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死者竟是蕭秋雨,花滿樓淡淡地說道︰「看樣子,青衣樓是想要警告我們,教我們不要多管閑事。」
「但他們顯然看錯了人。」陸小鳳五指一捏,一片落葉化為碎片,冷笑道︰「越是想要嚇唬我,我就越是要管!」
晌午,青磚石塊的街道上,陸無塵三人騎著馬兒晃悠悠地行走著。
紙扇輕搖,花滿樓微微笑道︰「陸兄,你不先去找霍休,是因為他是你的好友嗎?」
聳了聳肩,陸小鳳無奈的說道︰「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瞎了,怎麼和岳靈雲一樣,總是知道我想什麼的。」
「呵呵……」微微一笑,岳靈雲朗聲說道︰「我倆可不是你肚子的蛔蟲。」
聳了聳肩,陸小鳳訕笑道︰「閻鐵珊、獨孤一鶴、霍休這三人,只有霍休是我的好友,不到最後一步,我真不想和好友對質過去,所以只能先來找閻鐵珊了。」說完,手下意識模了模嘴唇上的胡須,卻發現那里光溜溜一片,當時就一愣,臉上滿是郁悶之色。
「只是可惜了我的胡子,這次賠本賠大了。」陸小鳳郁悶地說道,言語之間很是心疼他的胡子。
「哈哈……」朗聲一笑,花滿樓揶揄道︰「我平生第一次覺得,還是看的見東西比較好。」
听著花滿樓的調侃,陸小鳳一時無語,道︰「你這家伙……」
「得,我們還想去找別人呢,人家倒先來找我們了。」
聳了聳肩,岳靈雲一指長街盡頭,示意陸小鳳和花滿樓二人看去。
順著岳靈雲所指的方向,陸小鳳、花滿樓只見一名車夫駕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頓時相似一笑,這閻鐵珊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那車夫也就二十來歲年紀,錦衣華服,腰懸玉帶,面容也極是俊秀,若非他駕著馬車,絕不會有人將他當作車夫,只會認為是什麼豪門貴公子。
馬車極是奢華,點綴珠玉。閃閃生輝,很快奔至岳靈雲、陸小鳳、花滿樓三人身前,一個翻身,車夫跳下來道︰「可是岳靈雲少俠,陸大爺,花公子三位?小人奉我家主人之命,請三位貴客前去赴宴。」
「呵呵……」微微一笑,岳靈雲看著陸小鳳二人,道︰「看起來這閻鐵珊消息倒是靈通,我們三人才剛進入他的地界。他就派人來接我們了。」
點了點頭。陸小鳳一指那馬夫。道︰「還大爺呢,我和他一起走出去,不管任何人都只會將他當作大爺,而我只是一小廝罷了。」
「陸大爺說笑了。小人不過是沐猴而冠,那及得上岳少俠,陸大爺,花公子人中龍鳳,譽滿天下的風姿。」
花滿樓微笑道︰「連一下人都如此會說話,閻鐵珊確實不凡。」
年輕人面露自豪之色,以崇慕的口氣道︰「小人只是珠光寶氣閣的一位下人而已,霍總管已吩咐過,三位若是肯賞光。就要小人送三位貴客前往珠光寶氣閻府!」
「前頭帶路吧。」
「三位貴客,請隨我來!」
……
酒筵擺在水閣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回橋欄九曲回轉,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風中帶著初開荷葉的清香,陸無塵三人都是一時神清氣爽,耐心等待閻鐵珊的到來。
「哈哈,閻某來遲,讓各位久候了。」
朗笑聲中,正主閻鐵珊終于登場,雙手連連作揖,似乎很是不好意思這麼久才出來。
一**落座,閻鐵珊首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連聲說道︰「這杯酒算賠罪的,各位請自便。」
「呵呵……」
相視一笑,岳靈雲、陸小鳳、花滿樓發現這閻鐵珊確實有幾把刷子,短短幾句話就氣氛給烘托了起來,難怪能把生意做那麼大。
上下一打量陸小鳳,閻鐵珊咦了一聲,奇怪地說道︰「你還是老樣子,只是陸小鳳不是有四條眉毛的嘛,可是你的眉毛怎麼只剩下兩條了?」
微微一笑,陸小鳳眼神微微閃爍,朗聲說道︰「我喝了了酒沒有錢付帳,所以連胡子都被那酒店的老板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哈哈……」閻鐵珊大笑道︰「那個娘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話音剛落,閻鐵珊就巧妙地轉移話題,一指滿席的好菜,朗聲笑道︰「這都是我們這地方的名菜,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在還真的吃不到。」
陸小鳳也笑了,他微笑著舉杯,道︰「卻不知大老板又是哪里人?」
面色不變,閻鐵珊一邊舉筷夾菜,一邊淡淡笑道︰「我就是本地人,沒出過什麼遠門,到泰山區看過一次日出,看來看去就一個樣,沒啥意思。」
微微一笑,陸小鳳忽然問道︰「請問嚴總管是哪里人?」
一語激起千層浪,水榭之中氣氛頓時變冷,閻鐵珊一張光滑柔女敕的白臉,突然像弓弦般繃緊,笑容也變得古怪而僵硬。
平時他本來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陸小鳳的話卻像是一根鞭子一鞭子就抽裂了他幾十年的老瘡疤,他致命的傷口又開始在流血。
手握劍柄,一直靜坐在一旁的蘇少英冷冷說道︰「是霍總管,不是嚴總管吧。」
陸小鳳淡淡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這個閻老板一定知道!」
「哈哈……「嘴里打了個哈哈,閻鐵珊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是語氣卻冷如寒冰,道︰「我不明白陸大俠什麼意思,陸少俠我當你是朋友,你這樣做太不給面子了吧。」
長袖一擺,閻鐵珊冷冷地說道︰「霍總管,送客。」
伸手一阻止想要上前的霍天青,陸小鳳淡淡地說道︰「我是受人之托,你有成年舊賬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還賬?」冷冷地望著陸小鳳,閻鐵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賬是遲早要還的,不過不是現在,今天只要三位不找我的麻煩,日後我還有兩箱珠寶送上。」
聞言,陸小鳳眉頭一挑,道︰「兩箱珠寶買自己的一條命,你這樁買賣只賺不賠啊。」
「那三位是想怎麼樣呢?」
「沒什麼,只想替人討一個公道而已。」
「今日幾位只要放我一馬的話,大家還是朋友。」閻鐵珊冷冷地說道︰「如果不放的話……」
「不放的話又怎樣呢?」
這聲音憑空乍起,就像是從天外飄來。充斥著一股縈繞不散的徹骨寒意,冷的讓人渾身發抖。
一名一身白衣、手執長劍的人影憑空出現,靜靜站立在一片荷葉之上隨風而動。
閻鐵珊失聲叫道︰「西門吹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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