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美麗的雙眸輕輕垂了下。
謝菲關切而又帶著焦灼的眼神認真的盯著她。
等待她的答案。
張媛雙眸微動,表情平靜的搖頭,「五姑娘,那兒除了亭閣和竹屋,我並沒有瞧見什麼?」而後,她又反問謝菲,「五姑娘,那兒難道有什麼嗎?」
「哦,沒有,我隨口問問。」謝菲忙搖頭,又解釋道,「張姑娘,你初來我們謝家做客,又是阿妍的表姐,我就是關心一下。」
「多謝五姑娘,你人可真好。」張媛唇角微揚,並未追問竹屋那邊的事兒。
一般人都能听出謝菲的話,有欲蓋彌彰之嫌。
「不客氣。」謝菲笑著搖頭,想了想,還是叮囑道,「張姑娘,今日在我們家所見所聞,除了暖閣中所發生的事兒,其他的……」
不等謝菲將話說完,張媛已听出了弦外之音。
張媛知道,不管今日自己有沒有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都得做出一個承諾。
否則謝菲是不放心的。
應該說是謝家人不放心吧。
張媛認真的說道,「五姑娘,放心吧,不要說我沒見著什麼不該見著的東西。就算真的有,我也會爛在肚子里,絕不會告訴第二人,包括我爹娘和家人。」
「多謝張姑娘。」謝菲眯著眼楮笑了。
「五姑娘太客氣,本就是我該做的。」張媛也溫柔的笑了。
謝菲看著笑顏綻放的張媛,真心夸道,「張姑娘,你笑起來可真美,以後要多笑。」
張媛被夸得紅了臉,嬌嗔,「五姑娘你笑話我。」
阮妍與蘇雨顏說完話,恰好見到張媛在笑。
她也忍不住笑了。
好久沒見到媛姐開笑臉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提及斗花的結果,阮妍對自己得了第三還是表示驚訝。
華雪靈興致勃勃的道,「阿妍,你可知道,是韓公子極力推薦你的花兒。
他說‘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歆為美,正則無景;以疏為美,密則無態。’這盆梅花正好符合這要求,是難得一見的佳品。」
張媛在一旁道,「沒想到他還挺懂花的嘛,看他家老死花,還以為是個門外漢呢。」
「切,賣弄風雅誰不會。」阮妍撇撇嘴,對韓洛很不屑。
她敢肯定,要是知道梅花是她的,肯定會被他批得體無完膚。
真的很好奇,當他知道梅花的主人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嗯,一定會有那種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感覺。
唉,好可惜方才不在現場,不然就可以見到他精彩的表情了。
阮妍悄悄腦補著韓洛的行為舉止,偷偷樂著。
回家之後,阮妍與張媛一起往東院走去。
阮妍想與張和成商量下開花行的事,可有沒有可行性。
「媛姐,之前五姑娘喊你過去說什麼?」阮妍隨口好奇的問。
「沒說什麼。」張媛輕輕搖頭。
見她不願意說,阮妍也就沒再多問。
進了東院,張和成與張瑞二人不在,何氏說他們會友去了。
「阿妍,阿媛,今日玩得可開心,沒發生什麼事兒吧?」何氏關心的問。
「嗯,很開心,認識了不少朋友。」阮妍笑著道。
「真的啊,那就好,快細細說來給舅母听听。」何氏頓時來了興趣。
阮妍看向張媛,「媛姐,你說說吧,我將花送去花房。」
這些日子張媛太過消沉,話都懶得說。
現在正是讓她開口說話的大好機會呢。
張媛見阮妍離去,只得將斗花的事兒大概說了說。
雖不像以前那樣滔滔不絕,但何氏已經十分欣慰了。
她想著,一定要讓女兒多多出門,多結交些朋友。
阮妍將花重新放回花房,然後去看君子蘭。
君子蘭長勢極好,如今已經開花,她要替它們授粉,還要靠它們的種子來培育更多的君子蘭呢。
冬天很快就要過去,春天正是萬物生長最好的機會,今年一定要培育出更多的新品種來。
在花房中忙活了半個時辰,阮妍有些困。
出了花房,準備回屋休息一會兒,院門外傳來周媽的聲音。
她忙跑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周媽帶些抱怨的聲音就響起,「妍姑娘,隔壁那黑大個又來找你,不知又為了何事。」
自從上次韓三寶將花花扣留,逼著阮妍拿花去交換,周媽對韓三寶就沒了好印象。
「啊,他又來了,不會是花又死了吧。」阮妍有些無語的嘟囔。
這是她第一時間能想到的。
誰讓韓家死花的概率太大,讓人無法直視。
阮妍揣著滿月復的疑惑,去了大門口。
韓三寶像尊門神樣杵在門外。
不過,這次他手中未拿花。
「又怎麼了?」阮妍皺眉問。
「嘿嘿!」韓三寶咧嘴樂呵呵一笑,搓了搓雙手,道,「阮姑娘,我想買你那盆梅花,就是今日參加斗花的那盆。」
「不賣!」阮妍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將花賣給他們家,那是為花尋死路,可不想這樣折騰嬌女敕的花兒們。
「啊,為什麼不賣?」韓三寶愣了愣,沒想到她會拒絕的如此干脆。
「你說為什麼呢?」阮妍反問,然後耐心的解釋著,「韓護院,上次就對你說過,你們不會養花沒關系,那就別養啊。(http︰//.)。
你要知道,那盆梅花,我可是花了好幾年的心血,才有今日的成就,可不能毀在你們家主子手中。」
這話一點兒不夸張,一盆盆景的養成,可不一朝一夕能辦到的,從最初的選材到塑形,再到後期的養成等等,極費時間和精力。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爺不是這樣想啊!
韓三寶在心中低嚎。
想到自家爺的吩咐,他只得硬著頭皮道,「阮姑娘,我知道你養花不易,你開個價吧,不管多少銀子都成。」
「真的多少銀子都行?」阮妍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韓三寶連忙點頭。
「好,一百萬兩,給我一百萬兩銀子,梅花就賣給你們。」阮妍挑了挑眉毛。
「一百萬!」韓三寶有些艱難的舌忝了舌忝唇,「阮姑娘,能不能便宜些,五百兩如何?」
「不賣就是不賣!」阮妍搖了搖中指,然後轉身進了院子,將韓三寶關在門外。
韓三寶看著合上的大門,差點兒哭了。
爺,您可真是……
唉!
韓三寶仰頭看天長嘆一聲,磨磳著去見韓洛,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阮妍卻不管韓三寶挨不挨罵,心情極好的回屋睡覺了。
當她睡飽之後,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睜開黑亮的大眼楮的那一瞬間,差點兒沒被嚇死。
韓洛就站在她的床前,正黑著一張俊臉死死的盯著她。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