒姚天天的媽媽如果問我們什麼,你要記得,一句話都不要說,知道嗎?」

我愣愣的點頭,攥著他衣角的手,始終是緊的,衣服的褶皺在手心印出深深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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