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李辰、殺無盡和龍霄走了進來,三人肩頭還沾著雪花,外面不知何時飄起大雪,他們是頂著風雪回來的。
站在門口,李辰掃視一圈,目光淡淡,平靜無波,是,陳珊心中卻是一突,她不禁想起了當日在新生大比,李辰怒時的情景。
陳珊趕忙站起身,介紹道︰「你們回來了,這是我姑媽,還有她的晚輩們。姑媽,這是我學院的同窗校友。」
李辰恍若未見,徑直走到蘇芷萱和陳珊中間,皺眉道︰「咦,好像沒地方坐呀。」
沒地方坐?
在座眾人皆是一愣,不由的看向陳珊旁邊,那里至少能坐下10個人呢。
陳珊抬頭,瞪了他一眼,旋即自己與蘇芷萱往旁邊一挪,空出之前蘇芷萱的位置。
「坐吧。」蘇芷萱面色微紅,卻是輕聲道。
李辰嘿嘿一笑,一**坐在蘇芷萱旁邊,望著在座的眾人,道︰「姑媽好,各位好,我來晚了,自罰一杯,先干為敬。」
說著,李辰端著蘇芷萱面前的半杯酒,咕嚕、咕嚕灌了下去,轉眼喝得一干二淨。
頓時,在座的秦、武兩位少年面色驟變,臉色極為難看,蘇芷萱是他們看中的女人,眼前這個垃圾少年從哪里冒出來的?不但坐在她旁邊,還喝了她剩下的酒,這是當眾打他們的臉麼?
那名貴婦人臉色微變,目光凌厲,注視著李辰,一瞬不瞬。後者則是埋頭狂吃,大朵頤,旁若無人,竟是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小珊,這就是你天宇學院的同窗校友,就這麼點素質?」貴婦人語氣冰冷。
陳珊秀眉連皺。頗感為難,她對孫言也沒什麼好感,奈何現在有求于他,著實不知該怎麼應付這樣的狀況。
何況。陳珊是深知李辰的行事作風,這個少年行事比她還肆無忌憚,並且,他也確實有這樣的資本。
回憶起那天在天宇演武堂,李辰擊潰葛吉爾九萬天龍手的那一拳,驚艷絕倫,宛如驕陽。陳珊就明白,這個少年從來就沒把她放在眼中,假以時日,他甚至也以不把將陳家放在眼里。不。以他的背景,現在就以不把將陳家放在眼里。
李辰喝下一杯酒,又接過蘇芷萱的餐巾,擦了擦嘴巴,笑道︰「我是你佷女請來的客人。你這個長輩不願招待,那也就算了。偏要在這里挑三揀四,這就是你們陳家的待客之道麼?凌海城陳家,我看也不過如此。」
在座的眾人齊齊變色,秦姓和武姓少年更是憤而站起,怒目而視,準備當場動手。
「年輕人。你在我們陳家的地方,當面數落我們陳家的不是,你要為自己的話負責。」貴婦人目光冰冷,冷漠無情。
李辰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大廳的陰影處,叫道︰「喂。我說這位大叔,你應該是做主的吧。一直在旁邊瞧,是相當不禮貌的,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吧。」
聞言,在座的眾人不禁紛紛轉頭。卻見那個陰影處空無一人。
這時,那個陰影開始拉長,一個身影走了出來,國字臉,氣度威嚴。
陳先生從陰影中走出,來到長桌前,端詳著李辰,目露驚異,極為詫異。他不明白,眼前這個少年分明是黃金戰士,又是怎麼現他的行蹤的。
「六哥!」
「六伯!」
貴婦人和陳珊同時起身,在座的一群青年才俊皆是一驚,他們深知陳先生的份量,不敢怠慢,紛紛起身打招呼。
「陳伯伯,您好!我是武家的武都侯。」
「陳伯伯,我是贏皇城秦家的秦封,見到你很榮幸!」
「陳叔叔,我是林家的林孝,上個月您還去我家做客……」
一時間,這些名門子弟紛紛起立,收斂起自身的傲氣,向陳先生行禮問好,他們都知道這個中年人在陳家的地位。
陳夏生,凌海城陳家這一代的杰出人物之一,亦是將來陳家的掌舵人之一。陳夏生本人又是聖域戰士,在陳家的地位謂是極為尊崇,乃是被各個世家忌憚的厲害人物。
「好,都好!看到你們一個個這般出色,朝氣蓬勃,我都感覺自己已經老了。」陳夏生微笑點頭,目光卻始終落在李辰身上。
他心中相當驚異,這個少年不過是一名黃金戰士,又是如何現自己行蹤的?難道是天生六識敏銳無比,超乎常人?如此年輕的黃金巔峰戰士,將來的武途一片光明。
想及此,陳夏生頓時起了惜才之心,道︰「這位小朋友,雖說我們陳家招待不周,但是,見到我這個長輩,你連一聲招呼都不打,也是很失禮的行為。」
李辰頭也不抬,將面前的食物掃蕩一空,滿足的舒了一口氣,這才說道︰「這位大叔,你要搞清楚情況,我是被你佷女請來幫忙的。若非朋友們相勸,我是懶得踏進你們凌海城陳家的地方半步,如果你覺得不爽,大以現在勒令我們離開。」
陳珊臉色不斷變幻,她沒想到李辰面對她的六伯,態度也如此強硬,言辭毫不客氣。她的六伯是陳家的實權人物,又是聖域強者,真正是掌握萬千人生死的卓絕人物,李辰這樣出言不遜,這是想找死麼?
在場的一群名門少年冷笑連連,原來這個小子是一個二愣子,見到誰都敢開噴,得罪了凌海城陳家的六爺,看他如何收場。
陳夏生皺眉,不悅道︰「這位小朋友,年少輕狂是人之常情,不過,也要看是什麼場合,如此不知輕重,你們天宇學院的老師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坐在蘇芷萱旁邊,李辰端著酒杯,淺酌了一口,神情淡淡,無悲無喜,他心中實則很惱火。
原本來這里,就是被蘇芷萱拉過來的,。陳珊既是蘇芷萱的好友,李辰覺著怎麼也不能讓蘇美眉左右為難,自己就勉為其難,幫陳珊診治一體的隱疾。
然而,他和殺無盡、龍霄冒著風雪去采購材料,煉制煉體藥劑,是返回這里,卻看到陳家的那個老女人跑過來舉辦相親大會。
女乃女乃個熊,當哥哥我不存在麼?這幫孫子一個個歪瓜裂棗的,能及得上哥哥我一半麼?相親,牽紅線?去你媽的。
李辰端著長腳酒杯,拇指和食指搓捻則會杯腳,淡淡道︰「我們天宇學院的教學質量,就不勞大叔您操心了。如果您有什麼不滿,以去咱們學院教務處投訴。無論是院部的黃萬仲教授,武技中院的楊基升教授,東院的董斌教授,還有西院的劉學厚教授,你隨便去找哪一個,相信他們都會做出正確的處理。您以告訴他們,一位魔武部一年級新生李辰,在你們陳家目無尊長,出言不遜,讓學院好好懲治我吧。」
「呃……」
陳夏生心中一驚,李辰所說的這四個人,他有兩個還認識,與東院的董斌更是數十年的交情,而另外兩人黃萬仲和劉學厚,陳夏生雖然素未蒙面,但是,卻是早有耳聞。
黃萬仲,天宇學院院部的校長辦公室助理,亦說是天宇學院的實權人物之一;劉學厚則是西院的教導主任,天宇學院的元老之一,謂是桃李滿天下,這兩個人的份量之重,不是陳夏生能夠比擬的。
投訴天宇學院的一個學員,需要這四個人來過問處理麼?很顯然是不需要的。
「哼!天宇學院的一個新生,也敢在陳伯伯面前撒野。」那位秦姓少年秦封大聲呵斥,怒不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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