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仿佛不敢自己的眼楮,看了看眼前的柳珂,又看了看柳珂身邊的玉容。
此時,她才想起給玉容見禮,「玉容,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休息,你今天不用伺候王爺嗎?」。
玉容見到柳珍之後,臉上掛著笑,可是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的不屑,道︰「珍貴人不是也在外面逛游嗎?」。
柳珍听了此話,臉上訕訕一笑,裝作不認識柳珂的樣子,問道︰「玉容,這位是誰?」
玉容听了此話之後,臉上帶著一絲詫異的道︰「剛才我明明听到柳貴人喊你的名字,難道你們不認識嗎?我還以為你們是同鄉或同宗呢,你們都姓柳呢。」
柳珍一撇嘴道︰「我怎麼會認識她?她不是你剛剛帶進大營的嗎?我們王爺還真是有意思,我听人家講,軍中不是不能有女人的嗎?咱們王爺倒是特別。」
<玉容听了此話,忍不住道︰「若是我們王爺不特別,也不會將你留在大營了。」
柳珂看了柳珍一眼,沒有再理會他,繼續朝前走去。
玉容趕緊丟了柳珍跟了上去。
「柳貴人請留步,有什麼事情奴婢可以給您去通傳,請您不要到處亂跑了。」
柳珍站在當地,听到玉容對柳珂時竟然用敬語,而且言語間謹小慎微,生怕得罪了柳珂似的,她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玉葉好容易追上柳珂。攔在她的前面道︰「貴人留步,現在王爺正在處理政事,真的不能打擾。」
柳珂被玉葉攔住,便索性高聲喊道︰「燕王殿下,柳珂有事求見。」
她的話音剛落,容爍便從不遠處的一個帳篷中走了出來。
柳珍趕緊將身體掩在了附近了一個帳篷的後面。
她不是在這軍營里一天兩天了,最是了解容爍的脾氣。
別看容爍平日里溫和的很,遇到規矩性的事情,毫不留情。
她稍稍探出半個頭,朝著柳珂望去。眼神中俱是幸災樂禍。
只見容爍慢慢走到了柳珂的跟前。看不出臉上是什麼神情,只是听他道︰「你找我?」
我?
柳珍挺在耳中忍不住一皺眉,柳珂算什麼東西,王爺竟然在她的跟前自稱「我」!
而且柳珂見了燕王竟然連禮都不行。
最可氣的是燕王對柳珂的失禮。仿佛並不在乎。
「我的玉葉呢?你將她怎麼樣了?」
柳珂見到容爍站在了自己的跟前。便開口問道。
容爍听了此話之後。臉上微微一笑道︰「今天的情景,我帶兩個人出城的難度比較大,所以我便命人將你的丫頭安置在了城中。你放心,明天晚上我便命人將她帶到你的跟前。」
柳珂根本就不他說的話,因為今天她出城幾乎是不會吹灰之力,「我不習慣別人伺候,我要玉葉。」
站在劉爾康身側的玉容見柳珂質疑容爍,嚇得忙扯了一下柳珂的衣服。
不過,容爍一點都沒有生氣,臉上依然和顏悅色,上前柔聲對柳珂道︰「乖,今晚便先湊合一下吧。」
這聲「乖」說的動人心魄,令在場听到的人心內百轉千回。
容爍伸手輕輕在柳珂的頭上拂了一下︰「听說,累了一天了,早點去休息吧。」
他一句話,便將剛才柳珂的據理力爭變成了小女人鬧的別扭。
柳珂感到很無力,沒有,回轉身朝回走。
躲在帳篷背後的柳珍已經被剛才的一幕弄的又是糊涂又是不平。
為什麼?
為什麼上天總是跟她過不去?
柳珂不是楚王世子妃嗎?
不是已經燒死了嗎?
就算沒有燒死也應該跟楚王世子一起處死才對,為什麼燕王要救她?
為什麼她又到了自己的跟前?
她什麼都勝自己一籌,自己好容易才逃月兌了她,為什麼現在老天又她帶到了自己的跟前?
柳珍一想到以後每天又會對著柳珂的那張臉,心里便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連殺了柳珂的心都有。
此時,更令她羞憤的是,柳珂竟然走進了燕王下榻的帳篷,她憑什麼?不就是有一張勾引人的臉嗎?
若沒有這張臉,她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別人玩剩下的破%%鞋。
正當柳珍望著柳珂的身影咬牙切齒的時候,忽然耳邊穿來一個陰冷的聲音︰「你在這里做什麼?」
柳珍猛的驚醒,定眼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容爍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慌忙跪地行禮︰「叩見燕王殿下,屬下,屬下,只是覺得帳篷里氣悶,出來透透氣。」
「那透完氣便趕緊回去吧,」容爍說完此話之後,好像想起來什麼,接著道︰「剛才你見到你了?」
柳珍只得點點頭道︰「是,看到了。」
容爍上前一步,在柳珍的耳邊,低語道︰「那你要好好的保護她,若是她出了任何問題,我便找你。」
他說此話的時候,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可是柳珍停在耳中,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慌忙道︰「屬下記下了。」
「趕緊休息去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容爍說完轉身走了。
只留下柳珍還站在原地,不多時,一對巡夜的士兵從柳珍的跟前走過。
帶頭的士兵看了柳珍一眼,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柳姑娘,怎麼今晚沒人陪?」
柳珍沖他啐了一口,「滾,」我到長官跟前告你的惡狀。
那人故作驚嚇的說笑著帶人跑開了。
柳珍回到了與其他二女共住的帳篷。
只是帳篷里一個人沒有,她們兩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獨自月兌了衣服,鑽進了薄被之中。
正輾轉見,其中一個頭發蓬松,衣不蔽體罵罵咧咧的回來了,掌了燈,見柳珍已經躺下,還沒有睡著,道︰「朕清閑,讓我們應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們,你自己在這里歇著,就算你不賣身,好歹替我們當兩碗酒也行啊,你不知道,他們今天晚上,就好像是明天便死了一般,沒命的折騰我,煩死了,還不如在柳如巷的時候呢。」
柳珍沒好氣坐起身道︰「紫嫣,我告訴你,是留在柳如巷,還是道軍中來讓那些家伙們糟蹋,都是主子的意思,我也不過跟你們一樣,你沖我發什麼牢騷。」
被稱為紫嫣的女人,見柳珍瘋了一般,也被鎮住了,歪晃著坐在柳珍的跟前,咽了一口口水道︰「柳如,你這是怎麼啦?受刺激了,沒伺候好王爺被罰了?」
說到這里,她見柳珍的臉色更加難看,便以為自己猜對了,拍了拍柳珍的肩膀,安慰道︰「柳如,你不是經常跟我們說嘛,男人都是這樣的,那王爺也是男人啊,而且肯定是個慣壞了的男人,這次沒伺候好,下次在彌補就是了,犯不著這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劃算。」
柳珍咬了咬嘴唇泄氣的道︰「我今晚沒有伺候王爺,王爺又有了新的女人了。」
紫嫣听了此話之後,愣了一會兒,撓了撓頭道︰「你不會是因為王爺有了其他女人才自己生悶氣的吧?」
柳珍沒有。
紫嫣失聲一笑︰「王爺是什麼人,現在他是王爺,過不了幾天,便有可能是坐擁天下的皇帝,他身邊多個把女人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嗎?我們是什麼身份,那里有資格管王爺身邊是不是多了女人,你也太多愁善感了吧。」
「你懂什麼?」柳珍躺倒蓋上被子,不再跟她。
紫嫣輕聲一笑︰「我是什麼都不懂,所以我不會自尋煩惱。睡覺了!」說著便要倒在柳珍的身邊睡覺。
柳珍抬腳踢了她一腳道︰「洗澡去,沾了一身的男人的臭味,惡心死人了。」
紫嫣無奈,起身走到理她遠的地方躺下蓋上薄被,道︰「是,王爺身上便沒有男人的味道?我可從來沒有嫌棄你。」
柳珍不再理會她。
紫嫣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柳珍的腦海中卻一直不停的出現柳珂的那張臉,攪得她五內俱焚。
此時的柳珂,也已經洗完澡,服侍她的玉容,見了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好像明白了什麼,服侍起來越發的盡心,對柳珂的態度也更加恭敬了。
就在柳珂已經躺在了榻上,玉容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門口為她值夜。
柳珂沒有理會翻身朝里睡了。
經歷了種種之後,現在她已經練就了在什麼地方都能入睡的習慣,不多時,帳篷里便只剩下柳珂平穩的呼吸聲。
夜半時分,正當玉容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听到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她立馬打起精神。
待簾子撩起的時候,她一矮身低聲道︰「奴婢見過殿下。」
容爍很是意外,沒想到玉容會在此值夜,遂「噓」了一聲,低語道︰「她回來之後沒有再使性子吧?」
那語氣便像是一個父親在詢問自己的孩子听不听話一般。
玉容搖搖頭道︰「沒有,貴人回來之後,便乖乖睡了。」
容爍走到榻前給柳珂往上拽了拽被子,便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柳珂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察覺到容爍的到來。
第二天清晨,外面傳來震天的喊殺聲,柳珂猛的從踏上坐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