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粹宮乃是僅次于皇後居住的樂安宮最氣派的宮殿,黃琉璃瓦歇山式頂,前出廊,明間開門,隔扇風門,竹紋裙板,次、梢間均為檻窗,步步錦支窗,殿前左右設銅龜、銅鶴各1對。東西配殿各三間,前出廊,與轉角廊相連,可通各殿。廊內壁上繪有十八幅以《石頭記》為題材的巨幅壁畫。玉粹宮南面,即側殿的後抱廈,竟然單獨搭建了戲台。東北角和西北角各有屏門一道,與後殿相通,如此的格局,當真是氣派十足,更是體現出這昌隆帝姬在後宮不凡的地位。
玉汝恆低垂著頭,不過是斜眼淡淡一掃,便將整個玉粹宮的布局了然于胸。
她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面的宮女向正殿走去,待行至正殿外時,匍匐在地,如今正值日頭最毒的時候,烈日炎炎,將她的臉燒的通紅,連帶著那傷口都泛著絲絲的疼。
她便如此跪著,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只听得一旁候著的宮女語氣冷硬地開口,「公主殿下宣你入殿,還不趕緊著。」
玉汝恆弓著身子,自側門進去,臉上干涸的血跡因著適才的曝曬,流出了血膿,她卻面色如常,仿佛這傷口並非是出自她的臉上。
用金絲織成的帷幔落下,上等梨木雕刻的牡丹方榻上,申屠璃已經換了一身常服,嫣紅抹胸襦裙,裙擺繡著大片的白梨,素雅卻又不失高貴,素錦的白紗錦衣隨意散落,嫣紅的丹蔻透著妖艷,她捏著一旁宮女雙手捧著的白玉蝶內的糕點,斜眯著眼,嘴角不過是微微上揚,透過那金絲帷幔,看著此刻正跪在地上的玉汝恆。
玉汝恆猜不透申屠璃如今的目的,而申屠璃同樣也看不透她隱藏在那一張絕色容顏下的心思。
正殿內甚是安靜,玉汝恆恭敬地行禮,「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申屠璃將糕點丟入白玉碟內,自方榻上悠悠起身,兩側的宮女將帷幔拉起,她卻踩著雪白的玉足便這樣走了出來,緩步行至她的面前,身子微微一傾,勾起玉汝恆的下顎,看著那側臉上的刀痕,她抬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滑過,指尖沾染上血跡,她輕輕地捻起,不過是微微抬手,正殿內伺候的宮女便退了出去,順帶著將門合起。
如今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你這模樣倒是讓本公主想起一個人來。」
玉汝恆見她放下勾起她下顎的手,翩然轉身,重新折回方榻上斜靠著,眉梢微挑,「你是第二個不怕本公主的。」
玉汝恆依舊不說話,只是低垂著頭,暗忖著她這話中的意思。
「你可知他的下場是什麼?」申屠璃朱唇微揚,隨手拿起矮榻上放著的翡翠玉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玉汝恆始終保持著沉默,就像是一個旁听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申屠璃對于她的順從更是多了幾分的興趣,她隨即將手中的翡翠玉鐲輕輕一拋,便听到清脆地響聲,那玉鐲便摔落在地,碎成幾塊。
「若說你的模樣兒算得上是上品,可是比起他來,卻稍遜了些,本公主最見不得有人比本公主長得好看。」她輕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汝恆,「被上萬條毒蟲啃咬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如今的那張臉遍布毒蟲噬咬,看著還真是有趣得很。」
玉汝恆聞言,一陣惡寒,如此毛骨悚然的行為,卻被她說得就像是在擺弄一件有趣的玩物,前世,她何人不曾見識過,可是,如此變態之人,她的確是頭一次見,當真是聞所未聞,令人發指。
她自問自個算得上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如今與這位相比,她覺得自個算得上是良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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