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八章
溫笑敲了聲包廂的門後停頓了下再向內推開,頃刻間明亮的光線從內透出讓站在其身後的顧邊修和施朗眯了眯眼。周園記燈光雖不至于昏暗卻著實也算不上太亮。相較于大堂的有氛圍的燈光控制,包廂就相對的亮堂多了。
這一路走來,宮燈垂掛,珠簾裝飾,漆成紅彤的實木桌椅細節盡顯古意,只是整個華麗堆砌的著急了點,就少了點韻味。
鋪著帶著穗子的精美桌布圓木桌面的旋轉玻璃上擺滿了色澤鮮麗,制作煞費苦心的佳肴。桌旁坐了四個人。施朗快速的瞟了眼,分別是導演穆染,制片人熊翟,司徒遷徙,以及——
雖有做好再次見到對方的萬全準備,但猝不及防之際還是被嚇了一跳,顧邊疆這個男人!讓站立在靜謐包廂內的施朗五味雜陳,糾結怨恨。那些懟怨和不甘如嗡嗡轟鳴聲在腦中盤旋著奔騰而來,每前進一步都刺痛著他的神經。
房間內說著話的幾人都停了下來,紛紛看向剛進來的三人,而打了招呼的顧邊修先行一步走到了顧邊疆身旁,在其隔壁空著位置坐下。擱在碟子上的白瓷碗里留著他還沒吃完的海參濃湯。
來來來陸湛,一手撐在桌面上的穆導演將另一手上的筷子放下朝施朗招呼道,就等你了!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因穆染一句話收起情緒的施朗馬上向在場的眾人點頭致歉,然後在最後空著一個位置落座,他的右邊是趁他出神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坐下來的溫笑,而左邊正是師弟司徒遷徙。
落座完畢的施朗抬起臉,正好對上了對面顧邊疆的臉,見對面之人毫無吝嗇朝自己頻頻微笑並不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便也只得回了個不算是太難看的笑臉。
心中又不免暗忖這明眼人一看就了心此趟飯局乃是導演制片人為顧邊疆接風洗塵而設,無名小卒的自己為何也在‘陪客’之列?
陸湛。
施朗略頓了一秒,看向穆染。只听得導演又道,我來為你介紹,你興許是沒見過他,不過他是國內數一數二容貌和演技並駕的名演員顧邊疆。也是你的大前輩,來認識下。
宮燈下映襯下的精致佳肴出耀眼柔和的光芒來,施朗的視線從桌面移了過去,重新投放在對面那個有著一頭微卷黑的英俊男人身上,腦中殘留的轟鳴聲逐漸褪去。
顧前輩,起身俯身過去的施朗朝對方伸出了手,久仰大名,我是bluesuit的陸湛,請多關照!
你太客氣了。顧邊疆帶著從施朗進門起就未成松懈的帥氣笑容,伸手回握,我雖沒見過你,就一個晚上就听導演夸你好幾次了!說著他略一停頓,盯著施朗的臉看了幾秒,眼神略認真。
我臉色有髒東西?
沒有。松開手的顧邊疆笑笑。只是見你面熟,仔細想想,原是先前就在電視上見過你的!
一方面擔心對方會認出自己,一方面又怕對方認不出自己的施朗明顯只在自己的狀況之中,所以對于顧邊疆此時話中有沒特殊含義也沒怎麼在意。
待兩人重新落座後,導演又開口道,有件事,陸湛你能不知道,這事也是臨時改變的。
又成為話題的中心,施朗再次看向言的導演,如果他猜的不錯,那麼對方接下來要說的,就是他今天會出現的原因了。
我們決定讓你出演震雨堂。!!!施朗一臉意外的瞅著導演。
這震雨堂是劇中震淵的二叔,與右姜的父親右寒是兒時玩伴。這樣的關系維持到震雨堂被震雨蕭錯手殺死的時候。
施朗知道原本年輕的震雨堂導演是決定由鄭由嘆飾演的,所以听到這個臨時換演員的消息還是吃了一驚。
是。雖然對于不知道之前定下來的演員為何匆匆被換掉,心中有或多或少的不自在,但施朗還是毫無情緒的應允了下來。
末了只不過了片刻,席間穆染站起身舉杯相邀時,朝施朗的方向看了眼繼而說道,你也別想其他,鄭由嘆在另一個劇組傷了腿,還挺嚴重的,他那邊的戲都要耽擱進度,我又怎好意思讓他來。
施朗倚身過去點點頭,說了句,多謝穆導。既而與導演踫杯,將杯中之酒飲盡。
公事談論完畢,在場幾人有一對一聊天也有二對一的輕松聊天喝酒,施朗一邊給自己倒滿酒一邊慢慢小酌,耳听的幾人聊天私語,思緒忽遠忽近,不知不覺間竟也喝了兩瓶啤酒。
你明天不是還有拍攝?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施朗心一跳,側了下臉,面對著司徒的關心心中一暖,朝他點點頭,便減少了倒酒的次數。
和制片人說著話的穆染,忽的抬頭看向顧邊疆,我讓溫笑給你安排房間。
穆導,和顧邊修說著話的顧邊疆被導演點到名後抬起頭來,我看這個時間,讓溫笑跑來跑去也麻煩,再來我帶的東西也不多,不過也只呆兩天,我听小修說陸湛現是一人住,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就和他一起吧,既能彼此熟悉為對手戲增加點默契,又能為劇組節源開支,一舉兩得。
這一番話顧邊疆說的是合情合理,但還是讓敏銳的穆染心中一動,雖不能立即見得顧邊疆此舉何意,卻讓人無法拒絕,邊疆這麼為我們著想,我心中自然是十分意。
見穆染首肯之後,托著腮幫的顧邊疆笑咪咪瞅著對面那張一臉意外還帶著糾結意味表情的臉輕笑道,我還不知陸湛歡迎不歡迎呢,就‘先斬後奏’了。
如今這個意外和先前見到顧邊疆的意外相比,那簡直就只是個餐前的開胃菜而已。這麼一想施朗就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當然歡迎~這是我的榮幸。施朗揚起笑臉,眼眸閃閃,那副模樣特別招人喜愛。我特別喜歡前輩的陸豐奇緣傳期待與前輩的合作!
靜觀其變,雖然冗長而痛苦,有時候卻是突破障礙的唯一途徑。
◆
往後退了兩步,在靠近電梯牆面二十公分處停下,不過五人電梯,不知怎的讓施朗覺得擁擠,除了一邊扼制住從腦中冒出的亂七八糟猜測的能性,還得一邊克制困意時時的突然突襲。
二哥,你怎麼沒打電話給我。這是電梯門一關閉,就佯裝生氣的顧邊修,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期盼你來嗎!
我今天上午還有其他的工作,上了飛機才記得,不過那個時候手機又關機了,這是我的錯。認真安撫著的顧邊疆攬過對方的肩膀,圈在懷里,末了又笑道,不過,小修你怎麼還是一副小時候的模樣,都是個大人了也不怕被前輩們笑話。
听聞此話,顧邊修嘴角往上揚,二哥,司徒師兄才不會笑話我呢,他對我好了。說著往司徒遷徙那邊看去,滿眼殷切希望能得到對方哪怕只有一句的肯定。
他也就在你這個哥哥面前撒嬌而已,平時有數的。站在兩人後方的三人中間的便是司徒遷徙,穿了件溫柔的圓領有著馴鹿圖案的橘色毛衣,劉海垂下圓潤了氣質,看起來比真實的年紀又小了一點。
那真的得感謝司徒了,顧邊疆朝司徒遷徙眨了下眼,能從司徒口中說出這樣的話,真真是了不得。
司徒笑著和對方來了個眼神交流。
顧邊疆雖不和司徒一個公司,但都同在一個圈子有過幾次的合作。雖算不上摯友,卻還是以的朋友。
對了二哥,我有好多話和你說,低著頭咬著嘴唇的顧邊修一邊思索一邊小心的征求自家堂哥的意見,要不你今晚先到我那兒睡吧。除了不想讓他和那個搶了自己東西的陸湛住一個房間的主要原因之外便是他真的有話要與他二哥說。
不行,太晚了。
沒想到會被一向特愛自己的哥哥一口拒絕,顧邊修心中不平,都這個點了,早睡能有多早。
小修明天還有工作。對自己負責就是對他人負責。對于堂弟的憤憤不平,顧邊疆顯然已經習慣成自然了,面不改色用其極冷漠的聲線道來。這句話你不記得了?
這句話顧邊修當然不會忘記,這是當初自己不顧父親反對毅然決定踏入演藝圈,大哥和二哥都說過的話。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顧邊修嘆了口氣,投降了。你工作太忙我都半年多沒見到你了。
你生日那天我會請假的。
嗯。顧邊修垂頭喪氣。
這時電梯停在十九樓,金屬開啟聲在寂靜又悄悄的凌晨格外的清晰,靠著牆面幾乎要睡著的施朗一個激靈,瞬間睜開了眼楮,轉臉就對上了司徒的臉,在顧家兄弟分明和司徒道分別的時候,施朗轉回了臉,在電梯門快要合並之際,匆匆和司徒道了晚安,尾隨在顧家兩兄弟的身後出了電梯。
◆
在自己的房門前,站了兩個人,一個年紀小,大概二十五六的年輕男人。另一位施朗算是認識顧邊疆的經紀人廂恬。而他們的身旁放著個紫色大旅行箱。
順著廊上的燈光施朗目不斜視,到了房門之前也就不著痕跡的觀察了對方。他低著頭,用卡刷開房門,將安置在玄關牆上的各個開關一個個打開。
看著在燈光中突然出現的熟悉環境,讓緊繃的施朗得到了片刻的安寧。他知道這里並不是他的家,卻是他目前唯一的容所。
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施朗在玄關處換了鞋,為了不打擾對方,施朗先回了臥室,換了用來睡覺的舒適的棉質長t長褲,刷了牙洗了把臉,出了洗手間,現其他人都已不見了只剩一個顧邊疆拖著紫色的行李箱就要進臥室。
施朗一愣,只剩兩人的時候,他不知道該用哪張臉來面對顧邊疆。只能直直得看著顧邊疆。
前輩,努力克制住想要揪住對方衣領質問的沖動,索性坐在床沿邊的施朗淡漠又客氣。我好像有點頭暈,大概是喝多了點。
啊,顧邊疆雖有感覺,卻也是久經風雨的,心中雖有不悅卻也是笑容滿面,沒關系的,你休息吧。
那,前輩晚安。
施朗躺了下來,閉著眼楮過了一會轉過了身面對窗戶。
將行李箱放進櫃子關上門的顧邊疆,抬起頭,臥室中有兩張床,靠近自己的那張整齊干淨被子未動過分毫,而靠近窗戶的另一張上的被子隆起,背對著他而躺的施朗整個埋進被窩,只留出一撮黑色長。
顧邊疆看著看著,嘴角牽扯就無聲笑了起來。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123言情原創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