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一腳踩空跌一跤,她都很不道德的將狐狸拿來當肉墊了。
原因有二,其一,狐狸皮粗肉燥,摔不出什麼大問題;其二,眼下前不見人煙,後不見來路的境地都是它造成的,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該女子以為,兩個字,活該!
沒錯,那名女子正是火里逃生的蘇千涼,那只紅毛狐狸正是妖魔月非歡,至于神獸蛋小翼,此刻正乖乖的待在千涼的衣服里。
原本是讓月非歡帶她月兌離險境即可,哪里想到這無賴死皮賴臉的稱自己是妖魔,要是被皇朝內的人發現,會被絞殺,非要帶她到沒有人的地方才能落地。
然後,就到了這里……一個除了樹就還是樹的鬼地方!
關鍵是,月非歡落地後就昏迷不醒,還變成了這副模樣,她丟下不管也不是,帶走又麻煩,衡量之下,還是決定先帶他離開這片荒山再做打算。
「嘶啦——」千涼的焦糊的裙子勾在了一根樹枝上,她往前一帶,裂了條偌大的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再走一步,又是一聲嘶啦,另一邊也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千涼郁結,只得把紅毛狐狸往地上一丟,自己彎腰下去解開那些煩人的樹枝,把多余的破布撕開丟了,破損的地方打個結,拍拍手心,算是完工了。
擰著秀眉無奈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不需要鏡子,她大抵也能猜到自己如今的形容有多窩囊了。
遠遠听見有水聲,可她在這一帶轉來轉去轉了半天,硬是沒見著一滴水的影子,如今更是渴得喉干舌燥。
「主銀,你是不是在找水源啊?」小翼灰溜溜的探出半個……蛋,問。
「嗯,小翼你也听到水聲了是嗎?」千涼將就著髒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這下臉更黑了。
「在那邊!」小家伙很堅定的引導著千涼一路過去,果然,刨開一叢茂密的灌木,潺潺的溪流在林間流淌。
正是午後,陽光正盛,透過茂密的枝葉,在流水上泄下斑駁的剪影,稀疏的光影交錯,襯得那一線溪流越發動人。
千涼撲上去,再次將紅毛狐狸往地上隨意一丟,俯去洗手,然後咕嚕咕嚕灌下幾口溫熱的溪水,山間流動的清泉,味甘洌,一線入喉,不說沁人心脾,那也是久旱逢甘露時的暢快淋灕。
她咕嚕咕嚕的干脆喝了個飽,干裂的紅唇終于得到了久違的滋潤,而後又是洗了把臉,露出了一張比三月春暉更加明艷動人的小臉。
額前的幾縷碎發濕漉漉的貼著臉頰蜿蜒而下,為她平添了幾抹魅色。
自己喝夠了,回頭瞥見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紅毛狐狸,嘆了口氣,大發慈悲的將它撈過來,放在兜里,俯身用手心舀了些溪水,另一只手掰開狐狸嘴,緩緩將水順著它的齒縫倒進了它的嘴里。
狐狸喉結動了動,卻沒有蘇醒的跡象,千涼無奈,只得又反復給它喂了好幾次水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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