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炎有些傻眼!
他找不到女人送到軍營中,剛剛才顯露出一點兒推辭的樣子,就被那幾個蒙古副將給按倒在地,一陣狠捶。跟隨他前去的親兵,在那兩萬俯視眈眈的蒙古大營中,甚至連點小毛毛雨都算不上,就被放倒,當場斬殺了兩個,打殘了兩個。
那蒙古副將殺了他的人,捶的他半死,將他丟出大營,放出話來,如果天黑的時候沒有弄到足夠的女人送到大營中,就要到他府中玩他的女人,劉炎萬般驚駭之下,知道這個時候能偶救他的只能是路弈昱了。畢竟,路弈昱是安撫使。
在他看來,那些蒙人蒙將再跋扈,對一路之長官這樣的封疆大吏也是要給幾分面子不是?
可是如今看到的事實,卻是讓劉炎一瞬間跌入地獄。
安撫使府衙內女人肯定是有的,而且那些女人顯然不會是從青樓中召來的女子,而且青樓中的女子顯然不會驚呼不是?那麼此刻在堂中的女人,只能是安撫使府衙內的女人了。
可是即便是安撫使府衙內的女人,不管路弈昱這個安撫使有沒有精力、有沒有去踫過,至少名義上都是路弈昱這個安撫使的女人吧。
如今這堂堂安撫使就站在門外,甚至還有安撫使府衙內的有些頭臉的官員也都在,他們都在干什麼呢?都被人趕出了大堂外,听著里面的人yin辱安撫使的女人。
劉炎的心,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
堂中正在yin樂的人是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除了那兩萬蒙古兵卒的領軍將領葛語外,還能是誰?至于其他听到的男人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應該也是葛語一起的蒙人了。
當真是有什麼樣的將領,就會有什麼樣的兵啊!
劉炎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龐,煞白一片。
人家連堂堂安撫使府內的女人都敢大白天的在府衙內yin樂快活。他一個都統雖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可是同安撫使相比,實在就算不上什麼了。
想到這里劉炎已經是心如死灰,如果找不到百名的良家婦女給那叫奴魯的蒙人副將送去,豈不是代表著,他的妻女就鐵定會被那奴魯給yin辱?
「咳……劉都統,蒙人是主子,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本官都難以幸免……所以,劉將軍還是趕緊派人去尋那百名女子給城外大營中的蒙人送去吧,畢竟能否平定叛亂可是還要靠他們啊。」
任真見路弈昱一臉尷尬,走近幾步低聲對劉炎道。
「可是……末將哪里能給他找到百名的良家女子?那可是百名女子,不是百頭豬啊,知府大人!」劉炎听到任真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話雖然是對著任真說的,可是劉炎卻是一直在盯著路弈昱。畢竟,這河北西路,還是路弈昱當家。
可是路弈昱的表現卻是讓劉炎失望了!雖然路弈昱沒有明說,可是他的表情已經足夠說明很多東西了!顯然,他的想法跟那任真的想法一樣的了。
這些文人,果然是沒有一點兒骨頭。將自己的女人送給那蒙人快活還能就站在外面領著一眾官員听著!當真是豬狗不如!
「那末將這就去了!」
本來以為的救星,結果卻是連自身都難保,劉炎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說完這句話,劉炎轉身就走。
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被那些粗鄙的蒙人yin辱!
看著蹣跚離去的劉炎,路弈昱搖頭長嘆一聲。
葛語等人的作為,並不是個例,整個金地、宋地只要有蒙人經過的地方,都是這般模樣。甚至比這還要淒慘!可是誰讓蒙人勢大呢?
……
出了安撫使府衙大門,劉炎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了。
路弈昱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里里外外透露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就算是你這個都統不干了,怕是蒙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啊,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趕緊弄到百名女子送到蒙人大營中,才是征途啊。
百名女子,還非得是百名的良家女子,不是一百頭豬啊!
劉炎自問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可是讓他派兵去抓捕百名的無辜女人,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出來的。百名的良家女子,就需要百戶乃至數百戶的人家支離破碎。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這些女人落到那些驕悍的蒙古兵卒手中會是個什麼下場。
蒙人只為了享樂快活,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女人的性命!受些yin辱也許只是最好的結果吧!
這是真定府!這是他劉炎生長的真定府!一旦他做了這個事情,那麼,他劉家從此之後在整個真定府怕是都要為千夫所指、受萬人唾罵啊!
可是不湊足足夠的女人,面對這樣結果的就是他劉家的女人了!
該怎麼辦?
「大人,是不是要回府?」一個親兵湊到劉炎身邊低聲問道。
「回府?不,本將到處走走吧!」
劉炎自然是想回家,可是如今這幅模樣又怎麼回家?失魂落魄的上了馬車,隨口應道。
「是,大人!」
見失魂落魄的劉炎扶進馬車,那親兵抬頭對著揭府衙對面的某個角落打了個手勢,隨即跳上馬車,趕著馬車沿著街道朝前走去。
馬車走著走著悄然拐進街面上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中,緩緩停下。
「到哪了?怎麼停了?」
車中的劉炎感覺馬車停下,有些納悶的道。
「大人,有人想要見你!所以,屬下就將大人帶來了!」
「什麼?你好大的膽子,你個吃里爬外的東西!」
車廂中的劉炎听到車前趕車的親兵陰惻惻的話語,心中暗道不妙,厲聲喝道。
「劉都統,不要這麼緊張,也千萬不要亂動,我們手中的弩箭可是不認人的!」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讓劉炎握住佩刀的手先是一緊隨即慢慢的松了下來。
有弩箭在手,如今近的距離下,即便他還完好無損的時候,也是只有死路一條,更不要說,如今他還被人捶的渾身是傷。
「你們……是那反賊……孫奎的人?」劉炎並不笨,遲疑了片刻道。
「啪啪!」馬車外傳來幾聲擊掌的聲音,「哈哈,劉將軍果然聰明。現在我們退後,還請劉將軍慢些出來!有些事情,還需要請劉將軍幫忙才是!」
馬車外,劉炎看不到的地方,十余個穿著普通百姓服飾的高壯身影出現,將馬車團團圍了起來。
站在車簾前說話的人,不是木暖又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