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說完之後,將她手中的那包茶葉恭恭敬敬的抵到了朱氏的手里。
朱氏不用嘗,打開一看便知道那是陳年的舊茶。
原本這件事放在平時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可是近前容喬卻鬧到了紀氏的跟前,又在紀氏面前說了那些話,紀氏是最護犢子的,所以今天若是她不出面懲治了白顯家的定然不能善終。
不過,她對白顯家的原本也不怎麼待見,便跪地給紀氏磕了一個頭,哭道︰「母妃听我一言,今天世子妃確實將我叫到了議事廳說了此事,我只當是她也挑撥離間,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原本我想有什麼事我們一家人關門來解決,為的是讓她死心,並不是誠心的要對小姑怎麼樣。
不想這些奴才竟然真的做出了這樣欺主的事情,我一定會嚴懲他們,還望小姑原諒我口失之過。」
朱氏說的這番話,讓容喬忍不住冷冷一笑,「大嫂子可真會說話,幾句話便將自己摘干淨了,倒成了我破壞了你息事寧人的策略,過錯全成了下人的,你不過就是口失而已。我真是甘拜下風。」
「小姑恕罪,是我的錯,下面奴才犯了錯也是我管理不嚴才造成的,還往小姑大人大量饒過。」朱氏听了此言趕緊哭道。
容喬雖然性子古怪,可是卻並不是什麼冷硬心腸的人,見朱氏認錯,便冷冷道︰「郡王妃趕緊起來吧,我可不敢。我在這家里不過就是客居,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你才是這個家里說了算了,我拿什麼饒恕你。快起來吧!」
朱氏听容喬如此說,只以為她不想將此事善了,忙道︰「小姑說這話是要折殺我了,您是正經八百的皇家血脈,而我是皇家的媳婦,我怎麼能越過您去呢,這次下人不知死活惹了小姑。我一定會徹查此事。將那起狗奴才帶到小姑的跟前任憑您的處置。」
她一口一個小姑的叫著,無非就是強調他們是一家人。
容喬也不是听不出來,便輕輕一撇嘴道︰「好,我等著你查的結果。」
紀氏嘆了口氣道︰「你說柳氏是挑撥離間。此話說的也不錯。只是若是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二心。她那什麼挑撥,還是你讓她抓住了短處她才有挑撥得記機會,所以此事。你要再藏著自己的小心眼了,要以大局為重,將你手底下那些只認錢財不認人的惡奴們都借此好好的整治整治。」
朱氏又行了一禮道︰「是,母親。」
她從紀氏的正房出來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
她抬起休息擦了擦額頭的汗,冷冷的笑自言自語的道︰「好,看著她像沒嘴的葫蘆一般,果然是不出聲的狗會咬人,今天你挑撥了容喬跟我過不起,來日我會加倍的還給你。」
說完之後,她便趕緊去查實了。
此次,在議事廳議完事之後,柳珂便乖乖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沒有再出來,只是偶爾會派玉葉出來走走,跑跑腿,順便打問一下消息。
玉葉大問道紀氏房中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比柳珂還要興奮,快步跑道柳珂的跟前,氣喘噓噓的回道︰「世子妃,好消息。」
柳珂見了玉葉的樣子,將手中的書放下,忍不住笑道︰「是不是郡主鬧到了王妃的跟前,郡王妃吃了癟?」
玉葉點點頭︰「世子妃真是料事如神,沒想到郡主真的去王妃跟前大鬧了。」
柳珂嘆口氣道︰「像她這樣的性子,怕的不是被人當面的說她什麼什麼,最怕的是有人在背後看不起她,她看上起很難惹,其實骨子里自卑的很,原本只是刁奴知道她不愛喝茶,所以故意托懶拿舊茶糊弄她的事,可是經我們一引導,她便會想到自己嫁不出去的上去,而且會越想越委屈,女兒受了委屈自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找自己的母親訴苦。」
「世子妃真是太厲害了,您不用出面,便可以讓朱氏手忙腳亂,不過朱氏也是個乖覺的,已經跪地認錯了,而且王妃和郡主都已經原諒了她,她現在去查實郡主房中陳茶的事情去了。」
柳珂笑了笑道︰「此事,才剛剛的開始,我們只管看著就是了。」
「才剛剛開始?只要朱氏將事情查清楚了,將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他們不就沒事了嗎?」。玉葉疑惑的道。
柳珂將手中的書放在跟前,在看書前說道︰「就怕朱氏有私心。」
其實這件事很好查,她已經將路子走了一遍了,只是她明明知道里面有問題,也沒有再繼續查下去罷了。
只要朱氏捋著頭緒繼續往下查,那白顯家的,廉旺家的,自然都跑不了。
只是廉旺家的是朱氏一手培養起來的,而且廉旺家的今年只有三十六歲,正是得力的時候,若是此時將廉旺家的換了,再來一個未必比她能干,朱氏便只是扣了她半年的月例前,依舊留用了。
而白顯家的便不同了,一來她年歲已經過半百,已經算是比較年老的管家婆子了,再有,白顯家的進府也不是走的她的關系,平日里這白顯家的時常自持資格老,倚老賣老,讓朱氏甚為厭煩,此次正好將她處置了。
除了白顯家的,還有白顯家的手底下管著派送的小丫頭,一共三個人都被朱氏綁了,送到了容喬的跟前。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事的白顯家的,一見到容喬之後,便嚎哭著認錯求饒。
容喬見了他們,一想到他們在背後里會怎麼議論自己,怎麼在自己的跟前耍滑使奸。心里便有惱又怒,對朱氏道︰「郡王妃只要將她們處置了便是,干嘛還帶到這里來,我又不是管家的。」
朱氏見容喬的面色中帶著怒氣,便趕緊道︰「他們幾個對郡主不敬,理應有郡主處置。」
容喬听了此言之後,冷冷一笑道︰「讓我處置便是拉出去亂棍打死,以後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他們。」
「是,我這就去處置他們。」朱氏听了容喬的話之後,便帶著她們下去了。
容喬是個不諳世事的,朱氏將他們帶了來也不過是為了要容喬這句話,此事以後若是紀氏覺得處罰的那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朱氏便可將罪責直接對到容喬的身上,畢竟他們是母女,比自己要親近多了。
朱氏帶著一路上大喊大叫的白顯家的等人出了容喬的院子,到了議事廳之後,便命人將她們的嘴堵上了,「先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別說是像白顯家的那樣的婆子,就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也受不了。
白顯家的一听此話,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掙扎著嘴里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這樣的場景,朱氏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也沒有理會白顯家的便命人行刑了。
只是剛剛的打到一半,便有紀氏跟前的婆子紀嬤嬤,前來詢問如何處置的事情。
朱氏便起身回道︰「此時皆因白顯家的貪心不足,謊報數目不說,又將郡主的例茶扣下不發,卻用往年的陳茶送到了郡主的院中,而將余下的茶葉,或是送人,或是轉賣得力,其作為著實可惡,所以媳婦按照郡主的意思,將她們幾個杖斃了,就是管著外購的廉旺家的,也有督查不嚴之過,對白顯家的報上來的外購茶葉數目,沒有查實便按數買了來,有失職之過,媳婦罰了她半年的月例。」
紀氏跟前的紀嬤嬤,听了此話之後,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
只是那白顯家能進入王府當差,走的便是紀嬤嬤的路子,此時听聞朱氏對白顯家的與廉旺媳婦的處置差別如此之大,心里便不由的氣憤,只是,紀氏只讓她來打問情況,並不是讓她來發號施令的,她只好默默的回去回復。
見了紀氏之後她便轉述了朱氏的話,說完之後,笑道︰「這郡王妃真是越來越會做事了,明明是她處置了白顯家的,卻道是郡主的意思,郡主最是心慈面善,怎麼可能讓她將人杖斃了。」
紀氏听了此話之後,也是冷笑道︰「她倒是會保護她的人,只是罰半年的月例,倒不如什麼都不罰。」
「你去讓她留白顯家的一條命,現在皇上龍體欠安,若是我們家先鬧出人命,被皇帝知道了不好。」紀氏對紀嬤嬤道。
紀嬤嬤早就等這句話了,听了紀氏的話以後,趕緊應了一聲便朝著議事廳跑去。
只是到了議事廳之後,白顯家的已經受不住,早就暈死過去了。
紀氏見狀,心里帶著氣,走到朱氏的跟前回道︰「郡王妃,王妃說了,讓您留白顯家的一命,此時,皇上龍體欠安,若是傳出咱們家鬧出人命的事情,恐怕不好。」
朱氏听了此話,趕緊命人停手,躬身道︰「媳婦只顧著想給郡主出氣,竟忘了這一層,真是罪過。」說完此話之後,對行刑的人道︰「快,讓二門外的小廝感激去請個大夫來,給她瞧瞧,保住她的命。」
行刑的人听了此話之後,一躬身道︰「回稟郡王妃,白顯家的已經氣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