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天又變得灰蒙蒙的,鵝毛般的雪花飄飄蕩蕩傾瀉而下,籠罩了北京城。
季漪穿著薄薄的深色西裝裙,近乎透明的肉色絲襪被堵在沒有暖氣的酒店露天花園里,冷得牙齒打顫。身前高大壯碩的身體貼得她很近,近到她都能吸收到他的體溫。可是季漪並不想這樣,太……太難看了些。
「我知道我以前風/流,可是季漪你相信我,現在我心里只有你,將來也只會有你。我想和你結婚生子,從此就安定下來,相信我好嗎,給我一次機會。」
季漪瑟瑟發抖的身體被季程一番話驚得更加動彈不得,向來吊兒郎當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太子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季、季總,咱、咱們……」
「季程。」季程眸光深深地看著季漪,手指貼著她的唇,淡淡笑著,「叫我季程。」
KAO!季漪心里成千上萬的草泥馬奔騰而過,季大BT!六九天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把穿那麼單薄的人堵在雪地里,簡直無恥好嘛!
而實際上季漪的臉……原諒她已經被凍僵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不是還有表情,更甚至她都懷疑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笑了!
「季程,我們、我們能進、去里、里面說、說話麼?我、我快凍死了!」嘴里吐出來的熱氣在空氣里很快就消失了,季漪體內的熱量一點點流失,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在這個溫飽不是問題的二十一世紀活生生給凍死了。季程,簡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啊,對不起對不起!」季程恍然大悟地道歉,作勢要月兌下自己的大衣,動作卻出奇地慢,「我忘記了你穿著工作服,實在抱歉,快把我的衣服穿上!」
忘記了?忘記了!你是瞎子嗎?這麼大個活人穿這麼點只夠遮羞的衣服在你面前你看不見?!季漪恨得牙癢,恨不得想一口咬死他,讓他曝尸雪地!
去你大爺的季程!
季漪咬著牙拒絕,腳底突然跟裝了風火輪一樣,飛快地跑回了酒店的咖啡廳。暖融融的熱氣襲來,季漪不適地發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季程跟在她的身後,嘴角一傾,露出一抹壞笑。
回到房間,她就立刻把空調溫度上調到35度,去衛生間放了滿滿一缸子水,就把自己的身體泡了進去。舒適的熱水如一雙溫柔的大手,緩緩地、輕輕地拂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融化了她差點凝結的血液。
但一個熱水澡顯然沒有辦法救她,短短一個星期,上一次感冒還沒好全,季漪又再一次華麗麗感冒了。
顧迦涼,季程,這兩個簡直是季漪生命里的災星啊!
半個小時後,她裹了厚厚的浴巾,從浴缸里出來,拿起吹風機正要吹頭發,卻听見門鈴響了。
叮咚叮咚一直響,季漪愣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這副模樣——沐浴後發紅的臉頰,濕淋淋的頭發,浴巾裹在胸上一寸的位置,一低頭就能看見傲人的事業線,身上未干的水珠正順著身體慢慢下滑……
怎麼看,都是勾/引人犯/罪的不正經模樣……
這種時候,誰來敲門?
季程?
季漪心里狠狠一顫,如果是季程,我的媽呀,天要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