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白走出閣樓,賣糖葫蘆的小販早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小白在人群里穿梭,找尋那小販,走過湘水橋,終于看見了那小販的背影,不成想湖邊賞夜景的人頗多,小白被擠來擠去,還未等叫住小販就被撞倒,栽倒一個小攤前。
「這位公子,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壞哪里?「小白正揉著被摔痛的膝蓋,耳邊傳來男子沙啞迷人的嗓音,前伸來一雙素淨白皙的雙手,一股書香撲面而來,小白順著那雙手向上移動目光,眼前那人高挑秀雅的身姿正彎著腰,穿著米色麻布袍子,頭頂書生帽,柔順的絲披在肩頭,梢隨著清風輕輕掃弄小白的臉,白皙的鵝蛋臉上,眉如遠山,杏眸如燦星,秀挺的鼻梁下,唇色緋然。
這男生女相的溫潤書生正微笑著看著跌坐在地上的人兒,眼中蕩著一絲疑惑,這公子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莫非他臉上有髒東西?
在他的臉映入小白眼簾的那一刻,周遭一切都已飄渺,唯有那張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和她漏掉半拍的心跳。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小白干笑兩聲,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寬大溫暖的掌心里,任他扶著自己坐到小攤前的板凳上。
「我沒事,謝謝公子的關心。」小白羞澀一笑,看到身前的桌子上擺滿了書畫,便被吸引,欣賞起來。
「這些都是出于公子之手?」
「呵呵,正是出自在下之手。」
「公子真是個玲瓏妙人,這字剛勁有力,字體獨特飄逸,這畫也是畫風別致,渲染豪放,上面提的詩詞更是才華橫溢。不知公子為何要賣掉呢?」小白看得目不轉楮,連連稱贊。
「實不相瞞,在下楚雲軒,乃一介窮書生,居于紅瓦城,此次不遠千里跋涉進都,只為趕考,無奈囊中羞澀,怕堅持不到考試之日,只好作些書畫來賣,擺月兌困境。」說道這里書生滿臉悲戚。
小白會心一笑說道︰「在下小白,覺得與楚兄有些薄緣,而且十分喜歡楚兄的書畫,不如兄台忍痛割愛,賣給我吧。」小白得意的模著自己的小胡子說道。
楚雲軒面露喜色,畢竟他擺了幾天,買它書畫的是在少之又少,如若今日能賣出去,這幾日的房錢和飯錢就不用愁了。小白乃是妖精,楚雲軒心中所想她稍稍窺探便知曉。
「那不知白兄想買哪幅?」
「我這只有一千兩銀票,不知在下能買得起哪幅?」小白掏出袖中的一千兩銀票,茫然地問道。
楚雲軒一驚,「白兄,你這一千兩都以買掉桌上所有的書畫了。」
「那我都要了,成交!」還沒等楚雲軒再說什麼,就將銀票塞到了楚雲軒的手里,徑自開始收拾好打包,背到身後,跟還在呆愣中的楚雲軒打招呼。
「楚兄,在下還有事,我們有緣再見。」
「那,那在下不遠送了。」楚雲軒朝著小白彎腰作揖,臉上始終掛著那迷人且真摯的微笑。
小白轉身往回走,卻忍不住回頭看,那朗朗少年早已消失在夜色下的人群,心頭不禁閃過一絲失望,在轉身回來,卻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里,誘人的男子體香混合著淡淡青草香涌進她的鼻腔,側臉貼在那緊實的胸膛,耳邊是那砰砰的心跳,小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剛要反抗,反而被摟的更緊了。
「你個笨蛋,我找你都要找瘋了,買個糖葫蘆用這麼久,萬一踫上臭道士怎麼辦!?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你個小笨蛋,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千澀緊緊地摟著小白,滿臉失而復得的欣喜和幾分薄怒,全然不顧來往行人是如何詫異惋惜的看著他們。
「咳咳~咳~千哥哥,小白要被你勒死。」千澀這才放開一臉窘迫的小白,擔憂的眼楮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松了口氣。
「對不起,千哥哥,我……讓你擔心了……而且,而且我沒買到糖葫蘆……」
「唉~真拿你沒辦法,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山去吧。」
回夕顏山的路上,三人一路沉默,各懷心事,心煩意亂的千澀扶著假寐的湄紗,魂不附體的小白背著包袱顛顛地跟在後面,滿腦子都是那張春風般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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