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歌詞最貼切。「我仿佛看見,一出悲劇正上演,劇中沒有喜悅……」
可誰知老天開眼,女兒一覺睡醒竟然不傻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她只有用淚水來表達了。
「娘,你別哭呀。」安冰藍有些慌亂。
「兒真的好了,娘這是開心呀。」陳九娘含淚說道。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安冰藍突然覺得自己鼻子也是酸酸的,伸出小手,幫陳九娘擦去臉上的淚水,並沒有躲避那黑紅的疤痕。
「娘,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治好臉上的黑疤。」安冰藍下決心地說道。
陳九娘覺得女兒是在安慰自己,抹了抹眼淚笑道,「那娘就等你長大了給娘治。」
「不長大也可以。」她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陳九娘可不想兒為了給自己治臉而耽誤前程,以前傻就算了,現在不傻了,總是要習文練武的。
她笑道,「這事不急,反正娘也被人看慣了。」
「這怎麼行?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媽,以後誰再敢亂看,我一定會揍他媽都認不出他來。」安冰藍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個傻孩子,又說痴話,怎麼能因為別人看就揍人家呢。」陳九娘听他說的好笑,笑著教訓道。
「那是他們欠揍!」安冰藍說著也笑了起來,接著扶著陳九娘道,「娘,我們回屋說說話吧,以前孩兒不知學習,很多事情都不懂,向您請教一二。」
陳九娘听兒越說越利索,還文縐縐的,心里開心那就別提了。素兒也低低的笑了起來。
正當葉空和陳九娘母子相見,月下談心之時,隔壁屋里,也有一男一女拉開帳簾子,點起了油燈。
這個男人是個四十來歲的黃臉漢子,他提著褲子,罵罵咧咧的嘀咕道,「這大半夜的,是誰又哭又嚎?媽的,老子剛打了三更回來,想和婆娘搞上一回都不得安生!」
帳里斜躺著一個中年婦女,一拉薄被,擋住白花花的**,也罵道,「還不是隔壁那個女鬼跟她的傻女兒。」
「我來吼兩聲,讓他們消停點。」中年漢子就想推窗。
「哎,老四!」突然那個中年女人也一絲不遮的從**榻上竄下來,拉住男人的胳膊,笑道,「你笨啊,你這樣一喊,他們是消停了,可我們又落啥好處呢?」
叫老四的中年漢子模模腦袋,不明白道,「我們還有好處?」
中年婦女使勁一推男人,罵道,「你怎麼這麼笨呢?管家葉財每個月都貪她銀子,膳房馬姐也隔三岔五敲她一筆,就你白痴!」
老四一听明白了,笑道,「還是家里老婆精明,看我去狠狠敲她一筆,這麼丑的女人,還有個傻兒子,要銀子有鳥用,還不如敲過來給我們家小三找武師!」
老四老婆看見男人開竅了,笑了起來,「你這死鬼終于開竅了,快去快回,老娘還沒吃飽呢。」
「老婆子,你就等著吧!」叫老四的男子又在老婆下邊掏了一把,才走出門。
三步並作兩步,老四沖到隔壁,沖著剛要進屋的娘倆兒倆吼了起來︰「喂!我說你們這邊搞什麼,半夜嚎什麼喪?還讓不讓別人睡覺了?」
安冰藍抬頭看去,只見從院外走進的是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年紀四十來歲,衣衫不整,看上去象剛從被窩里爬出來的。
安冰藍從傳承記憶里很快就找到這人。李老四,更房管事,就住在隔壁,仗著是二太太遠房親戚,平時也沒少欺負這娘倆。
「哦,是李管事呀,對不起對不起,藍兒剛剛神志正常了,忍不住就開心就喊了一聲,真是對不住了。」陳九娘慌忙上前賠禮。
「活見鬼,白天看你這鬼臉,晚上還要鬼叫,那個白痴除了會吃豬食還會正常嘛?」李老四一點沒善罷甘休的意思。
「李管事,放心,以後不會了,不會了。」陳九娘不斷地作揖道歉。
可李老四沒看見銀子,自然不會消停,又吼道,「你以為我容易嘛?半夜起來打更,剛睡下就被你吵醒!我不就拿了幾兩餉錢嘛!」
他這一說,陳九娘明白了,這是來敲詐了,按說這錢榨得也太沒有道理了,可自己孤兒寡母,只有花錢消災吧。
陳九娘每月銀子本來就被克扣無幾,自己舍不得用,最後都被別人給敲了個干淨。
月底了,她手頭也緊張,在袖子里模了老半天才捻出一個小銀稞子遞到李老四手上。
「李管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沒少麻煩你,這點小意思。」
不是孤兒寡母,我還不欺你們呢!李老四冷哼一聲,手頭掂掂銀子,有些不滿,這也太少了吧。
「這點銀子就想打發我嘛!」李老四手一張,把那點小銀子扔到陳九娘面前,罵道,「明天一早我就稟報二太太,說你們半夜喧嘩,吵得人無法入睡,把你們趕出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