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獨武 第七章 寒水療毒

作者 ︰ 摩西杖

gmtcontent-type:text/html;charset=utf-8transfer-encoding:chunkedconnection:keep-alivevary:accept-encoding江湖獨武-第七章寒水療毒-玄幻小說-17k小說網第七章寒水療毒師徒二人踏著皚皚白雪沿著冰雪覆蓋的山路迤邐前行。

不知為何,墨聰心里面總是覺得,這位新認的師父身上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甚至比楚門主還要親切。雖然對嚴寒不太適應,不過,那一片潔白的世界在不知不覺間淨化了墨聰的心靈,那萬里冰封的世界讓他覺得胸中開闊。

師徒二人行出百余里,眼前一座雄關橫臥冰原,將滿眼荒蕪的冰冷世界與關中的繁華景象一分為二。古老的譙樓威嚴屹立,城樓上旌旗飄蕩。墨聰從師父口中得知,到了此處才是真正進入了北國世界,這座關隘便是赫赫有名的北國第一關,飛雪鎮。鎮守此處的便是武林大陸中聲名遠播的北方名門「毒龍世家」。

飛雪鎮里車水馬龍、人頭攢動,一派和平安逸的景象,街上巡邏的士兵頂戴頭盔、身披白袍,胸前皆配著毒龍世家的徽章,裝束十分嚴整。

在城中稍作停留,師徒二人徑直向東南方向走了下去,行出不到十里,一座覆壓數傾的巨大莊園赫然聳立。莊園坐北向南,三層高的門樓氣勢恢宏,樓上彩旗飄揚,琉璃閃耀,每一層都有十數名紅裝大漢手持畫戟威嚴站立,大門前一對高大的石獅更是威風八面,瓖著金色鉚釘的朱漆大門緊緊關閉著,門口兒八名壯漢手持腰刀,分立兩側。從大門前經過時,墨聰著實被那森嚴的氣勢唬得心中一驚,抬眼看門上的扁額赫然書著「毒龍世家」四個大字。

「毒龍世家,怪不得呢!」墨聰從沒見過這樣的氣勢,心中吃驚不小,不過少年卻也不羨慕這榮華富貴,只在心中暗暗贊嘆了一番,便緊隨師父匆匆走了過去。

繞到了莊園的後面,沿著山林中的一條小路行了不遠,「黃袍老者」立住腳步,指著山林白雪間一座孤零零的茅屋,笑道︰「咱們到了,以後那里就是咱們的家了。」

「啊?」墨聰抬眼觀瞧。

茅屋後面山峰突兀,白雪皚皚,高聳的峰巒之下那一所小小的茅屋顯孤僻冷清,墨聰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巨大的莊園,再回過頭來看著那茅屋,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怎麼?你嫌這里不好?」看著墨聰臉上的苦澀表情「老者」沉聲問道。

墨聰知道,眼前的這位美女師父雖然有時性情剛烈,不過卻也詼諧仁愛,因此墨聰也不十分怕她,毫不掩飾道︰「也不是嫌這里不好,只不過,憑師父的修為,住這麼個地方」

「少貧嘴,咱們只是暫時在此居住,至于師父住在哪,以後會帶你去的,記住了,對外人就說我是你爺爺,切不可亂講,懂嗎?」老者掀開面紗,嚴嚴地看著墨聰,道。

「我明白了!」墨聰胡亂點了點頭,對于眼前這位師父真是一頭霧水。

說話間,已經到了那茅屋近前。

寒風呼嘯,圓木籬笆圍成的院子里幾顆光禿禿的柳樹發出一陣干枯的聲響,墨聰向院子里觀瞧,那幾顆柳樹干大半被堆積的殘雪淹沒,院中道路分明,一看便是被人打掃過的痕跡。其中一個樹叉上掛著一整張黑乎乎的熊皮,熊眼瞪得溜圓,鋒利的牙齒間帶著斑斑血跡,看上去有點恐怖。

墨聰正納悶兒,忽從屋中跑出一名青衫小童。那小童見那「黃袍老者」的打扮先是一驚,隨後卻又咯咯地笑了,趕忙迎上前接過包裹,笑問道︰「主人,可回來了!怎麼換了這身扮相?」小童說話慢聲細語,聲音清脆而又略帶幾分稚女敕之氣,听起來比師父還要悅耳。

「沒空跟你解釋,趕緊去預備茶飯,我們都餓了!」「老者」回身指著墨聰對著小童,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墨聰。」

「徒弟?墨聰?」那小童微微皺了皺眉,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墨聰一番,紅唇邊始終帶著一抹詭秘的笑容。

墨聰也不客氣,瞪著一雙大眼楮在那小童臉上緊盯著。那小童二十出頭的年歲,雖是男子打扮,生得卻是眉宇清秀,紅唇玉齒,身形也極為柔媚,更讓墨聰感到疑惑的是,這大冷的天氣小童身上的衣衫卻十分單薄,站在寒風里她也不覺得冷。墨聰看了她一會兒,自己打了兩個寒顫。

墨聰正看得出神,只听師父回身說道︰「以後你就叫她瑩兒姐姐!」

「瑩兒,姐姐?」此時,墨聰才注意到,那小童胸前比馬小花還高聳。

「呸,呸,叫瑩兒不好,那是主人才叫的,我叫瑩寶,以後就叫我寶姐姐吧」

「以後以後對外人就只說我是你們的爺爺,懂嗎?」沒等瑩寶把說完,「黃袍老者」隨口吩咐了一句。

瑩寶從小就陪在主人身邊,極其伶俐,對主人的意思一點即通,看著主人的眼色,听了主人的吩咐,只管笑著點頭,戲謔道︰「知道了,哪有這般俊俏的爺爺!」

三個人一邊說著,緩緩進入了草舍之中。小小的兩間草舍被瑩寶收拾得干干淨淨,屋中清香凝聚,雖然有些簡單,不過家居擺設一應俱全,屋中的爐子里 啪作響,火光正濃,外面雖然天寒地凍,屋子里卻一點也不覺冷。

「唉呀!真是氣死我了!人沒救下來,倒中了埋伏,」「黃袍老者」摘下斗笠,月兌了黃袍,坐到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道︰「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墨聰,若沒有飛龍血,還有那個馬小花的凝神丹,我恐怕還得在那個爛球子里耗上半年」

瑩寶先時有些詫異,隨後卻又立即反應過來,皺起柳眉問道︰「主人說的是,封印珠?」

「正是!」

「暗黑魔法師!」瑩寶像是受了刺激,柳眉豎起,臉色鐵青,眼里射出殺氣騰騰的寒芒,冷哼了哼,不屑道︰「哼!看來他這次動王牌了!那月影槍呢?」

「你傻呀!姓楚的都死了」「黃袍老者」陰鷙地瞪著瑩寶,隨後看了墨聰一下,臉色才稍稍舒緩,變了一副戲謔的口吻,柔聲細語地問瑩寶道︰「你說呢?」

瑩寶低著頭,翻了翻白眼,沒言語。屋子里變得有些沉悶。

「師父,你也知道月影槍啊」墨聰睜著大眼楮看著師父和瑩寶,他似乎剛剛想起了什麼,想要說,可他發現師父和瑩寶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看他,而且師父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沒敢開口。

「小孩子懂什麼?」師父白了他一眼,「不該你問的事別問,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讓你知道,懂嗎?」

「唔!」墨聰咧嘴笑道。

「哼!什麼王牌!等我回去之後,要讓他變成死牌」「黃袍老者」紅唇邊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氣憤憤道︰「此處沒什麼動靜吧?」

「沒有,除了那個方子亮來攆了幾次,估計一時半會兒別人是不會發現這里的!」

「他看上你了吧!」「黃袍老者」戲謔道。

「呸!他再敢來,姑女乃女乃讓能變成太監」瑩寶說著話,又給師徒二人倒了茶,看看外面天色不早,笑道︰「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昨天我抓了一只熊,熊掌還新鮮呢!等著我去給你們做了吃,也讓墨聰嘗嘗我的手藝,免得他日後欺負我呢!」說完,瑩寶笑嘻嘻地在墨聰臉蛋子上輕輕捏了一把。

「你個鬼丫頭,還不快去!在這里耍什麼貧嘴!」

「也不知道主人從哪收了這麼個招人愛的徒弟,有他在這兒我還真不舍得走呢!」瑩寶笑著對墨聰眨了一下眼,方才轉身出去。

雖然這個叫瑩寶的丫頭一口一個主子的叫著,不過看起來她和墨聰的師父之間時分親密,兩人說話倒也沒有什麼主僕之分,不管好的壞的撿起來只管戲謔。剛剛主僕二人說話時,不住地交換著眼色,墨聰听得滿頭霧水,不過從話里話外,他也听出一些端倪,知道這主僕二人和楚門主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不僅如此,她們還知道「月影槍」。既然如此,墨聰心里對眼前這位師父也有了底。

「你看什麼呢?」

「唔!」墨聰正盯著門口出神,听師父喊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一臉稚氣地笑道︰「嘿嘿!師父,寶姐姐可真逗!」

「逗?」細細飲了一口茶水,師父冷笑道︰「等日子久了你就知道她是什麼貨色了,小心她把你當熊給吃了!」

「沒那麼嚴重吧!」墨聰翻了翻白眼兒道,他也知道眼前這位師父話語中總帶著三分戲言,半真半假倒也有趣兒。

放下茶盅,師父依然臉色和悅,端詳了墨聰片刻,笑問道︰「小東西,給我說說楚門主都傳了些什麼功法給你?」

一提到練武,墨聰原本暗淡的眼眸頓時閃出明光,少年心中暗想,雖然眼前這位師父武功修為深不可測,但又不知她屬于何等路數,想到此,墨聰眼楮轉了轉,說道︰「師父當年傳我一套五言心訣!」

「五言?說來听听!」師父眼眸微垂,臉上似笑非笑,那一副尊榮卻是暗藏玄機。

「回氣過二門,凝神固元丹」

墨聰知道也躲不過去,一五一十的念了幾句,卻不想,對面的師父乍然抬眼,眼眸中閃出一絲冰冷寒芒,嚇得墨聰連忙住了口。

「你這五言功法的確是上層,」話說了一半,那俏麗佳人卻是臉色驟變,豎起柳眉猛拍桌案,怒道︰「這就是楚門主傳你的功法?」

墨聰原本以為這俏麗的師父仁愛寬厚,不想性情卻也如此暴烈,嚇得渾身打著冷戰,低頭大氣兒也不敢出

「怎麼了?怎麼了?剛才還听你們娘兒倆還說得好好的,怎麼又惱起來了?」

師徒二人的對話,瑩寶在廚房中听得真真切切,一時听見主人一聲怒喝,也是吃驚不小,想到墨聰初來乍到年紀又小,恐怕一時還承受不住,忙跑來解勸。

「你們倆沒一個好東西,你听听剛才他給我念的是什麼?」

「主人,也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柔起來比那楊柳還柔,烈起來比那寒冰還寒呢!墨聰畢竟年紀小,他念的那五言心訣也絕非一般,你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你少來勸我,我的脾氣你也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耍心眼兒,你看他小小年紀居然也跟我藏起奸來了!」

「呵!」主人的心事瑩寶一看便知,隨即對墨聰笑道︰「墨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才你們說話我都听到了,你一進門我還納悶兒呢,主人怎麼會這麼好心在這地方收徒弟呢!原來是看楚門主的情分」話說了一半兒,瑩寶微微皺眉,戛然而止,又道︰「算了!事已至此也就不去提他了,如果你知道眼前的這位師父是從哪里來的,和你楚門主是什麼關系,想必你做夢偷著樂還來不及呢」

「咳!」

聞得主人一聲輕咳,瑩寶心領神會,旋又笑道︰「墨聰,不是我小看你,憑你現在想探你師父的路數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實話告訴你,楚門主的武功修為我們一清二楚,那五言心訣卻是不俗,不過,我覺得那絕不是楚門主的真傳,所以呢,你還是趕緊給你師父磕個頭陪個不是吧!」

聞言,墨聰心頭猛然一顫,自知理虧,忙跪地磕頭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起來吧!」

看著對面的絕代佳人眼神又變得和從前一樣溫和,墨聰又覺得有點委屈,小心說道︰「師父,其實剛剛我說的那功法真是我師父傳的。」

「我當然知道!」師父淺淺一笑道︰「不過呢,我還知道,那是調理氣血的輔助功法。」

「呃,是的!」墨聰也知道隱瞞不過,低頭道︰「其實,我師父傳了我兩套功法,一套就是剛剛的五言心訣,另有一套是,是六字訣。」

「六字訣?說來听听!」

聞言,屋中的主僕二人目光閃耀,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暗暗點頭。

听著墨聰念完那六字心訣,坐在對面的「黃袍老者」方才滿意地點頭,笑道︰「看來楚門主對你寄予厚望,把壓箱底兒的東西都傳給你了!」

「嗯,師父對我可好了」墨聰呲牙笑道。一提起楚門主墨聰便有些得意忘形,抬眼望見對面的絕代佳人臉上掠過一抹青色,旋又戛然而止。

「你的意思我對你不好?」

「呃,這個」

墨聰翻著白眼囁嚅著不敢言語,瑩寶伸手在墨聰臉上戳了一下,笑道︰「你個傻貨,你師父的意思是,她要傳你一套比那更高更強的功法,趕緊謝謝你師父吧!」

「滾!有你什麼事!」

「噢」瑩寶小心地看了一眼「黃袍老者」笑嘻嘻道︰「人家楚門主都全無保留,你還吝惜什麼呀!」說完,瑩寶奪門而出。

「黃袍老者」瞪著一雙媚眼,抬起的手掌緩緩落下,臉上也略顯無奈,奴了奴嘴道︰「我收的徒弟,好話都讓她說了,好吧!既然她那麼說,我怎麼也不能輸給那個姓楚的,也算你小子撿了個便宜,我就教你一套最強的功法,寒門七訣,你看如何?」

聞言,墨聰的耳邊仿佛響起一聲焦雷。在武林大陸中四言功法實屬罕見,五言心訣更是鳳毛麟角,楚門主的六言功法堪稱極品中的極品,而如今,眼前這位風流美艷的師父居然要傳一套寒門功法給自己,墨聰那顆小小的心髒簡直就要炸開了。

「多謝師父!」一頭跪在地上,墨聰全身都在顫抖,心中真是充滿了無限的向往。

「嗤!區區一套體修階段的功法就把你樂成這樣兒,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的訓練可嚴著呢,而且寒門功法十分玄妙,能不能修煉成功,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什麼苦都能吃!」墨聰眼巴巴地看著師父道。此刻,他已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

「等你過了第一關在說大話吧,哼!」

看著師父臉上的神秘笑容,墨聰還真是有點兒心驚肉跳,怯怯地問道︰「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隨我來吧!」

墨聰有點不知所措,望著師父,道︰「現在就去呀!」

「那當然!你跟著干嘛?」

師徒二人走出房門,瑩寶手里提著竹籃笑嘻嘻地在身後跟著,見主人狠瞪了她一眼忙笑道︰

「去看看熱鬧!」

「菜做糊了打爛你的手!」

竟管「黃袍老者」橫眉立目,瑩寶也不理會,手里提了只竹籃,笑嘻嘻地跟在後面。

夕陽殘照,火紅的天空籠罩著真沖雲霄的巍峨雪峰,萬物枯竭的冰雪世界顯得空曠蒼涼。看慣了如畫一般的水月美景,眼前的蕭殺景象讓墨聰不禁打了個寒噤。跟著師父穿過一條林間小路,在一座巨大山岩下面有著一處天熱形成的水潭,此時潭面被冰雪覆蓋,寒氣襲人。

「墨聰,知道為什麼要帶你到北方來嗎?」站在冰面上,師父看著墨聰問道。

「不知道!」墨聰連連搖頭。

「體修的初級階段就是要讓身體變得更強建,以便于突破初級之後可以凝聚更多的內力,這人嘛,不經歷嚴寒身體總不會結實」

說著,師父輕輕抬起玉指,一道勁力拿捏得十分精準,待發出去時,不遠處的冰面驟然發出一聲裂響,冰雪猛得爆出水面,之後便如珍珠一般紛紛落入水中,潭中寒水沿著裂開的冰窟窿汩汩地冒出來,須臾成冰。

「師父,咱們抓魚嗎?」墨聰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忙問道。

「抓什麼魚?一會兒你就是水里的魚了!」瑩寶咯咯笑道。

「黃袍老者」瞧了她一眼,又招呼墨聰道︰「墨聰你過來,我先送你功法,」說著便按手在墨聰額頭,俄頃墨聰便看到眼前出現潔白泛光的字跡,而且越來越清晰,又听師父說道︰「我傳你的七言功法一共七七四十九句,以後只要按我說的方法運功行氣,那功法隨時都會在你眼前出現,你先記住頭兩句,待會兒你在水里就按頭兩句運功,懂了嗎?」

「懂了!」這幻眼之法墨聰從未領略過,心里只覺得有趣兒,一時卻沒听明白師父的意思,只胡亂應了一聲。

「懂了那就月兌衣服吧!」用手指了指破裂的冰窟窿,師父隨口說道。

「月兌衣服?」墨聰木吶吶地看了看師父,又看著那一塊水面,此時水面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用手一踫即破,水面上又有冰雪摻雜,看上去就寒涼刺骨。

「墨聰,你多久沒洗澡了?」瑩寶提著竹籃笑呵呵問道。

墨聰不明就里撓了撓頭道︰「好像有一個月了吧!」

「這就對了,看你渾身髒兮兮的,你師父的意思是讓你先在這里洗個澡!」

「在這里洗澡!」墨聰咧著嘴連連後退。

「你少貧嘴,看你這麼愛說話,那你先下去讓他看看!」

「我下去?可是」瑩寶一手提籃,一手捂著前胸,故作嬌羞,看著墨聰,道︰「月兌得光溜溜的多難為情啊!」

「誰讓你月兌光了,沒羞沒臊的,讓你給他做個示範!」

「那好吧!」瑩寶嘟著嘴,翻看了主人一眼,看起來倒顯得極不情願。不過,這一會兒她也不覺得難為情,迅速月兌去外袍,只剩下薄如蟬翼般的內衣,**著香肩,高挺著胸脯,微眯著眼眸,頗為愜意地深吸了一口嚴寒刺骨的空氣,隨後,便蓮步輕移,在師徒二人的注目之下,一步一步邁進刺骨的冰水之中

眼看著寶姐姐被冰水淹沒,長長的秀發飄在水面上旋即凍在冰里。見狀墨聰瞪大了眼,眼前所見讓他難以置信,不由得一連打了幾個寒噤,抱著手哆哆嗦嗦。卻見瑩寶鑽出水面,口里吐出白色的霧氣,笑嘻嘻地招呼道︰「墨聰,來呀!水里可涼爽了!」

「不去!」墨聰連連搖頭,一**坐在冰面上,抱著雙膝瑟瑟發抖。

「剛剛還在說大話,如果楚瓷看到你如此懦弱,我想」師父冷冷說道。

「師妹」一轉眼與楚瓷分別了數月,不提起來還好,這會兒听到師父叫楚瓷的名字,墨聰頓時目光迷離,少女純真的臉頰立即浮現在眼前一想到師妹,想到水月派,想到武神殿的比武,少年望著水面狠狠咬了咬牙,只是那一潭寒水實在讓他感到恐怖。

「你就不用害臊了,都月兌了吧!」

在冰天雪地里赤身**的滋味兒對于墨聰來說那簡直就像似活活給他剝皮,此時,少年完全忘記了眼前還有兩名異性,只覺得刺骨的寒氣襲遍全身,少年抱著肩膀,全身發抖,牙齒敲得咯咯響。

「還不快念心法?」師父猛然喊道。

墨聰聞言,方才醒悟,連忙默念那前兩句功法,運功行氣。

他卻是沒想到,師父隨即拍出一掌,正中他的後背,少年猶如一支放飛的風箏,飄飄蕩蕩在空中飛舞少年腦子里一片空白。

瑩寶伺機而動,悄悄使了一道內力,將手一揚旋又猛得向後一拉,那道勁氣便如一張無形的網將墨聰硬生生地帶到了水中

寒氣侵襲著墨聰的身體,瑩寶又在他後背拍了一掌,在寒氣的配合之下,墨聰口中噴出一口黑血,月復中三根宛若針尖大小的毒針射出水面。岸上的「黃袍老者」一甩袍袖,將那肉眼都無法識別的小物件接住了。看看手心中的如芒刺一般的毒針,微微一笑,「芒,哼,若這小子身上沒有天元靈力,恐怕早已命歸黃泉了」

心里暗暗合計著,老者微微笑了笑,指尖捏著馬小花送的丹藥,瞥了墨聰一眼道︰

「半個時辰之後,服下這丸丹藥!」

岸上的師父頭戴著竹斗笠,黑紗遮面,墨聰在水里瑟瑟發抖,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她是地獄里的使者。而對瑩寶和師父剛剛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他卻是渾然不覺。

「過來吧小寶貝,感覺如何?」瑩寶笑嘻嘻地將墨聰死死抱在懷里,墨聰自覺得頭昏腦脹,心中暗道︰「或許就要死了吧,死亡的感覺也沒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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