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陵雲
白素心是夜霜的娘,玉闕谷弟子,尚國人。
夜煌是夜霜的爹,一介書生,煜國人。
當年白素心奉師門之命到煜國給赤鬼宗宗主赤宥送東西,送完東西她也不急著回去,就在煜國境內隨處轉轉,江湖兒女,膽大心細,倒真叫她尋著了好地方。
剛剛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白素心就听到呼救的聲音。
抬眼望去,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在水中撲騰口中不住的喊著︰「救命救命」
「喂,叫什麼叫。」白素心看著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那男子似乎被嚇到了︰「我不會水啊救救我。」聲音確實小了不少。
白素心頗為無奈的搖搖頭︰「你自己站起來,看看那水才到你哪。」而後不再言語。
男子听言,不再撲騰,站了起來,才現水才漫過他的胸,表情有些尷尬。原來,這男子就是夜煌,夜家大少爺,平日里最喜歡讀書寫字,極愛清幽靜雅之地,听聞煜國境內有一大片森林,不顧自己無半點武功,只身前來,倒真讓他尋得一處奇觀。剛剛入水便是因其想摘這里獨有的朱露果嘗嘗,不料腳底一滑跌進潭水,但這夜煌自小就是旱鴨子,一入水不管不顧就叫了救命。
夜煌從水中爬上岸,走到白素心身旁,躬身施了一禮︰「謝姑娘救命之恩,小生夜煌有禮了。」
白素心本不想搭理他,見這書生模約十七,身著月白錦袍,此時上頭夾雜著水草,還有污泥,頭插碧玉簪,卻是歪歪斜斜,待書生站定,從他懷里竟是蹦出一條渾身漆黑的小魚。見此景白素心勾了勾唇角︰「噗,我沒救你命。」抱著雙臂,越笑越放肆從夜煌身邊越過,徑直走了。
見姑娘笑了,夜煌倒也不氣,顧不上儀表,連忙跟上︰「姑娘救了我無疑,何必謙虛,救命之恩,自當涌泉相報。」
白素心听言偏過頭,目光在夜煌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下有些煩躁,不一言,也不理他。
白素心十六年華,面貌普通,眼神明澈,不同于大多數女子的柳葉眉,劍眉更是添了一分江湖兒女的俠義之感。身穿紅白瓖邊淺金牡丹菊花紋樣緞面圓領對襟褂子,下穿鳳紋織錦緞紅裙,頭戴白玉垂心鳳簪,腰別玉闕谷玉牌,再無首飾,背部掛著素金龍劍,標準的江湖打扮。
或許是見慣了周圍姑娘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銀,夜煌第一次見就對白素心有了新鮮感,之後就一直跟在白素心左右。
「滾啦,別再跟著我了。」白素心被跟得急了︰「再不滾,我就動手了。」
夜煌絲毫不受威脅︰「姑娘救了在下,在下應當涌泉相報,做牛做馬,在所不惜,姑娘何必趕走在下,在下有很多優點的」白素心懶得和他說話,忍無忍,無需再忍。白素心左手成掌包裹右手,反復摩擦,逼近夜煌。
夜煌眼眸一緊,就見白素心右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招呼上了他的右眼。也許是嫌一邊不夠對稱,又送出一拳,只奔左眼,這下夜煌成了「熊貓。」
而這夜煌卻極富忍心,招此對待都不肯離去。
白素心心里不喜,想著這男子怎地這般討厭,一直跟著。先前打了他,讓素心有些愧疚,畢竟人家沒有對自己怎麼樣。
白素心無論是用輕功也好,還是夜里偷偷溜走,都能被這不會武功的夜煌跟上。拿著劍嚇唬他也不能將他嚇走,將他扔水里,現在他也不怕了,從水里爬出來又跟著,白素心真不知當初這書生是不是裝的。之後白素心也不再管他,跟著就跟著吧。
這一跟就跟到了尚國,這一跟就跟到了玉闕谷,這一跟就跟了三年。這三年間,兩人互生情愫,倒是成了一對檀郎謝女。兩人一起回了煜國,做了一對小夫妻,生下了夜霜,夜煌入仕。夜霜五歲那年,白素心去世,夜煌卻從不告訴夜霜素心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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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夜霜看了看墨幽,眼神溫婉︰「你懂我?」
「自是懂得,怎會不懂,你帶我來你爹娘初遇的地方,是要與我定情。」墨幽胸有成竹的看著夜霜,將手里的玉佩給了夜霜,玉佩通透無暇,玉上雕琢乃是鸞鳳和鳴,溫香軟玉,自是珍貴。
「喏,定情信物,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據說送玉佩和收玉佩的人能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收下了它你以後就是我墨幽的娘子了,來來來,叫聲相公听听。」听著墨幽的話,夜霜不見欣喜,眼淚卻是掉了下來。
墨幽急了︰「別別哭啊,不叫就不叫嘛,哭是做甚麼。」拿出手帕,溫柔的擦著夜霜的眼淚。
「好啊,,墨小姐,你怎麼又欺負我家小姐了。」明月剛摘了果子,看自家小姐哭得跟個淚人一樣,推開墨幽,陰著張臉擋在夜霜前面。
墨幽委屈道︰「我哪有欺負她,疼都來不及呢。」
夜霜從明月背後走出去,到墨幽面前拉住她的手說︰「明月,幽她沒有欺負我,我是太高興才哭的。」說罷,朝墨幽的臉頰親了一口。
「小姐!我是為你好噯,你明明剛都哭了,哪有人高興得哭了,你還向著她說話,就算你喜歡她,你也不用這麼順著她吧。」明月跺跺腳,氣哼哼的撞開墨幽。墨幽得意極了,吐著舌頭,向明月做了個鬼臉。明月一看,更氣了,頭也不回就進了馬車。
過了不一會兒,墨幽夜霜玩的累了,就回到了馬車,準備駕車去尚國,夜霜母親的故鄉看看。
明月這小丫頭還生著氣,仗著自家小姐從不拿自己當外人看,耍著小脾氣︰「我不去駕車了,要去墨幽你自己去。」明月丫頭**一沉,撇著腦袋,坐在車里看樣子是不打算起來了。
「那我去。」夜霜起來,作勢要自己去駕車。
明月動作不慢,一把將夜霜按在座椅上︰「小姐!」
「就知道你疼墨幽小姐,我去駕車。」明月沒辦法,對夜霜說。
「哼」明月對墨幽哼了一聲,從座椅上起來,去駕車了。
墨幽得了便宜賣個乖︰「謝謝明月啊。」
夜霜趴在墨幽耳朵上小聲對墨幽說︰「明月自小同我一起長大,我從未將她當下人看待,她被我寵的任性了些,但性子不壞,我們的事只有她一人知道。剛才的事,我代她陪個不是,收到你的玉佩,我真是很開心,相信我,以後玉在人在,玉碎人亡。
夜霜在墨幽耳旁吐氣如蘭,這氣息卻是使墨幽心癢難耐,略微帶些喘息聲︰「我怎會與她一般見識,她也是對你好,我知道的。」
墨幽將夜霜的頭輕輕拉到自己面前,與自己面對著面,專注的看著夜霜。夜霜的眼眸呈淡褐色,如今這淡褐色的眸子只容得下墨幽一人,深情而執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慢慢親密無間,也不知是誰先吻上誰,誰先閉了眼。
起先二人只是唇與唇相踫,靜靜的,十分美好。墨幽睜開眼,瞧著閉著眼的夜霜,長長的睫毛微微卷翹,真像個誤落凡間的仙女。
墨幽搭在夜霜脖子上的手臂緊了緊,用舌尖探入夜霜的唇齒。夜霜起初沒有回應,漸漸小舌輕動與墨幽糾纏,慢慢陶醉在這個吻里。
「咳咳,等等。」夜霜喘息著︰「我喘不過氣來了。」夜霜打斷了這個吻。
墨幽听言,邪魅一笑︰「小笨蛋,你要學會換氣,一看就沒有經驗。」
夜霜听了,感到不對勁了︰「你就有經驗了?」
墨幽听這話,便覺先前之言有些不妥,連忙補救︰「哪有啊,這是我的初吻,我看過這方面的書,所以」墨幽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好啊,怪不得我給你推薦的書你都不好好看,半天是去看這些書去了。」夜霜揪著墨幽的耳朵恨鐵不成鋼的說。
「娘子饒命,娘子饒命這也是為了你嘛,你看你剛剛明明很享受的。」墨幽模著耳朵不怕死的說。
夜霜將揪著墨幽耳朵的手拿了下來,轉而揪向墨幽腰間的女敕肉,一聲慘叫之後,墨幽的眼眶里多了點晶瑩的淚珠。
夜霜冷冷的問︰「誰享受?」
「我享受,我享受」墨幽眼含淚珠,狗腿的說。
過了十日,到了尚國。
初次來到,感覺一切都很新鮮,這一待又是十日。
離一月之約還有十日,夜霜自小讀書,通曉大陸上的地理概貌,知影國乃在大漠之中,不適游玩,當下就決定,快馬加鞭去陌國,只是這去陌國還有另一層心思。
六日後,墨幽夜霜就到了陌國,皇浮大陸最繁華的地域。
她們的第一站便是這陌國首都陌香。
踏進陌香,就被這里吸引了,腳下的路是用灰色石板鋪就而成,石板上雕刻著不知名的花紋,街道寬廣而干淨,道路兩旁還有著幾棵參天古樹,五人都合抱不來,怕是有些年歲了。街道旁有不少鋪子,成衣店,客棧都是極多的,每間鋪子前都有旗子,在風的吹拂下,迎風蕩漾。
這時正值正午,是客棧生意最好的時候,呦呵聲,叫賣聲,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正當墨幽準備進客棧吃飯時,卻見一個女子將另一個女子喊作相公,周圍人都不驚訝,習以為常。進了客棧,墨幽便向夜霜問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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