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獨武 第一章 仰望星空的少年

作者 ︰ 摩西杖

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set-cookie:jsessionid=447115dd47c2a568ea62090200e1d43c;path=/江湖獨武-第一章仰望星空的少年-玄幻小說-17k小說網第一章仰望星空的少年曉霧初開,山林之中空氣清新涼爽。隱沒在浩瀚山林間的水月派顯得清幽神秘。

此時,水月派的比武場上即將進行一場至關重要的比武,由于比武將關系到修煉的前途,因此一群身穿玄色門派服的少年一大早便在比武場上聚集。可是當人們發現躲在一顆古松下畏畏縮縮的墨聰時,有人不屑地撇了撇嘴,滿臉壞笑地抬了抬下巴道︰

「嘿!你們瞧啊,那不是墨聰嗎!」

「墨聰?他來比武場干嘛?他也想去武神殿嗎?」

「就他?做夢吧!」

瞧著一干少年臉上輕蔑不屑的笑容,墨聰黯然低頭,靠在松樹上的小小身體緩緩滑落。

「師父,如果師父還活著的話,那該多好啊!」

轉眼,距離師父去世的時間已經一年之久,望著比武場上生龍活虎的一干少年,望著晨曦中寧靜的擂台,墨聰不禁眼中含淚,那曾經是他的舞台。然而師父的突然離世,內力的詭異消失,同門師兄弟的冷眼和嘲笑,這對于只有十二歲的墨聰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一年的時間,對于一個習武少年來說既漫長又短暫,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墨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同門人一個個超越自己。然而墨聰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些同齡人為何會對自己如此刻薄。

「墨聰,你給我記住了,這是強者的世界,沒人會去同情弱者!」師父當年說過的話就像一聲霹靂,在墨聰耳邊炸響。

雖然身上的衣衫有些破舊,墨聰生得卻是骨像應圖、干淨利落,烏黑油亮的頭發半遮一雙修長劍眉,鼓鼓的臉頰白淨細女敕,像女圭女圭一般討人喜歡。那雙嵌在長長睫毛間的大眼楮里閃著智慧的光芒。單憑少年的相貌,便足已讓任何一個同齡男孩兒心生嫉妒了。只是隨著師父的突然離世,墨聰身上的光環早已褪去,此時在水月派弟子眼中,墨聰分明就是白吃飯的累贅,因此也成了眾人嘲諷的對象。

「算了,別去理他了,莫奇師兄來了。」

在一干少年諂媚的目光中,一名白衣少年昂然登上擂台,他甚至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他的對手。

一位白發老者敲響銅鑼,清脆寒冷的聲響在山林間回蕩。聲音漸漸消散,比武場上的氣氛也驟然緊張。

水月派的這次比武至關重要,在本次比武中將要選出十名弟子,三年之後,這十個人將要代表水月派去參加武神殿的晉級賽。因此,在未來的三年中,水月派要對這十個人進行魔鬼般的訓練。在武林大陸中,能登上武神殿的擂台,幾乎是每個習武少年心中揮之不去的夢想。所以,明知日後的訓練異常艱苦,但為了能夠被列入這十人名單,擂台下面的少年人躍躍欲試,熱血沸騰。可這一切都與墨聰無關,他只能遠遠地看著。

「莫奇師兄,打得漂亮!」

擂台上的白衣少年身形飄逸,出手快如閃電,凝結于手掌中的淡綠色氣旋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之後,便將對手擊倒在地。

一招獲勝,而且讓對手毫無還手的余地,白衣少年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實力,這不僅博得了擂台下面,圍觀少年的陣陣喝彩,也讓那些圍觀的少年人,瞪大了眼楮︰

「九層功力!太了不起了!」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用不了幾個月就能突破初級了!」

「以這樣的實力,到時候去武神殿比武,應該能拿到那枚金制勛章了吧!」

「那可是最高榮譽啊!」

瞧著擂台下面一道道如火焰般鮮艷的眼神,擂台上的白衣少年嘴邊悄悄揚起一絲得意笑容。

白衣少年名叫莫奇雨,是水月派現任掌門的親弟弟。莫奇雨不僅相貌相貌清秀、英俊。此刻,在他手掌中尚未消失的淡綠色氣旋,足已說明他即將突破體修的初級階段。以十二歲的年齡突破初級,這對于水月派這種小小的門派來說,簡直可以稱之為奇跡了。因此,人群里也有不少痴情少女,毫不掩飾地向莫奇雨狂拋著媚眼,甚至洋溢在莫奇雨臉上那副傲慢不屑的表情都讓她們如痴如醉。

看著門派中這位百年不遇的奇才,就連端坐在擂台上的四位長老也是目光閃爍,手捻須髯,喟然道︰

「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哪!」

「水月派里能出現這樣的人才,這可真是上天的恩澤呀!」

「嗯!如此,楚門主的在天之靈也能得到些許安慰了!」

「雖然這只是咱們水月派的內部比試,不過,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實力,恐怕在武林大陸中也是不多見哪!哈哈!」在這四位長老中,傳功長顯得尤為得意,滿布皺紋的臉上現出蒼老的笑容。

「嗤!什麼嗎!」聞得幾位長老對莫奇雨的贊許之言,墨聰不屑地搖了搖頭。對武的痴迷讓墨聰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擂台上的比武吸引了他的目光,當他感受到周圍的冰冷目光時猛然發現,自己居然身不由己地走進了人群。

「墨聰,你很不服氣嗎?」人群里一名瘦高少年冷冷問道。

瞧著瘦高少年陰冷的目光,墨聰心頭猛然一顫,囁嚅著道︰「我,我是來看師妹比武的。」

「吁」見狀,瘦高少年悠閑地吹了一聲口哨,細小的眼中閃出一絲冰冷的寒芒,環顧周圍,冷笑道︰「師妹好像不在這,墨聰,別總拿師妹做擋箭牌,有本事上台和莫奇師兄打呀?你不是師父的貼身弟子嗎?拿出實力讓我們看看呀!」

聞言,幾名圍觀的少女撇著嘴,冷語道︰

「嗤!什麼貼身弟子,我看是徒有虛名吧!」

「就是!就算是師父的貼身弟子又能怎樣?這世界可是憑實力說話的」

「說的也是,這種人還真是厚臉皮,師父都不在了,自己也練不了武功,竟然還賴在門派里不走!」

「混飯吃唄,你們不知道嗎?他家窮得連飯都吃不上!」

見此情形,瘦高少年越發得意,眯著一雙細眼,冷冷說道︰「墨聰,听到了嗎?水月派可不是讓人吃閑飯的地方,別以為有楚瓷護著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師父當年不是給你起了外號叫老虎嗎?我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這個老虎厲害,還是我這個獵人厲害!嘿嘿嘿!」說完,少年惡狠狠地在墨聰面前揮了揮拳頭,滿臉壞笑地環視左右,人群里又是一陣嘲笑

聞得那些尖利刺耳的議論聲和陣陣嘲笑,墨聰臉上陣陣發燙,低頭不語。人們口中的楚瓷是墨聰的小師妹,是師父的獨生女兒。竟管在這位小師妹的袒護之下,這些人還不敢對墨聰動拳腳,可這一年多來,那些言語上的刺激卻讓墨聰幼小的心靈飽受煎熬。

或許墨聰天生就是個倒霉蛋兒,家境貧寒那只不過是楚門主為了掩人耳目,為墨聰杜撰的故事而已,事實上墨聰早已無家可歸,甚至他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無從知曉。如今對他始終不變的就只有那位人見人愛的小師妹了,可這會兒,比武場上沒有師妹的身影,一時間墨聰不知如何是好。

「墨聰,還猶豫什麼呢?趕緊跟他打呀!你不是師父的貼身弟子嗎!露一手讓我們瞧瞧啊!」人群中有人不懷好意地高聲喊叫。

看著周圍那些鄙視的目光,墨聰緊咬著嘴唇,一道弱得不能再弱的內力讓少年腕脈猛的一陣跳動,隨後又松了勁兒。由于運用內力過猛,墨聰只覺得小月復中隱隱作痛,隨即皺了皺眉。

「裝什麼可憐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認輸算了。」

「就是,沒實力還敢上比武場來,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像這樣的人,一輩子就只能躲在楚瓷的裙子後面了。」

對于墨聰來說,時間仿佛凝固了,他只覺得自己即將被周圍那些譏諷的笑容和冰冷目光活活吞噬。

「墨聰,你給我記住了,這是強者的世界,沒人會同情弱者!」師父曾經說過的話再一次回蕩在少年耳邊。墨聰三歲開始練武,六歲被楚門主收為貼身弟子,九歲時就已經突破了「體修」的初級階段可如今,莫說是眼前的瘦高少年,就算是門派中實力最弱的人,也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打倒。盡管如此,讓他無端的向人屈服,那也絕對辦不到。因此,比武場上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一邊倒的勢頭讓墨聰進退兩難。

「墨聰,你看到了嗎?莫奇師兄很快就要突破初級了呢!呵!這樣的進步也超出你的想象了吧!」人群里,一位身材苗條的嬌俏少女湊到墨聰近前,女孩兒動轉星眸,眼望藍天,眼神里帶著一絲嘲諷,又有著幾分戲謔,似笑非笑地說道︰「楚瓷好像不在這里,墨聰,你還是去別處玩吧!像這種比武的地方好像不太適合你呦!」說完,女孩兒詭異地眨了一下眼。

說話的女孩兒名叫柳雲,柳雲不僅身材苗條,迷人的臉蛋也如晨曦中含著露珠的鮮花一般嬌艷欲滴。少女媚而不妖、聰慧過人,而且有著非同一般的實力。不過這女孩兒似乎生來就是要與墨聰作對的,剛來水月派不久,她就和墨聰大吵了一架,好在當時有師父袒護,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此時,柳雲似乎抓住了報仇的最佳時機。

「看到了!」墨聰愣愣地看了看柳雲,無力地回了一句,便沖出人群,離開了比武場。

「柳,柳雲?」

柳雲分明就是給墨聰解圍,這一點瘦高少年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當他回過頭,看看眼前這位既不溫存,也不刁鑽,臉色如水一般平靜,而且又極具神秘色彩的少女時,剛剛那份趾高氣揚的架勢卻是一掃而空,連忙陪了笑臉,乖乖退到一旁。那些圍觀的少年人也都知趣地散去了。在水月派里,人們誰都知道,這個叫柳雲的女孩兒可不太好惹。

「哼!活該!」看著墨聰孤單失落的背影,柳雲搖了搖頭,只是女孩兒詭異的眼瞳中似乎帶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怨憤。

古老的山路上古木成蔭,藤蘿纏繞,耀眼的陽光如劍一般穿透茂密枝葉,如沙如幻的光影讓原本不太漫長的一條彎曲山路,顯得深邃而悠遠。

墨聰低著頭,在山林中踽踽獨行。

「墨聰,誰讓你到比武場來的?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不許你來嗎?」

墨聰只顧著低頭走路,這一聲怒喝,讓得少年渾身打了個冷顫。狹窄的山路上,一位三十剛過,英俊瀟灑的中年人攔住了墨聰的去路。此人身形俊逸,身穿錦緞長袍,腰束龍雲玉帶,有力的左手食指上,一枚亮閃閃的掌門印戒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此人便是水月派的新任掌門莫奇風。

竟管低著頭,可墨聰依然能夠感受到掌門師兄的怒氣。這一年多來,每次見到這位英俊瀟灑的水月派新掌門,墨聰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避而遠之;而這位新掌門對墨聰更是沒有半點好感,甚至有時候墨聰走路的姿勢不對,都會無端地招來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師父還活著的時候,墨聰很少接觸這位大師兄,印象中的大師兄雖是不苟言笑,間或也還能看到一絲笑容,可自從大師兄接任了掌門之位,就從來沒給墨聰一次好臉色。

躲避著掌門師兄憤懣的眼神,墨聰低頭看著堅硬的石板不敢言語此時,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是我讓墨聰哥來的!」

宛若絲弦一般的甜美聲音讓墨聰心頭豁然開朗,少年驚喜的目光中,一位身穿淡藍色衣衫的縴柔少女姍姍而至。女孩兒不僅聲音悅耳,而且生得端莊文靜,周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與朝氣。一頭烏黑柔軟,富有光澤的長長秀發襯托著稚女敕白皙的臉頰,如新月一般的細眉之下有著一雙清純嫵媚的丹鳳眼,眼瞳如水一般的清澈,嬌翹的玉鼻,鮮潤的紅唇無不展示她非凡的姿色,略微發育的身材,也顯得更加苗條靈動。

「師妹!」墨聰心中暗喜,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女孩兒就是楚瓷,是和墨聰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師妹,水月派前任掌門楚門主的獨生女兒。然而,無情的命運已經讓這位天資高貴的少女,變成了可憐的孤兒。

楚瓷不溫不火的回答,讓不可一視的莫奇掌門一時間無言以對;少女輕慢的態度也讓他多少有些尷尬。無奈,念及已故師父的情面,以及少女身後的強大勢力,這位新掌門只能強忍心中怒氣,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輕聲道︰「別耽誤了比武!」說完,又是狠瞪了墨聰一眼方才離去。

看著莫奇風腳步走遠,楚瓷眉宇間也稍稍舒緩,望著滿臉沮喪的墨聰,憤憤不平地問道︰「墨聰哥,那些人又欺負你了吧?」

「沒!我挺好的,嘿嘿!」墨聰翻了翻白眼,對著楚瓷粲然一笑,一口潔白牙齒展露無疑,只是,那一雙頗具男人味道的酒窩卻顯得極不自然。

「還說沒事?臉色那麼難看!」楚瓷努了努嘴,輕輕瞪了墨聰一眼,隨即,縴柔的丹鳳眼中卻又流出溫和的目光,顯然她對眼前的這個男孩兒了如指掌,而且也十分親切。

墨聰羞澀地舌忝著嘴唇,他也知道,在這個聰穎的小師妹面前他的那點心事無法隱藏,猶豫了片刻,囁嚅著道︰「師妹,剛才,你去哪了?」

「我?」楚瓷眨了下眼,顯得有些失望,看著墨聰,道︰「我剛剛去門房,看看有沒有芷蘭姐姐的信。真是奇怪了,芷蘭姐明明已經答應我幫你想辦法了,可她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信呢!」

「芷蘭?」聞得芷蘭的大名,墨聰心頭不由得又是一陣緊縮

「雲中派」是武林大陸的第一門派,就連那些不可一視的皇族以及號令武林的武神殿都要讓其三分,芷蘭正是雲中派掌門人的小女兒。顯赫的出身,加上天資聰慧,芷蘭不僅武功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七八歲時就被譽為江湖第一才女。

楚門主生前與雲中派的掌門人交情莫逆,芷蘭和楚瓷年齡相仿,情投意合,如同親姐妹,因此,芷蘭小時候是水月派里的常客。在水月派的弟子眼中,芷蘭就像是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從來都不正眼看人。能被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都成了水月派少年心中的奢望。然而,在水月派中也只有墨聰才能享受如此待遇,因此,那小公主的脾氣,墨聰可是沒少領教

輕輕看了看楚瓷,墨聰低著頭道︰「或許芷蘭正忙著練功呢吧!」雖然嘴上這麼說,墨聰心里卻感到自卑,雖然早就認識芷蘭,可畢竟多年未見,由其是在師父葬禮上,芷蘭的父親對故友的這位愛徒似乎很沒興趣兒,甚至有些厭煩,對墨聰愛答不理。聯想起那些往事,墨聰覺得,憑芷蘭的身份,或許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淨了。

見墨聰臉色有些難看,楚瓷輕輕抿了抿紅唇,淺笑道︰「墨聰哥,你別擔心!芷蘭姐姐一定會幫你想到辦法的!你也別和那幫爛人一般見識!我先去比武,晚上去找你!」留下了一縷淡雅的芳香,少女身上度身制作的「水月藍衫」便在蒼松古柏間翩然起舞,漸漸遠離了墨聰的視線。

「噢!」望著遠去的小師妹,墨聰呆呆地點了點頭。

夜幕中的水月山仿佛沖天利刃,直指星空。殘破的庭院中早已失去昔日的歡笑,石路兩旁幾株身姿婆娑的古柳舒展著清新柔綠的枝條,一聲飛鳥的悲鳴劃破夜空,讓山中的夜晚顯得更加寂寥。清濯的月色輝映著古韻悠然的飛檐翹角、石條勇路,就連那些蛛絲網跡、殘破的門楣以及斷裂的窗欞也都在明朗的月色中顯得清新柔媚了。往事已化為陳跡,如今這里只剩下墨聰一個人住。

墨聰在一棵古柳下面盤膝而坐,雙目微垂,雙手橫于胸前,按師父昔日所傳之功法打坐運功。想起白天的事情,墨聰心里存著一絲僥幸。須臾間,少年手掌間騰起一縷淡淡的綠色氣旋,只可惜稍縱即逝。當他想把內力存在丹田時,只覺得丹田之中宛若堵了一塊石頭,根本無法容納一絲內力

「可惡!」墨聰狠狠抖了一下雙臂。想想,三歲的時候師父就已經幫自己打通了陰交、氣海、石門、關元四個重要穴位,如今居然出現如此怪異情形,讓墨聰陷入深深的迷茫。

朗月高懸,寒星點點,躺在枝葉繁密的古柳之下,望著浩瀚的星空,墨聰眼中略帶惆悵,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一年前的那個夜晚,而每次回憶起當晚情形,都讓墨聰不寒而栗。那一晚,一條黑影悄無聲息地飄落院中,那人身形微動,眨眼之間師父倒下了,黑影奪走了師父的「月影槍」如疾風一般轉眼消失,淒涼的夜色中飄過幾聲冷笑之後,一切都安靜了月色如水一般演漾在庭院,星星眨著寒眼,師父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卻奄奄一息,年幼的楚瓷伏在楚門主身上淚飛如雨那個夢魘般的夜晚,永遠留在了墨聰的記憶里。

「那究竟是什麼人呢?」仰望著遼遠的夜空,墨聰劍眉倒豎,欲哭無淚。這一年多來,墨聰每晚都對著星空不住地發問。有時,他天真的以為,師父沒有死,說不定哪一天師父會從遙遠的星河里蹦出來,只可惜,除了偶爾劃過天際的一顆流星之外,遙遠的夜空中卻始終也沒有師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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