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陵雲
陵夷回到峰巒宮,生著悶氣。
鬼霧大搖大擺的進了峰巒宮,現如今這峰莞宮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的人,自然是坦坦蕩蕩的進了峰巒宮。能正大光明的誰還會偷偷模模啊。
「呦,乖兒子怎麼生著悶氣呢,誰惹你了,告訴干爹,干爹幫你收拾他。」鬼霧知道陵夷因為什麼事不高興,他也不點破,裝著不知道。
陵夷手里攥著茶杯骨節白︰「陵越下了聖旨,說要傳位給陵雲,我到底哪里不如小女孩了。」陵夷也不想多說,越說越氣,越氣就越想殺了陵越。自那日陵越用硯台砸陵夷後,私下里陵夷再也沒有叫陵越一聲爹。這叫做,久要不得,便生恨。
鬼霧松松陵夷的手,拿出陵夷攥著的空茶杯,給自己倒了茶,喝了下去︰「嗯不錯,是好茶。你也喝喝看。」
陵夷心里上火急著給鬼霧說︰「干爹!這陵雲已經成皇儲了。」
鬼霧喝完一杯茶對著陵夷擺擺手︰「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魂侵。」
「二長老。」魂侵進來听命吩咐。
鬼霧從懷里拿出一包藥粉遞給魂侵︰「想辦法將給陵雲做飯的人換成我們這邊的,把這個灑在她的飯里,一次不要撒多,撒足一個月便。」
魂侵領命下去,鬼霧又對陵夷說︰「我下的藥是禁斷下藥一月之內無任何反應,一月之後,只要身上有傷口,傷口就不會愈合,每七天作一次,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月後是我們奪皇位之時,一月後她就由你處置。」
陵夷听言,鞠了一個躬,恭敬說道︰「謝謝干爹。」
一月後,真當陵夷準備逼宮那日清晨。皇後夜霜斃,舉國同悲,設喪。
陵夷並沒有改變計劃,正當皇宮之中全都白衣默哀之時,身穿黑刺皮甲的軍隊殺了進來,帶隊的就是二皇子陵夷。陵夷命一小隊人馬從鳳鸞宮抓了陵雲,大部隊步步緊逼,圍了乾清宮。
也許是服喪期間,大部分人沒有反應過來,陵夷的軍隊很快便進了乾清宮。
「暗衛!暗衛!」陵越聲嘶力竭的大喊。二十多個暗衛出現在他眼前,他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快幫我殺了他們。」陵越指著陵夷和他的軍隊。
只是暗衛動也不動,靜靜的站立在那里,沒有一點想要動的意思。
「快啊,你們不听朕的命令了麼,小心朕削了你們的腦袋。」陵越也許是被逼的急了,看他們不動彈,憤怒的大吼。
「嘖嘖嘖,這不是皇兄麼,這麼歇斯底里的做什麼。」鬼霧撥開人群,走到陵越的面前︰「何必罵他們呢?為你效忠的人早就都死了。」鬼霧揮揮手,暗衛紛紛將手里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各個都是不陌生的面容。
陵夷躬身向他行禮︰「干爹。」心里卻是疑惑,干爹怎麼會叫陵越皇哥。
「陵風?你不是失蹤了麼?」陵越疑惑的說。
「不,我不是失蹤了,我是死了,我不叫陵風,我叫鬼霧。陵風早在你殺死涯青的時候就死了。」鬼霧也變得激動︰「從涯青死的那天起,我就誓要讓你嘗遍痛苦。我與涯青的相戀與你何干?你竟是一劍殺了他!」鬼霧的雙眼變得血紅,死死的盯著陵越。
陵越看著這雙血紅的雙眸,有些怵,但還是不覺得他是錯的︰「涯青是男子,你也是男子,你們有違綱理倫常。」
鬼霧步步緊逼︰「綱理倫常,你跟我講綱理倫常,我都說了我不會成皇,我都把皇位讓給你了,你還要趕盡殺絕,你在我的面前要殺他,我擋了一下面貌就成了此等模樣。你竟還是不肯放過他,讓他死在我懷里。陵越,你還有心麼,他在我煜國當了八年的佔星師,你和他也該有點情誼了吧,你殺了他,不顧往日兄弟情誼。你知道一夜成魔,自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自墮鬼道,現在也成了赤鬼宗的二長老,我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為了報仇。」
陵越還是死不悔改︰「你們那樣是不對的,我那年殺了他是正確的,我是為了你好。」
鬼霧听了,火噌一下的往上冒︰「為我好,為我好,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這麼腦殘的理由你也說得出口。為我好就以傷害我?為我好就以傷害我愛的人,那老子寧願你不要瞎操心?」鬼霧眉毛一挑,用盡力氣,照著陵越胸膛踢了一腳,順便用法術加了點力氣。一腳就將他踹得吐血,從站著的變成坐著的。
陵夷驚呼出聲,倒叫鬼霧想起還有陵夷這檔事︰「乖兒子。」
「哎。」陵夷諂媚的應著鬼霧,自己之前看在那麼威嚴的「父皇」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自己這次是跟對人了。
鬼霧抬起腳,剛踢過陵越的腳在地毯上蹭蹭,仿佛他踢陵越是髒了他的腳。而後開口︰「你不是和陵越還有帳要算麼?」
陵夷對鬼霧狗腿的點點頭,轉而對陵越開啟暴走模式︰「我的父親大人,呦呦呦,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您不是這煜國最尊貴的人麼,怎麼現在這麼狼狽,成為階下囚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不是忽視我麼,怎麼樣,我這個被你忽視的人就要成為煜國的新皇啦。你最愛的陵翔,去年就被我殺了,魂魄都被我煉化了。」
「你這個逆子!」陵越指著陵夷噴出一口鮮血。
陵夷嫌陵越傷得不夠深,繼續說︰「這就吐血啦,也太不中用了吧。後面還有好戲要看呢,你要睜大眼楮呢,我的,父親大人。」陵夷拍拍手,一人伶著昏迷的陵雲進了乾清宮,隨意得將陵雲扔在陵夷面前的地上。
「前面死的是陵翔,因為你疼他,現在要死的是陵雲,也是因為你疼她,我要讓你親眼看著她,怎麼被我弄死。哈哈哈」陵夷夸張的笑著,像個瘋子一樣。抽出佩劍,一劍劃向陵雲的胳膊,他劃得極慢。陵雲在昏迷中皺緊了眉頭。
「不要啊,她是你妹妹!」陵越此時就像個凡夫俗子一樣只能大吼著不要,哦,也對,他本就是個凡夫俗子,只是他一直自詡自己不會錯,只是,凡人嘛,哪里有不犯錯的呢。
陵夷用比陵越更大的聲音回應︰「是你從來沒有拿我當她的哥哥!從小到大你只對陵翔陵雲好,何曾多看我一眼。哈哈,現在我不稀罕了,知道麼,我不會讓陵雲這麼容易就死的,我要讓你瞧著她慢慢的,慢慢的,死在你的面前。你知道麼,我一個月前就給她下了禁斷,每七天我就劃她一道,我把你們關在一起,我要讓你看著她的生命因為你而流逝。」
「你」陵越指著陵夷嘴里卻說不出話,而後口吐白沫,眼珠亂翻,不動了。
一旁的暗衛,探了探鼻息對陵夷說︰「二皇子,陵越死了。」
「便宜他了。」鬼霧听到這個消息,拂袖而去。
陵夷也覺得沒意思,這麼快就氣死了,真沒意思。
前面伶著陵雲的暗衛,走到陵夷面前︰「這個孩子怎麼處理?」
陵夷看著她也覺得煩︰「還扔那個瀑布里去,你叫其他人準備我的登基大典,朕要登基,另外,朕要娶景涼。」
「諾,臣這就去辦。」
暗衛將陵雲丟在瀑布里轉身就走,卻沒瞧見這孩子沒有沉的很深,在瀑布中忽沉忽起。她的身子下面有一縷魂魄撐著她,正是那日陵翔逃掉的那一縷。也許是陵翔保護妹妹的心,讓他即使只剩下一縷魂魄都在保護著他的妹妹。只是他現在的力量,都耗費的是魂魄,每堅持一會,魂魄就會消散一絲,眼看就快堅持不住了。
「清清,你看,瀑布下面好像有個人。」
陵雲被莫白辛久所救,陵翔剩余的一點魂魄沉入海底,不復相見。
陵夷這邊,暗衛來報景學士一家,從煜國憑空消失。陵夷下令,搜。
天元三十年,煜國二皇子,登基為皇,國號改為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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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碧宮中,眾人都有些沉默,沒想到這孩子這般的憐。
辛久和顏悅色的和陵雲說︰「孩子,我幫你把傷治好了,你以呆在這里。」
「這里是哪?」陵雲眼神清明,沒有一般她這個年紀的懵懂。
辛久也不奇怪,畢竟他還遇見一個比她還要早熟的孩子呢︰「這里是皇浮宮。」
陵雲思索了一會,皺皺眉頭︰「是第一仙宮麼?我以在這里學藝麼?」
辛久答道︰「以是以,只是皇浮宮有門規,宮主每二十年只能收一個徒弟,二十年我唯一的徒弟將是莫白。」辛久用手給陵雲指了指莫白︰「要想我教你,你並不能算作是我的徒弟,而是莫白的部下,你願意麼?」
陵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單膝跪地,右手扶左肩︰「黃天在上,我陵雲在此起誓,永遠效忠于莫白,甘心情願,永不背叛,誓死效忠。」效忠誓言是皇浮大陸通用的,只要一此誓,如有違反,天劫纏身。
「我莫白,允許你跟從,從此心意相通,共享榮華。」莫白將自己的左手撫在陵雲額頭之上,而後撫在自己眉心之上,紅光閃爍,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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