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爬到了慕容雪腳下,猛一抬頭,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孔對著慕容雪。
「何方妖孽?」慕容雪吞了吞口水,連忙退後幾步,故作鎮定道︰「鬼……鬼新郎,你要在不離去,我將打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嘿嘿。」鬼新郎原本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邪笑︰「我是來娶你過門的,你爹收了聘禮,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
「我爹?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慕容雪從懷中掏出一具手指大小的紅色棺材,咬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棺材表面,嘴里喃喃道︰「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開陰陽眼。」慕容大喝一聲,望著眼前的鬼新郎,呵斥道︰「你生前是死刑犯。沒想到死後依然死性不改。今天本天師將除魔衛道。」
「嘿嘿,你是我老婆。」鬼新郎嘿嘿一笑,向幾米之外的慕容雪爬去。
「哼,找死。」慕容雪再次滴了幾滴鮮血在棺材蓋上,大聲呵斥道︰「先收尸刑殺之鬼,次收門戶井灶之鬼,次收五虛六耗凶吹惡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次收殃拜土長之鬼,次收獨歌自舞喜笑之鬼,次收蠱毒野道之鬼,次收山精崖石百魅之鬼,次收八部行病之鬼,次收喚人魂魄。」
慕容雪的話剛落音,忽然一道銀光閃過,鬼新郎的頭頓時掉在了地上。身體變成一陣詭異的白煙被收到紅色的棺材里面。
「哼,真當我是花瓶麼?」慕容雪冷哼一聲,將紅色棺材收進挎包,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上茅廁,當她上完茅廁,準備離去的時候,原來還有些紅潤的臉蛋變得異常的蒼白,仿佛死人一般。
慕容雪明明記得她剛才來的時候更本沒有月光,現在不但有月光,月光還出奇的亮。更離奇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亂墳崗,一路上除了墳墓,就是些土壇子,半個人高的野草圍繞著墳崗四周,格外的滲人。
要走出去,必須要路過這一片墳地,墳地旁邊的一棵槐樹上掛著「紙扎人」。槐樹下是一座新墳。慕容雪望了一眼紙扎人,在心里面默默的念著出門經。然後鼓起勇氣向前面走去。
大概走了幾分鐘,慕容雪就看到了那個壓著墳頭紙的新墳和槐樹上的「紙扎人」。雖說晚上看到這些東西有些得慌,但路沒走錯,慕容雪心里就有了底兒,一邊走一邊在心口面默默的念護身咒語為自己壯膽。
可是,慕容雪發現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兒,怎麼周圍的路這麼熟呢?仔細辨識了一下周圍,慕容雪嚇得小臉蒼白,因為她又看到了那棵熟悉的槐樹,還有樹上垂下的「紙扎人」,以及樹下那座壓著墳頭紙的新墳。
「天哪!我怎麼又轉回來了?我沒記得自己拐彎呀?難道遇上了「鬼打牆」?」慕容雪站住腳,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錯,自己確實又轉回來了。
「幻覺,這是幻覺。再試一次。」慕容雪自我安慰道,再次走了起來,山路不但崎嶇,還極為不平,不斷地上坡下坡,左轉右轉……走了大概一刻鐘,忽然,慕容雪頭皮一陣發麻,因為她再次看到了那座新墳和那面槐樹下面的「紙扎人」。
這一次慕容雪真的害怕了,剛才她一直仔細地按去時的路走,一步也沒有走錯,怎麼就又走回來了呢?難道自己真的遇上了傳說中的「道路鬼」?慕容雪清楚的記得師傅說過,道路鬼一般不會害人,所以是不能用法術破解的,必須要別人叫醒自己,或者跟鬼對話,慕容雪癱坐在地上,心里面暗暗的罵道︰「死陸楓,等本姑娘出去有你好看的。」
周圍十分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連一聲鳥叫也沒有。慕容雪不知道自個兒在地上坐了多久,環顧周圍,也沒有一個人影子或鬼影子。亂墳崗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滲人。
一陣陰風吹過,慕容雪突然感覺到了冷,剛才忙著趕路再加上驚嚇,貼身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楮,突然間嚇了一跳!
慕容雪發現對面站著一個黑影,從對方的穿著來看應該是一個男人無疑,瘦瘦的,中等個兒,因他站的位置是背對著月光的,所以模樣很模糊。慕容雪顫抖的問道︰「你是誰?」
黑影反問道︰「你又是誰?何故來此。」
慕容雪一臉警惕的望著眼前的黑影︰「我天黑迷了路不小心來到這里,請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黑影遲疑了一會︰「迷路了?這麼亮的月色會迷路?」
「我可能踫上了「道路鬼。
黑影仍然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哪有什麼「道路鬼」?你是迷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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