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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司徒?在對方的面前停下,施朗喊了聲。
寒風里站的筆直的司徒瞅了眼,面前這位看起來困得眼皮子打架隨時都要倒下的男人,用意志撐大眼楮喊自己的名字,那樣子還是挺好的,他也就懶得計較對方一會喊姓氏一會喊前輩的倒錯。
走吧。
司徒話語雖然極其簡短,但在這零下六七度的天氣里時候還是帶出了一口白氣。
腦袋有點遲緩的施朗先是愣了下,好像又立馬想明白了什麼,便咧咧嘴角跟了上去。先是默默的跟在身後一小段路,接著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加快了步伐同對方並肩。在冷寂的凌晨,整齊單一的腳步聲,好像是踩在心里,響在耳鼓,顯得十分的嘹亮。
忘記帶手套的施朗將雙手藏在腋下,縮著脖子一邊偷偷的瞄了一眼身旁的司徒,只見他蒼青色的羊絨大衣內只有一件淺灰色劃金線格子的棉質立領襯衫,沒有圍巾沒有手套更沒有平常穿的那件羊毛衫。但他好像一點也不怕冷,眉毛舒展,一副自然狀態。
然後再想想自己,施朗是個不怕熱只怕冷的人,就算換了一個身體重來次依舊如此,听起來好像一點根據都沒有,但對于施朗來說重生已經很不科學了,所以他不會在意,這個小小的‘根據’。
師兄弟里,個個穿衣都有自己的風格,想司徒,翁理以及最小的駱珈都曾經獲得某權威雜志的‘時尚先生獎’唯獨自己沒有。記得幾年前問駱珈秘訣,駱伽看了看自己,‘師兄先不管其他,最基本首要條件,就是不能臃腫’。在施朗的認知里,不臃腫同等于穿的少,從那以後他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雖然現如今走的是偶像明星路線,在以穿的多的條件下,如拍攝的非常時期不是很需要形象管理的時候,施朗絕不會虧待自己。
你看著我做什麼?冷不丁的司徒停下了腳步,側過身審視著施朗,那眼神透著一股我不爽的信息。
啊?
見其面色低沉,施朗心里不免直敲警鐘。他的幾位師兄弟向來都自我,司徒更甚,是其中的佼佼者。以前壓著自己是他師兄,少年時有一起玩耍過。再者他又是個有家教的。現在這副模樣鬼知道你是誰啊,為!了!和!他!打!好!關!系!一!定!不!能!得!罪!他!……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來化解尷尬?
前輩有養寵物嗎?再三猶豫不決之後才月兌口而出的話,竟然是這麼一句!!讓施朗有種想捂臉的沖動。
此話一出明顯感受到兩人之間的空氣凝結……
要不是對方因醉意,音量遠比平時要高,外加上這夜黑四下寂靜的。司徒定要覺得是自己幻听。放在平常,在失禮盯看了自己那麼久的之後還敢冒出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十有八-九司徒不會好好的和你聊天。
所以當听到自己回答的話後,司徒也覺得的很意外。
我住的地方沒有養,老宅子倒是養了只金毛犬,叫delia。
話題都扯到了這個份上,就算再難啃也得繼續,施朗轉過臉咳嗽了聲。那它一定長的很愛吧。
嗯,算是比較愛的。
兩人慢步走著,你一句我一句,想到什麼就聊什麼,偶爾停頓個兩三秒。算不上聊天,但好在不太冷場。
迎面刮來一陣刺骨寒風讓施朗忍不住的要縮起來,這行為引得司徒側目。
你不冷嗎?施朗牙齒打架,他實在不願相信在比白天還要低十度的溫度下對方穿的那麼單薄怎麼能忍的住。
我習慣了。司徒回答的不咸不淡,事不關己一般。
施朗不相信的盯著司徒看。
不用看了,我身上沒帶機關,司徒無奈,如果你真的很冷,我以借你外套,反正再走五十米酒店就到了……開什麼玩笑,問︰月兌了外套的司徒還能剩什麼,答︰哦,對了還有一件襯衫。問題是作為師兄的自己怎麼以做這種這麼不要臉的事!
還是我的圍巾借你吧,你穿的比我少多了。或許司徒並不需要,但施朗心里還是想著能照顧點他的這個師弟,免得他感冒受涼。
說話間施朗動作麻利的解下脖子上那條藍色圍巾,忍著涼意將它遞給司徒,身旁這人不為所動,只是盯著圍巾看,好像施朗手上的這條圍巾是只史前大恐龍。
然而這種不拒絕不接受的態度正是施朗受不了的,他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踮了下腳直接將手中圍巾纏上司徒的脖子,繞了兩圈最後替他打了個丑丑的結。
等松開手後,施朗才反思自己剛才的行為過于親密,但又覺得錯不在他,思前想後也只能將這種失常歸根究底于酒醉,不是他本意。
好在司徒也沒啥特別的反應,模了模脖子上的圍巾,說了句‘謝謝’之後就沒了之後,不過這對施朗來說是件好事反而松了一口。兩人就在莫名其妙的氛圍下,順利的到達了酒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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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烈站靠在玻璃牆邊等著司徒,遠遠的看見兩人,便直起了身,他手中的煙,在夜風中忽明忽暗。
拾級而上的施朗朝對方點了下頭,接著就直接奔進了酒店。
而司徒則是在等範文烈吸了兩三口後掐滅了煙後才一道和他進了酒店。
這圍巾誰的?等電梯之際範文烈看了眼那明顯和司徒一向穿衣風格不搭的圍巾,吱了聲。
從清晨六點起來到現在凌晨五點半,一直忙著的司徒沒怎麼休息過。所以現在放松了點後就覺得身乏,他並不是不想回答範文烈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像他那樣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電梯門在倆人的面前開啟,司徒先一步踏了進來,範文烈隨後踏了進來伸手按了樓層。
你是生氣了?還是不願回答?範文烈轉過腦袋看著微微靠著電梯牆壁的司徒。
依舊無人回答。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這條圍巾是陸湛的是我明知故問,是我不對,拜托你就說句話吧。
閉目養神的司徒睜開了眼楮,看了眼範文烈,嘴角浮起一絲了然的微笑。說什麼?
遷徙你自己說的,不和他有交集的,現在又主動去接近他,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這個問題困擾了範文烈整整一天,讓他很不安,他不能忽視司徒看陸湛的眼神和秦艾那張冷臉。那天和艾姐說的話還算數嗎?
算數。
為何?
那是——司徒停頓了會,好像是在自己給自己做深層分析。拍攝期間太刻意的距離,反而會將那種感覺加強,也影響了角色互動。說白了,這一切都是錯覺。等以後見不著,自然就沒了。
你知道的,我們並不是那個意思。司徒此話一出就能讓範文烈反應過激。你所想的,無論是誰,我都會支持,我不厭其煩只是不想你難受。
以後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司徒制止了範文烈繼續想要的訴說,這原本就是個插曲,不會打擾我們太久。末了司徒停頓了下,再者我也不是為了你們,我不過是不想自己後悔。
好的,我知道了。範文烈轉身輕聲回應,說話間電梯開啟,只見他踏出了電梯,朝司徒點頭,請忘記我剛才的話吧,然後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晚安。
電梯合閉後,司徒伸手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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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施朗,眯著眼楮從被子里探出腦袋,習慣性地伸手朝床頭櫃上模索,模了一陣也模不著手機,便掙扎的坐起身來,仔細听聲辨位,最後在對面那張空床上現了外套和一直吵不停的手機。
裹著被子滾到床邊的施朗努力伸長手將外套拉了過來,伸手從口袋內掏出手機,亮著的屏幕上寫著柯塵海三個字。
猜測著對方打來電話的意圖,撐著頭疼的施朗還是立馬接了電話。喂,小海。出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倦困懶散。
dean,電話的那頭傳來柯塵海略帶明媚的陽光般的聲音,這讓施朗不自覺的想起對方那張白淨愛的臉來。你在忙嗎?我有打擾到你嗎?你的聲音怪怪的。
沒事,我只是有點頭疼,說著施朗坐起身,掀開被子,一邊說著話一邊低著頭在床邊找拖鞋,最後套上找到的拖鞋起身。我今天休息,你呢?按照日程,你應該快殺青了,什麼時候回滌京。
找到抽屜里的空調遙控器,關掉房間內的空調,施朗說著往外邊的小客廳走去的時候將外面的空調開啟,最後把遙控器放在茶幾上。
按照計劃,我原本今天是要回滌京的。但前段時間有個飾演重要角色的演員,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後面的戲也拍不了,所以導演就臨時換了個演員。只是這角色在前期有幾場戲是在南影視基地拍攝的,這邊都完成後,導演要去南補拍。
然後呢?
然後就是,導演決定多加幾場南的戲,所以我過兩天就要來南了,夠驚喜不?
驚喜是有的,歪靠在沙上的施朗說著打了個哈欠,用手揉揉太陽穴。但是小海,我覺得你最重要的事還沒說。
dean,你太厲害了!我不是叫你替我向男神要簽名照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親手向他要,柯塵海笑的很歡快,駱珈前輩答應了要為我介紹哦。
柯塵海的話讓施朗想起簽名照的事情來,好在現在小海要自己親自來要,否則在昨天之前,施朗還是不能保證要得到對方的簽名。我當然不介意。施朗笑道,這真的為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而後倆人交換了下最近各自生活資訊,便掛斷了電話。
手機顯示的時間為十點五十五,沒想到一覺竟然睡到了中午,休息日真的很棒!一邊想著一邊滑側躺著的施朗突然想起,不知道今天還有拍攝日程的司徒是不是能有精神來應付繁忙的一天。但轉念一想,算了,那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不過能見到駱珈是件挺高興的事。枕在靠墊上的腦袋,因舒適度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不一會兒就能輕聞到均勻的呼吸聲。‘啪嗒’一聲手機從手心滑落,掉在了松軟的地毯上。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123言情原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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