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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早晨薄稀的陽光穿過玻璃和厚重窗簾的空隙,落進房內,一片淺淺淡淡。房內流動的時間依舊安靜的悄無聲息。
那靜止停留在床頭櫃面上的黑色手機在時間跳到八點整的時候,突然開始震動,接著伴隨著叮咚的泉水聲響徹這個不算大的空間。
只見從被窩內探出只手在櫃面了模索到手機後,拿到眼前半睜著眼點掉鈴聲。然後松開手,手機就自動的掉落在床上。
隔了一會兒,那沒有起伏的被窩,終于有了動靜。慢慢的坐起身的施朗睡意朦朧,靠著身後的枕頭打了個哈欠,揉了眼楮之後才開始在被面上尋找那被自己遺失的手機。
時間是早晨八點一刻,檢查了下並無來電和短信。放心的將手機放回床頭櫃,施朗掀開被子下了床趿著拖鞋去了洗手間。
待冷水洗漱完畢後,那存在感觀的混沌茫然漸漸消失使得整個人十分清醒,習慣性的朝鏡中的人投去目光,突然覺自己也許已經和dean融合成了一個完整體。
回了房間後施朗對著衣櫃思考著第一天見導演該穿什麼衣服才能留下好印象,考慮著穆染導演偏好後從衣櫃內找出了件白藍相間襯衫和藍色針織外最後外罩了件小牌子駝色風衣。
整換衣物完畢之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彎腰將昨熬夜看到凌晨四點落拓王原著小說在枕邊拿起,塞進隨身背包內。
在南大概要呆個一個月的時間,按照重生前的經驗,平時一般拍戲穿自己衣服的機會少,所以施朗通常帶兩套換洗足以。而那些裝著數碼產品或是書籍營養品零食的箱子則都是由助理親自負責的,不過對于現在的施朗來說,這一切也就化繁為簡了。
他的小型旅行箱內除了兩套衣物之外,剩下的就是昨天得知此消息的興奮的團員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給他買的零食了。
雖然施朗並不怎麼吃零食,但還是一一笑納了。審視了準備工作沒有紕漏之後,一手提小型旅行箱,一手拿著背包的施朗從房間內出來。
此時客廳靜悄悄地,只有牆面上的時鐘‘嗒嗒嗒’地走著。看看時間還早將旅行箱和包放好後,施朗彎腰從冰箱內拿出了包子,放在微波爐內轉的同時,順便給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坐在餐桌前默默的喝著蜂蜜水啃掉包子的施朗起身將杯子洗淨甩水立在架子上後一轉身就看見站在身後的韓輕安。
早啊,輕安。
早,dean。撓著頭打哈欠的韓輕安見到施朗楞了下,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是真人不是自己眼花出現的幻影,便問道。不是今天的行程麼?難道趙先生還沒來接你?說著朝施朗走來,在他身邊停下伸手在杯架子拿了自身的那只馬克杯,然後蓄滿水。
還沒呢,不過也快。施朗說著瞧了眼牆上的鐘表,接著又道,你今天難得沒行程,怎麼不多睡會?
靠著流水台的韓輕安將貼近嘴唇的馬克杯拿開笑道,真不知道為了什麼,越是不用工作的日子醒的越早,一醒還沒睡意。說著兩人一前一後朝沙走去,一邊張望,那兩人呢?韓輕安指的是周閣和卓幻航。
幻航隨劇組主演們參加華州衛視一檔直播的早晨訪談節目,四點就去了機場。施朗替韓輕安說了下行程,不禁好奇,這是前兩天安排好的,你沒看行程表?
坐在沙另一邊的韓輕安啜了口杯中水,淡道,我不太注意個人行程。
施朗听了沒說什麼,雖然個人行程和團體行程都在同一張表格上但也沒有硬向規定一定要記住其他人的。
去那邊要記得照顧自己,公司臨時給你換的經紀人雖然老牌經驗豐富,但畢竟沒合作過。
在施朗接到趙文席來電說是對方車子就要到樓下後,韓輕安擁抱住施朗說了這樣一句話。
謝謝,我會的。面對韓輕安真摯的囑咐,施朗唯有拍拍對方的背讓其安心。
無論怎麼樣,他和他們都是施朗重生之後遇到的最接近dean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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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金色晨曦施朗站在蕎麥住宅區外的街邊安靜的等候著,那薄稀的陽光籠在他的臉龐上,在濃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斑駁的金光。微微抬了抬眼,那停留在睫毛上的金光散開,映在對方黑亮的眼眸之中,仿佛如金絲流動。
早晨的涼風將頭吹的紛亂無章,伸手之際他看見一輛香檳色的六座車,緩緩從街的另一頭出現,眨眼的工夫已然停在了施朗的面前。
隨著一聲帶車門‘ ’地一聲,出現在施朗視線內的中年男子順著他的視線回望了過來。男子看人的眼神很認真,卻不存在著探究和審視。
男子大約四十五六模樣,沒有時下該年紀會有頹廢和福的身材。
那黑色短配著端正的五官給人一種清爽感。身材消瘦且高大,外套了件黑色簡約時尚的短款上衣,搭著黑色的長褲和襯衫。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干練利落的公司精英風。就如這男人二十幾年來一直對外的第一印象一樣。
這就是傳說中的趙文席。
不算‘文旋’的話,入行二十多年間趙文席一共也才替兩位巨星工作過,一個八年一個五年,還有八年的空檔期。
而那兩位曾經風靡一時的巨星也早已退出這個繽紛多彩且紛亂殘酷浮浮沉沉變幻莫測名為娛圈的舞台多年。
一位是當初的雙冠影後斐鈴冬,另一位則是當年的國際巨星梁錦。
趙文席一入行就是給影後斐鈴冬工作有人說這是他的運氣有人說這是他的能力,還有人說這背後一定有內-幕。無論是哪一樣,在那些年里趙文席的名字也因那兩位巨星的風頭而在圈中享有盛名。
你好!我是趙文席。收起觀察的目光,趙文席朝施朗伸出了手,揚起笑臉。接下來的一個月,還請多關照。
你好,我是dean陸湛。也請您多關照。
雙手相握不超出三秒,時機拿捏估計一樣,輕輕一握又相互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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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滌東機場到外省省會六按要兩個半小時,接著從六按機場去南需要一個半小時,然後從南機場到南影視基地要三個小時,所有加上旅途上所有的轉車換車,施朗一行八人到了影視基地將近傍晚六點。
說是一行八個人,是因為到了滌東機場,施朗知道了苗霧和她的經紀人還有一位助理也將要一同前往。從經紀人趙文席的口中知道了苗霧也要參演落拓王施朗有點意外,但還是為她能參演穆染導演的作品而感到高興。
這樣算起來,再加上施朗趙文席,以及趙文席的兩位助理。和後來在南機場前來接機的劇組的工作人員一共八人。
車子在空蕩蕩的公路上行駛,車輪帶起黃色的灰塵被晚風吹的很遠。
在這條唯一通向南影視基地的公路之上,傍晚五點多的光景,夕陽西下,車外是一片廣袤無垠的空地,那片布滿青灰色夾帶著紅的橙的晚霞的蒼穹,有著施朗熟悉的顏色。
這樣相同的路程,他經歷了很多次,卻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好似期盼又好似惴惴不安,那隨著指針滴答滴答而漸變成青色的蒼穹顏色仿佛如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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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下榻的酒店,是位于南影視基地木城街上最好的五星榮曜酒店。
南影視基地和河川影視基地的最大區別是在于,南只有在每年的七月八月和二十月一月對游客開放之外,而其他的時間只允許劇組踏入。
而它的擁有權是國內三大財團之首的榮曜集團,榮曜集團主要經營房地產和酒店生意。他承諾只要在基地內搭建場景建築費用超過五千萬的導演,拍攝完畢之後雖歸集團所有,但此導演享有一生免費基地拍攝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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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碧輝煌的大廳前台領了房間鑰匙卡之後,施朗一行人隨著劇組的工作人員踏進了前往酒店十九樓的電梯。
榮曜集團是此次電影的贊助商之一,所以拍攝期間我們住的都是在這里。見有人對住如此高規格酒店所表現出的吃驚,隨行的工作人員解釋道。一樓的餐廳和自助廳酒店房客一律免費,營業到晚上八點。健身房游泳池和ktv也是免費的。而二樓的私人餐廳及酒吧營業到12點,不過要自費。
就在工作人員介紹的期間,電梯‘叮——’的一聲在十九樓停住。
等一行人陸續先後踏出電梯,這是劇組給你們安排的四個房間的鑰匙,請收好,工作人員笑著將鑰匙卡交給了看起來最像負責人的趙文席,房間自行安排,那麼我先走了,有事請聯系溫助理。交待完自己的工作後便離開了。
趙文席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卡,將其中兩把交給了苗霧的經紀人郝方。這兩間房,給你們。
謝謝。對方有四人而自己這邊只有三個人,卻分到一樣的兩間,郝方知道是因為自己這邊有苗霧這個女生。
那麼前輩,我先失陪了。苗霧朝施朗歡快的招了下手,活潑又天真,接下來的一個月請前輩多關照了。然後在接到施朗肯定的回復後才和自己的工作人員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看著剩下兩張隔著相對比較遠的房號,趙文席將1906交給了自己的兩位助理。南青你們先回房間整理下,一會下去吃飯。
好。其中一位臉教圓的男子伸手接過了房卡應了聲,然後和另外一位一起離開。
手中最後一張是1912。趙文席便抬頭環顧了下,瞧見對面便是1922,我們走吧。
施朗點頭跟著趙文席往前走。
用卡刷開房間的門後,還沒來得急環顧好四周的環境,便有服務員敲門送上了行李。這是一間雙人房。有著陽台和不算小的浴室。
對此施朗覺得,這樣的待遇對于頭一次參演的新人來說真的是太好了。
這一個月,你要和我一起住,如有不便的地方還請諒解。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正在把行李箱里的零食倒出來的施朗停了下手中的動作。他突然意識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趙文席是在和自己說話,先是啊-了一聲,然後接著道,這話該是我說的才對。
然後嘩啦一聲,連衣服也一同奔向了床鋪。
听見聲響的趙文席轉過身見著對方那張潔白的床鋪上灑了一床的零食和帥酷的外表是如此不相同的孩子氣,不禁笑了。對方的年齡和自家上大學的兒子差不多,卻已經忙碌著工作賺錢,這麼一想,心的某一處便軟了。
我年紀雖長與你,但你我畢竟是工作上的伙伴,所以我希望陸湛你能直呼我名字,這也是我和藝人合作時的原則。
施朗剛想說點什麼,就被一陣音鈴聲給打斷了。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趙文席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那扇玻璃落地門往陽台走去。
將床上的零食全部收在床頭櫃下方的櫃子里,收不下的便放在一旁的衣櫃下的抽屜內。等施朗將旅行箱也收納好後,坐在一旁沙上呆,听見玻璃門開啟時的摩擦聲,抬頭看見趙文席從陽台上接完電話進來。
穆染導演會在八點半的時候到酒店,安排開拍前的一個星期的事項,讓你在房間等他。見施朗若有所思的點頭,趙文席突然語鋒一轉一改前半句的嚴肅。不過——我們現在還是趁餐廳沒打烊之前去吃點東西吧,我是餓了。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123言情原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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