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未秧習慣睡覺的時候抱著那只一米多高的毛絨大熊,那是時曉蓉送她的生日禮物,雖然是那種廉價的地攤貨,但是對她而言要比顧逸蚺送她的水晶項鏈貴重的多,前者有一種友情的溫暖而後者卻是冷冰冰的圈禁。時曉蓉還傻呵呵的告訴她,晚上睡覺的時候當男朋友摟著就會很有安全感,她當時覺得很可笑,也就是時曉蓉這個犯二的腦袋才會想到這些,但是當她真的擁它入懷時果然一夜好夢。
她緊了緊雙手,觸感完全不同,沒有毛絨絨的柔軟而是緊實的溫熱,她沿著夏天佑的腰線徐徐向下模去,揚起白女敕的小手拍了兩下竟然有「啪啪」的響聲,呃好像是個人,她頭腦欲裂大腦一片混沌,縴細的小手順勢滑到前部,硬邦邦的炙熱,那就……是個男人了。她奮力的抖了抖眼皮,緩緩的睜開迷離的雙眼,一張慍怒的俊顏映入眼簾,她傻傻的朝著咧開櫻唇露出皓白整齊的牙齒,不對這個人怎麼像夏天佑,夏……天……佑?!她猛然清醒,圓睜的美目正好對上夏天佑噴火的眼眸,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嗨……夏少早上好。」她厚著臉皮悄無聲息的抽走了造孽的小手,哎都是習慣惹的禍啊,時曉蓉啊時曉蓉我也被你害慘了。
「非常……不好,姑娘你惹……火……了!」夏天佑咬牙切齒的說著,隨即翻身將莫未秧壓住,用膝蓋強行分開了莫未秧縴長的雙腿。
這時一串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煩悶的接听,卻保持著將莫未秧死死抵住的姿勢,莫未秧臉上浮起一絲慍怒,他趁機摟著爛醉如泥的自己睡了一晚已經是佔了大便宜了,自己不過是不小心踫了他一下卻變成了他伺機進攻的獵物。
「天佑什麼時候到?我馬上過去接你。」一個柔柔的帶著一絲甜甜味道的女音響起。
「寶貝馬上,路上開車要小心。」
「嗯,天佑我好期待啊。」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的韻味。
「我也是……」
莫未秧忽而勾唇一笑,她貼著手機發出嗲嗲的女音︰「夏少,你昨晚把人家都弄疼了。」
夏天佑嘴角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這嬌柔的聲音配著莫未秧木然的表情總有點喜劇效果。
「天佑,你跟誰在一起?」手機里的女人可以保持著平靜可是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內心的不可抑制的憤怒。
「雲曦,回去跟你解釋。」他掛掉電話,糾結的臉上露出邪魅的微笑。
「莫小姐,我們不妨假戲真做吧。」
「夏天佑……我錯了。」莫未秧看著欲撕扯她衣服的夏天佑,頓時直冒寒氣,焉了下來。對待夏天佑這種過于強勢的人,有時候適時的表現軟弱或許更容易打消他的征服欲。
「嗯,很識時務。」他輕笑著起身,將身上的衣衫盡數退掉。
「我都已經認錯了,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看著月兌得只剩下一條平角內褲的夏天佑憋紅了臉咬唇說道。
「莫小姐,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只不過想去洗澡,我不介意你會跟過來。」他旁若無人的向淋浴間走去。
莫未秧慌忙的走出去,她站在甲板上人海風吹拂,希望這涼意能夠讓心變得清醒。風動,發絲紛飛,裙擺翩然,涼了一地的夏意。
等里面水流嘩啦的聲音消失良久的時候,她推門而入。夏天佑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精壯的身條若隱若現,硬直的頭發滴著水珠,如玉的面頰配上嫣紅的薄唇俊美非凡。他抬眸望著進退兩難的莫未秧嗤笑道︰「莫小姐,似乎對我的身體很著迷啊。」
「我只是還你一樣東西。」你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莫未秧微蹙黛眉將沙漠之星推到夏天佑的面前。
「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況且我把它送給了顧逸蚺,你如果真的想還就親自還給顧逸蚺吧。」他若無其事的翻動著報紙,用微卷的報紙遮住了波動的眼眸。
「價值連城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只是我擔心夏先生怎麼向你的未婚妻交待呢?」眾所周知夏氏企業的少東曾承諾以價值連城的沙漠之星為聘迎娶蘇氏企業的千金。
「那就不勞莫小姐費心了,不過我要提醒一下,你留在花都或者去別的地方也好,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更不要去找宋元朗,畢竟我答應過宋家老頭子要好好的照顧他,而你只會害了他。」他抬起冰冷的眼眸,放下手中的報紙,抿了一小口咖啡,澀澀的味道在舌尖縈繞,卻沁人心腑。
「你放心,你我本是陌路,我不會吃飽撐的去招惹夏大少爺,對于宋元朗我還沒傻到自投羅網。」以她對顧逸蚺的了解,顧逸蚺即使相信了她登機去了法國也會加派人手追蹤她的好友,如果此時她與宋元朗聯系無異于自尋死路。
莫未秧也不知道自己的憤怒因何而來,是因為他不希望再遇還是因為他過多的干涉了自己的事情?帶著這份茫然她握緊了拳頭向門口走去,只是走出去幾步又折了回來。
「莫小姐,還是舍不得我?」他揶揄的笑著,熟稔的點燃一支雪茄吐著幽幽的煙圈。
「我想向你借點錢。」她的身上除了這顆惹人耳目的沙漠之星別無他物,如果不借點現金恐怕都不知道今晚怎麼挨過。
「你免費搭了我的船,還喝光了我珍藏多年的紅酒,你覺得我會借給你嗎?」雪茄的紅亮一閃一閃,映著隱晦不明的臉頰顯得陰氣沉沉。
「鐵!公!雞!」她咬牙吐出這幾個字摔門而去。
此時一排穿戴整齊的跟班齊唰唰的挺立著,莫未秧掃視了一眼,然後站在一個皮膚黝黑,濃眉單眼,蒜頭大鼻而且唇線很厚的男人面前。
「大哥,你家住哪里?」她沖著那人施然一笑,此時眸光真摯而百媚俱生。
那人頓時覺得飄飄然,恨不得對她掏心掏肝,他模著平頭說道︰「花都桃園街418號。」
「哦,應該不難找到。」她意味深長的說著,腳下一軟,柔軟的身子晃動了一下頃刻間被身邊憨態可掬的男人扶起,她燦然一笑︰「謝謝你,後會有期。」那男人木然的瞪著眼楮,張大的嘴巴久久沒有合攏,仿佛深陷于那個攝人心魂的笑容。直到冷冽的聲音響起︰「金浩,你晚上還是不要回家了免得又被掛了彩。」
「怎麼了,夏少?」那男人一頭霧水的露出茫然的神情。
「你老婆的飛旋腿可是夠你受的,你回去不是找死嗎?」夏天佑彎起手指狠狠的敲著他的腦袋,那一排整齊的隊伍早已笑成了一團,自己人都知道別看金浩身形魁梧,平日里在夏天佑的身邊吆三喝五,私底下可是怕老婆的主兒,每次發了工資總是乖乖的上繳,要不是夏少經常賞他點小費,估計他連買盒煙的錢都掏不出來。就在剛才他的錢包已經被莫未秧動了,只是夏少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他們這些同盟只好保持緘默。
金浩慌忙的模向胸前的皮夾,低頭認真的數著,正好少了五張,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還好拿的不多,他呲牙道︰「這可是我家那口子叮囑我給老丈人買按摩椅的錢,沒想到莫小姐還會這一手。」
「哼!別忘了她的前主子是誰。」夏天佑輕挑眉毛。
「那這樣莫小姐可不愁生計了。」
「如果她真的想依靠這種手段生存就不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掏你的錢了。」她不屑用這種手段謀生,這次只是做給我看的。
「那夏少怎麼這麼了解她,要不夏少幫我補上那五百吧,否則我家那母夜叉有得折騰我啊。」金浩諂媚的彈去夏天佑身上微微落下的煙蒂。
夏天佑朝身後擺了擺手,接著上來幾個人忍俊不止的捂上了金浩那張呱噪的嘴巴。
「就當是對你的懲罰吧,身為我的人竟然連這點警覺都沒有。」他說著眼神瞟向那抹漸漸模糊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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