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季博忙得要死。
可同時,有些人卻閑得要死。
因為,你會得越多,給你的活就越多。
「季博,把這些材料復印十四份,復印前校對一下送文電處。」副楚長遞過一堆文件。
「可我手里有」趙季博看著同室的幾個人。
一個在打電話約晚上的飯局,一個在淘寶打折女人的包包,一個在電腦前擺著撲克。
「你啊,認真,心細,我真要交給別人還真放心,這可出不得錯。」副楚長笑著走了。
「趙季博,把這個會議通知用短信發了,一個領導一個領導的發,語氣要恭敬,千萬別發錯了,這都是下面各單位的一把手。」
會議楚楚長來了,將一個文件交給他。
「可楚長,我你們的楚的人也可以發」
「我們楚啊,別提了,一個回家生孩子,一個結婚旅游去了,一個的爺爺是咱們退休的老主任,請假看病人去了就你心細,能干,這事也就你能干好」
「可是楚長,其實你也」
「你看,這是找秘樞長簽的字,就讓你們秘綜處來辦,就你了」
會議楚楚長玩了個路子,領導簽批的玩兒意你就得照辦,就算是他們的活兒也可以推給你。
因為,就你會,別人干不好,所以活該。
一件件,一樁樁,各種活兒壓得趙季博喘不過氣來。
不斷有各種各樣的電話來催問他工作進展。
趙季博將頭仰在椅子上,他的神經性頭痛又犯了,兩個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他想辭職,想離開!
江寒的話又一句一句在他耳邊響起。
所以,他得忍!
要提正課級了,趙季博也被報了上去。
後來據他所知,他的民珠投票還是很高,有許多人向他投了同情票,都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容易,就連王虹都投了他一票,還有蘭瑛。
可,課長的職務沒有他。
發文了。
提職的是趙季博辦公室里天天有飯局的一年輕人。
因為,他的爹是,他的媽是,他的關系是。
所以!
趙季博心里已然明白,自己很可能就如千年老妖一般的,就是千年的老副課長了。
他現在已經想到了辭職以後去干什麼。
一、開個倉買小店,一個月的收入不會太多,但也會有一兩千金幣的收入。
二、晚上應聘銀行保安去打更,每天晚上在銀行當保安,有五險,而且能開到兩千多金幣,還有串休的時間。
三、剩下的時間寫網絡小說,寫自己心里的故事,心里的女人,心里的世界。
他每天只要一走進這個大樓,進到這個辦公室就像插上一種特殊的電源,讓自己的一切都透著壓抑,上了班的第一刻起,他就在想什麼時候能下班,能逃離這個環境。
每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工資,養家活口的工資。
就在這時,江寒的話又一遍一遍的在耳邊響起,揮也揮不去。
又要開會了。
而且是全單位的大會。
所有人都要參加,這回人更全了。
令狐不苟言笑地坐在中間的位置,主席台上擺著名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代表的拳力,宮的大小,如果把位置給人家排錯了,擺牌的人是要丟前途的。
趙季博拿著個文件,站在台下。
他,他媽的又來了。
而且又是在令狐講的唾沫橫飛的時候。
台下的座位上有人已經開始睡覺了。
趙季博的舉動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完了,這孩子是真瘋了,跑到小會場還不夠,這就干到大會場來了。」
有些同情趙季博,混了一輩子要退休的,總也提不起來的人,替他擔心。
趙季博二話不說,直接上了主席台。
王虹和蘭瑛都坐在台下,她們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真的不知道他要干什麼。
當王虹看著趙季博的眼神時,她的心在抖,「我的天,難道是他,真的是他嗎?這個懦弱的年輕人在自己的身上」
王虹不敢想下去。
當趙季博把文件遞到令狐的面前時,令狐惱怒的抬起頭。
他剛剛談到要高度重視的第三點,讓這小子一打岔忘了第四點是啥了
所以台上台下的人都盯著趙季博。
見過拿前途開玩笑的,但真沒見過趙季博這樣的。
「你,你」
「好好,把文件留下,你回去。」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令狐不想失了身份開口罵人,因為他的小情人,剛剛讓他提拔的某楚的副楚長就在台下坐著,他不能失了風度。
趙季博退下去了。
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氣。
就連令狐都長吁了一口氣出來。吁完後他才想明白,自己擔心什麼?為什麼現在越來越覺這個趙季博是個負擔了?
忘掉不快,令狐大手一揮接著講話,因為他想起第四點是什麼了,而且又總結了第七、八、九點,這樣還能多講上幾個鐘頭。
在台上講話,一群人老老實實地听,這事太讓人過癮了,這是令狐最喜樂的事。
過了二十分鐘,就在令狐喝水的功夫,趙季博不知死活的又來了。
因為,他的耳邊又響起了江寒的話。
他這次沒有想好,是把水接著灑到臨導的褲子上,還是把椅子撞倒,讓令狐秘樞長直接倒在主席台上?
到了現在,趙季博才發現。
原來,干壞事也他媽的真不容易啊!
看別人輕松地干壞事,整人,賺便宜,欺負人,而且沒有心理負擔,也是需要心理磨練的。
壞人,
也他馬勒戈壁的不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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