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三寶,阮妍的心情特別復雜。
有期待、激動,又有著擔心。
若他查出了嫌疑凶手,那自是激動,她又擔心大傻會牽扯其中。
就算大傻不牽扯其中,還擔心他的身份有問題。
如果他真的身份不干淨,最傷心難過的恐怕是阿靈那丫頭了。
「阮姑娘,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個?」憨厚的韓三寶,竟然也曉得賣起關子來。
阮妍有些無語,道,「先听壞消息吧。」
韓三寶微訝,「為什麼不想先听好消息呢?」
阮妍抿抿唇,「我不想極生悲。」
「嗯,有道理。」韓三寶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點頭,然後道,「壞消息就是,那位恩公兄弟的身世未查出來。」
「啊,一點兒線索都沒嗎?也不知他姓甚名誰嗎?」阮妍有些失望。
韓三寶輕輕搖頭,「也不是一點兒都沒,我經過四處尋找打听,雖不知他真正的身份是誰,有一點是以肯定的,他應該不是居心叵測的壞人。至于他真實的姓名,還真無人知道,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大傻。」
不是壞人!
這四個字阮妍愛听,但還是不放心,又道,「韓護院,那你知他是天生癲傻,還是後來才犯病?」
韓三寶再次搖頭,「我不知,這以請華大夫幫忙診治,他的醫術是很高明的。」
阮妍輕輕點頭,就連他都不知大傻在裝瘋,想要揭穿大傻,看來只有請華大夫來幫忙了。
因她知道,依著舅父的性格,大傻救了他們父子,只要大傻開口,他們是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的。
所以不管大傻是不是壞人。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清楚的好,若他有損張家的利益,不管是好人壞人,都絕不能容忍。
阮妍問。「那好消息應該就是已查出害我舅父表哥的凶手了?」
韓三寶點頭夸,「沒錯,阮姑娘你真聰明。」
這叫什麼聰明,是人都能猜到好不好?
阮妍暗暗翻白眼。
要不是有求于他,她肯定忍不住吐槽了。
在她激動的期待下,韓三寶終于說出了凶手的身份來,「阮姑娘,經過認真調查,此次山崩的確是人為所造成。
凶手不但心狠心辣,想置你舅父和表哥于死地。而且還十分的聰明,知道利用山崩來殺人。更算到那日會下雨,就連你舅父他們一行人什麼時辰經過山下都拿捏得十分準,不得不令人佩服。」
他所分析的,與阮妍這幾天所想的差不多。
每每想起。後背就忍不住滲冷汗,凶手太怕了!
就因為怕,所以才想要查出是誰。
誰也不敢保證舅父他們次次都有好運氣的。
「這人到底是誰?」阮妍咬著牙問。
「沈天峰父子!」韓三寶輕松的吐出五個字。
「什麼?不能是他們。」听到人名,阮妍很失望,並肯定的反駁。
「為什麼不能?」韓三寶大眼楮一亮,並道,「阮姑娘。你難道忘記了,你舅父上次在福祥酒樓當眾退婚,讓沈家顏面盡失,最後灰溜溜搬離了吉安城,這奇恥大辱,沈天峰父子肯定要報復。不是他們又是誰?」
阮妍點點頭,「韓護院,你說得這些都不錯,沈家與我們張家的確有了很深的仇恨,我們也懷疑過他。
只是。制造山崩,需要足夠的硝石,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沈家雖有錢,想弄到如此大量的硝石,幾乎不能,除非他認識了什麼身份極貴的貴人。他只是一般的商人,想要結識位高權重的貴人,應該不容易吧。
所以,是他們的能性不大。」
沈家上回好不容易攀上蘇雨顏的母親,結果因胃口太大,想娶蘇雨顏,結果鬧得令蘇家人反感,這關系自然就斷了。
韓三寶贊賞的點點頭,「阮姑娘,厲害,竟能看得這樣深透。」
「是我舅父分析的,他做生意,知道硝石不易得。」阮妍如實說道。
她知道硝石是生產火藥的原料之一。
對這個時空並不是很了解,經過舅父解釋,她才知道,這時還沒有黑火藥,硝石還是道人們煉丹的主要原料。
而煉丹一般是京城的皇帝和手下一些權臣們愛干的事兒。
硝石主要掌控在這些人的手中。
先前與舅父提極此事時,還在觀的想著,是不是這場山崩並不是沖著他們而來,只是運氣太背,恰好被他們給趕上了。
因舅父思來想去,也不記得曾得罪過什麼達官貴人。
對這些達官貴人,巴結都還來不及呢,哪兒還敢去得罪。
舅父一個商人,認識的貴人也有限,只有那一兩個而已。
再說了,就算有貴人想對舅父不利,依著他們的權勢,隨便給舅父安個罪名就是,何必如此的大費周章呢?
思來想去,認為這場山崩不是沖他而來。
現在韓三寶說得十分鄭重,不像在說假話。
阮妍的心情立馬變得沉重起來。
因為,如果真是沈家父子干的,那麼他們一定是攀上了什麼厲害的高枝。
若是這樣,想要將他們繩之以法,就不那樣容易了。
「阮姑娘,你怎麼了?」韓三寶見阮妍變了臉色,關心的問。
「韓護院,真是沈家父子做的?他們是沖著我舅父和表哥來的?」阮妍不答反問。
她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是的,阮姑娘,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查得十分清楚,這件事確實是他們所為。而他們的目標,就是你舅父他們,只為報上次羞辱之仇。」韓三寶神情也無比鄭重,不敢說虛言。
「唉!」阮妍長嘆一口氣,無比失望道。「沈家既然有貴人做靠山,就算知道是他們下得毒手,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這世道太不公平了,這樣的惡人就該千刀萬剮才行。」
她相信韓三寶不會騙她。
這也就解釋了沈子林那天為何口口聲聲要見舅父。原來是想看看舅父他們到底傷得如何,又或者是來探听消息,看張家人有沒有懷疑山崩有鬼吧。
韓三寶憨憨一笑,安慰道,「阮姑娘,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手中證據確鑿,相信安縣令不敢包庇沈家父子。我等會兒就將他們父子二人送去衙門,將他們繩之以法。」
他這句話,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