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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所經之處有人主動招呼時,司徒一一回應。
听見聲音的穆染導演笑著轉過身,看見司徒遷徙,便用那只卷拿著台詞本的手朝對方揮了一下,示意對方過來。
呦~來的挺早的。待司徒到了跟前,碗文珺立馬伸手打了個簡短招呼。這碗文珺並不如其外表給人的第一印象那般柔秀弱嬌,反倒有一股利落的爽朗的反差美。
文珺你看,我是真的來的挺早,司徒輕快笑道,咱們導演原將時間定在三點的。
一旁的穆染也跟著笑道,雖然是早到了,但也巧了,我剛想著讓人通知你。
通知?難道是拍攝提前了?
在認真琢磨導演說過的話的施朗,暫時閉塞了外界的音源,在切換過來之際耳邊落下的是一直都很熟悉的富有質感低沉的嗓音。
不是一側臉就瞧見與導演並排而站的正是師弟司徒遷徙,心中雖有意外,卻也能見著空隙插-話問候。
司徒早就在意著明顯是在著呆的施朗,見其開口問候便自然的將目光轉移到對方身上。陸湛,我很期待明日。你是老師推薦的,一定能讓我受益良多!
說話的司徒遷徙雖然是一副淺笑溫柔善意,卻笑的耐人尋味。施朗愣了下,除了對方這原因不清的表情更有他說的話。
他曾經猜測過,自己擁有的這個機會百分之九十九定是老師李嘉扇所給予的,那時候雖然篤定卻也含著一分的意外。如今在師弟口中得到證實,一時之間讓施朗百感交集,胸口像被喜悅傷感的大錘敲打,很甜卻又帶著疼意。
我也很期待和司徒前輩的合作。施朗微扯嘴角,笑的一派溫爾含蓄。也絕不辜負老師的知遇恩情。
是的,從明日起他將正式的要開始與司徒對手戲的拍攝。
對面的人說話于情于理沒有偏差。依舊讓司徒遷徙感受到一股小心隱藏的不適感。
問題出在哪?
那倒不是,是小穎要改劇本,原本這場戲是只有他們兩人的事,只是現在一改,就有你的份了。
就在司徒暗自思量之際一旁的穆染導演說著朝不遠處站在浴池旁的小個子粉衣女子招手喊道。小穎,過來一下。
正和工作人員說著話的粉衣女子一個回頭,然後笑著點頭,一步並做兩步,快速移過眾多的障礙物停在了眾人面前。
導演。
小穎你把你剛說的想法再和司徒說說。穆染導演溫柔的拍拍對方的肩膀,史無前有的好脾氣。
此女子正是此次電影的編劇,穆希穎。她是穆染大導演遠房親戚,按輩分是要喊穆染為哥哥。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按照司徒對穆染的了解,他的性格決定了他,舉賢不避親,舉親不避嫌的特質,也就自然不會看輕對方。
司徒不驚訝劇本的改動,要知道有時候因為導演的興趣,連詳細的劇本也沒有的情況也不是不能。導演想要什麼,你就演什麼,或者就算有詳細的劇本,偶爾那些有才導演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剎都剎不住的電光閃爍。那麼十有*劇本會因此而改變。
更不用說是眼前這位精益求精十全十美有著變態完美主義傾向的號稱鬼才的穆染穆導了。
只是他聯想起對方的那場強x不遂的戲,這麼緊湊的一場戲要怎麼加進去另一個角色戲份而不顯得突兀,還能給劇情加分。除了英雄救美這種老戲套路之外,司徒也覺得自己想象力匱乏沒這方面的才能一時想不起還有哪種完美的能性了。
穆希穎的講解,很簡短,她是用一句話來表達的,雖然那句話很長。使原本沒有司徒出場一場當中,就算加了他,單從台詞上來說沒有變化,因為司徒沒有台詞。
知道不是突然出現的英雄救美的戲碼,司徒還是挺高興的,雖然他的出場僅僅只是出現在震淵的回憶中。
按編劇的話來說,司徒只需要穿戴整齊站在浴池邊上,低下頭和在浴池中仰起頭的震淵四目相對,然後用眼神說話的這樣一個最多不會超過二十秒的鏡頭。
僅僅只加了這樣一個情節,卻豐滿了震淵這個角色,鞏固了從震淵的回憶殺中推敲出他與袁嘉關系的惡化。
無論是出于哪種目的,反正想強x女主角的,按照定律無論成功與否,除了男主之外,應該沒有角色會被人諒解。
從表面看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強x未遂,有為男女主角增加情感籌碼的戲份,但其實他想表達的中心點卻在于震淵的心境變化上,和事後袁嘉對于這件事的態度,而不在于女主角冷婉險些遭遇險境的這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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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將接下來要拍攝的劇情在心里預演過一遍後,施朗就听得有工作人員招呼自己過去換服裝,二十分鐘後就要正式開拍。
室內也要開始清場,施朗將口袋內的手機交與站在一旁等著一會就要被清出場的南青和葉懸。
施朗掀開臨時用布當門的由屏風隔開的暫時為更衣室的小空間,走了進來,不等工作人員吱聲就開始寬衣解帶。三除兩下就把外套掛上了衣架。
原本就因為拍攝的是**的戲,除了必須的工作人員外,外面幾乎都清光了。雖然前世到了後期待遇好到都擁有人休息室,但受一開始那幾年的惡劣條件的深刻影響多年以來施朗從不敢忘記。
將腦袋從上身月兌出來的高領薄衫出來,一抬頭就看見司徒遷徙和自己以及等著給自己換衣服的服裝服裝的工作人員一起擠在這原本就不太大的空間,頓覺得無比納悶。
要不,司徒前輩你先換?雖不能說對司徒遷徙的了解以打八分,但做了對方十來年師兄來說,施朗還是以將對方的脾氣模準個五分。
那倒不必,先拍的是你們倆的。
司徒遷徙從不做多余的事情,反之他如果找你那是就一定有事。施朗一邊過濾著這段時間內自己的言行,現並沒有什麼不妥,那眼前之人又是為了何事?語氣也不是很好的樣子,自己難道無形中有得罪他?如此想著便用三分疑惑七分警惕的眼神緊盯著悠閑站在門簾處的司徒遷徙。
等了三四秒鐘也不見對方有所行動,施朗雖然挺無語的,但當著對方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轉回到自己的事情上來,將雙臂從薄衫中解放出來,接著開始準備月兌最里面的那件長袖棉t。
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不會太久的。
施朗呆了一下,停住了動作,朝司徒看去。
橫在兩人中間的工作人員雖有不解,卻也不敢公然反抗司徒遷徙,對著施朗說了句,我馬上回來。接著越過司徒遷徙掀簾離開。
那位離開的工作人員走的匆忙,門簾合上時,帶起了一股風,施朗此時只穿著一件圓領的長袖t,luo-露著脖子,在溫度不過七八度的房間被風一吹,涼意十足。
前輩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因中間沒有一個人的障礙,司徒往前移動了一步,對施朗的提問置若罔聞,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施朗,眼神雖然平靜,卻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這樣子的司徒是施朗沒見過的,嚴格來說至少以前沒有在他面前表露過。施朗拿不準此時他到底想做什麼?直覺的不想被人太靠近私人領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而司徒遷徙也因對方的行動跟著往前跨了一步。
自己每退一步,對方就前進一步,不過兩次施朗就只能背靠牆壁了,此時他的腦袋已經轉不過彎來,他不懂對方此行目的意義在何處?
你覺得你這樣有身為一個前輩的樣子嗎?在這個小小的更衣室內,因兩人之間氣壓低沉讓人呼吸困難,施朗最終忍耐不住,冷言冷語出聲制止。
估計是盯著看的累了司徒遷徙眨了下眼楮,身高的微妙差距使他歪了下腦袋,你這是在質問我嗎?說著‘啪’的一聲將手撐在了雪白的牆面上,將施朗圍困在自己與牆壁之內。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從何來的自信和錯覺,覺得以這樣和我說話!
我並沒有資格質問前輩你,所以——施朗停頓了下,別過臉瞧向門簾。雖然目前令人費解的局勢展和對方靠近的姿勢距離都讓他極其的不自在,卻也不至于到自亂陣腳。重生之後施朗現以前熟悉的那些人都有不為人知隱藏的一面。瞧瞧眼前的這位,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以讓我先換衣服嗎?我想前輩你是不會耽誤大家時間的。
哦,我既然沒有身為一個前輩該有的樣子,你覺得我有必要做表面功夫嗎?
我對我之前無禮失言表示抱歉,前輩一直是無數人的憧憬的對象。
我有這麼好嗎?
有,你很好。施朗一字一頓,只差沒對著他翻白眼。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話?既然我這麼好,還是大多數人的憧憬的對象。司徒笑的很開心,那微眯的眼楮,流露出一絲狡黠之意。或者你說的全是假話。
施朗一時無言以對,一方面是他覺得司徒實在是太不要臉了,另一方面只覺得不能就這樣浪費時間,只是該用什麼方法能讓司徒自己安靜的離開還不能有太大的動靜。
用武力並不難解決,只是想這用屏風和布簾多搭成的簡易更衣室根本就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到時候更衣室塌方引起眾人的圍觀,演員的這個身份對如今的施朗來說也只是剛出道的新人身份,無論怎樣都不宜出類似于‘與主演生口角或是動手打人等’負面消息來才好。
看著施朗陰沉,皺著眉毛思索陷入自己世界的表情的側臉,讓司徒莫名覺得有那麼一絲的似曾相識,只是這種感覺不僅沒給他帶來懷念,另給他增添了焦慮的急躁感。這種感覺驅使了他的身體先行了一步,只見司徒伸手扣住對方的下巴強制性讓對方正面自己。
如此冒犯的動作,讓剛給自己做好的思想工作的施朗理智瞬間瓦解,只覺得有股怒火在胸腔內熊熊燃燒,司徒,你是——你不要太過分!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先在腕上施加壓力,然後再往下一扯。
司徒遷徙並沒有因為手被拍掉而不悅,這個時候他完全的陷入了自己的情緒當中,他想不通自己是何原因會做出這樣失禮的事來。
見其面色如常,看不出波瀾。讓施朗雙眉緊皺,看向對方的眼神也就變的更加的凌厲嚴肅。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一定明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施朗說著雙手施力往司徒的胸前一擋,想將他推出自己的私人領域的範圍,只是沒想到是用力過猛還是對方完全心不在焉,只見司徒往後踉蹌了兩步,原本就就此停住腳步的卻沒有停止,然後在施朗驚愕的表情中撞上了阻隔的屏風,只听得‘嘩啦啦’一聲巨響,三扇屏風相連倒在了地上。
當然還包括那個壓在屏風之上的司徒遷徙!
羅清池內一片寂靜,安靜的只聞見引水龍鳳雕流水潺潺。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123言情原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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