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兩眼含淚看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才反應。
她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揮動雙手在他身上一陣亂打,直到力竭才癱軟到容熠的懷里。
「你這混蛋怎麼才回來?」
她已經忘了是她不讓容熠回來的。
容熠將柳柯的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臂膀,親吻著柳珂的每一根發絲,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他感受到柳珂的滾燙的淚水侵透了自己的肩膀,內心如千萬只螞蟻翻騰撕裂著他的心一般。
容熠慢慢深情的望著,親吻著。
柳珂聲淚俱下︰「我不是在做夢,對嗎?」。
容熠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心疼的說道︰珂兒,這不是做夢,我回來了。」
容熠雙手撫模著柳珂的肩膀,聲音哽咽︰「珂兒,這段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繼而又把柳珂攬入到自己的懷里。
此時此刻,任何言語都不能表達彼此的思念。
柳珂將頭抬起,平復了一下心情,轉向自己突起的肚子,說道︰「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容熠將耳朵輕輕的靠在柳珂的肚子上,興奮的說道︰「嗯,他在听我們說話呢」
容熠慢慢的抬起身,很鄭重的向柳珂說道︰「珂兒,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就離開這里。」
柳珂點了點頭︰「嗯,有你的地方。就是我跟孩子的家。」
容熠忽然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更不能馬虎一點,他自己心里明白,現在瓊州的形勢,還不是自己所能完全掌控,他只有把一切處理好以後,才能安心的把柳珂跟孩子接到瓊州。
容熠雖然強壓住內心的壓力,還是被柳珂看出了端倪,柳珂安慰道︰「清逸,無論以後遇到多麼大的艱難險阻,我都會陪你一起走。」
容熠輕拍了一下柳柯的肩膀︰「珂兒。放心吧。我一定讓你跟孩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柳珂臉上掛著淚,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站在門外的吳儀,隱約听到柳珂跟容熠的對話。又喜又悲。
喜的是柳珂終于見到了日夜思念的夫君。有容熠在。她應該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日日強顏歡笑了吧。
悲的是,容熠回來了,柳珂再也不需要她保護了。他是不是該功成身退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向後退了一步。
「吳儀,你在外面嗎?」。里面傳來柳珂的聲音。
吳儀將頭轉向門的方向,輕聲應了一聲,「是的,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進來說話。」
吳儀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柳珂身邊站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大半年的容熠。
「吳儀,這段時間你多謝你保護珂兒,在這里請受我一拜。」
容爍說完此話沒有遲疑,立馬跪地改吳儀行了一個大禮。
慌得吳儀忙上前攙扶︰「世子爺這是做什麼,吳儀是大小姐的家奴,保護大小姐是分內之事。」
「盡管如此,我還是要謝謝,可能這段時間,還需要你再保護珂兒一段時間,我沒有什麼可信任的人托付,就將他們母子托付于你,大恩不言謝,等再見的時候,我們便是。」容熠說著又向吳儀行了一禮。
吳儀有些疑惑的道︰「這次來,世子爺不接大小姐走嗎?」。
「我當然不會將珂兒獨自留在京城,可是現在走,珂兒肯定受不了舟車勞頓,要等孩子平安落世之後才行,所以這段時間還是需要你保護他們。」
容熠說的鄭重,吳儀也不敢馬虎,拱手道︰「世子爺放心,屬下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大小姐的。」
「好!你先先去吧。」
吳儀躬身退出了房間。
「珂兒,這幾天我住在城外的驛館,你有任何事,便讓下人去哪里給我送信。」
柳珂點點頭,此時,想意識到容熠處境危險,怒道︰「你也真夠大膽的,你就不怕暴露了身份被容爍——」
說到這里,她不忍再說下去。
她知道,容熠之所以冒險,就只是為了來看她一眼。
容熠將她的頭摟進懷里,道︰「別擔心,你看剛才容爍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我,可見他也不過如此,何況他現在已經被大燕的江山壓著了,要管的事情太多了,豈能面面俱到,我是打扮成使節的隨從來的,不用進宮見他,他不會我的。」
柳珂知道容熠的鬼點子多,便只好點點頭道︰「送完東西便趕緊回涼州去,等孩子大一點,我自己會去涼州找你的。」
「瞎說什麼,你去涼州,自然要我風風光光的將你接了去,怎麼能讓你自己去。」說完此話,容熠怕柳珂擔心,接著道︰「放心,我有辦法。」
「好,我等你!」柳珂沖容熠堅定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
從楚王府的容爍,想起柳珂的話,心情無比煩悶。吃過晚餐,
就直接去了御書房處理公務。
坐在龍椅的容爍,雙手把奏折一合,就手中的奏折重重的壓在龍案上,慢慢的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伺候在一旁的安陵小心的湊到容爍的身邊,說道︰「皇上,現在已經是亥時三刻了,是否該回寢宮休息了」
容爍伸了伸腰身,閉著眼楮說道︰「嗯,朕知道了」
安陵看了看容爍,臉上滿臉倦色。試探著說道;「皇上,剛才太後派李嬤嬤來問,皇上翻了那個後宮娘娘的牌子?’安陵一邊說著一邊給容爍披了披風。
容爍斜眼看了看放在案上的牌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對安陵招了招手,示意讓安陵把放在案上諸宮妃嬪的牌子拿。
安陵小心翼翼的把牌子送到容爍的跟前,彎身說道︰」請皇上翻牌」
容爍在眾多牌子中胡亂的翻了一遍,終究沒有翻任何一個。
安陵小心的問道︰」皇上,今晚是否還去永寧宮歇息?」
安陵知道那夜皇上在永寧宮過的並不高興,但是,他也看出來了,皇上對那位賈妃好像有些與眾不同。
容爍听到永寧宮三個字,愣了一下,心里並不很痛快,尤其是白天在柳珂哪里受了憋屈。
可是,賈南秋到底還是他容爍的
容爍轉身對安陵說道︰「擺駕永寧宮」。
安陵听到容爍的話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馬不停蹄的招呼下人。「來人,趕緊去永寧宮傳旨,皇上今晚歇在永寧宮。」
賈南秋剛剛的接到旨意,還沒有來得及盛裝,容爍的鑾駕便已經到了永寧宮的門口了。
她只好隨意披了一件外衣,披散著頭發,出門接駕。
「不知皇上漏液而來,臣妾已經卸簪,望皇上恕罪。」
容爍見賈南秋里面穿著淺紫繡梅枝的棉布中衣,外面只罩了一件月白繡花立領小披風,在夜風中越發讓人憐愛。
他走到近前,伸手握著賈南秋的臂肘將她扶了起來,道︰「外面冷,到屋里說話吧。」
賈南秋被容爍如此一握,心里不由一慌,手臂上便微微的有些顫抖。
容爍見狀忍不住在心里一笑,到底是個小。
進了房門之後,賈南秋強自鎮定的道︰「陛下,臣妾讓欣兒將外面的床榻收拾好。」
她剛剛走出兩步,便被容爍伸手握著手腕拽了,抱在懷里。
瞬間,兩人的臉便近在咫尺。
賈南秋臉上的慌亂之色再也難掩,嚇得她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乖乖的窩在容爍的懷里。
「不用,」容爍低聲道,「今天我歇在里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