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欣雲的臉色也愈加慘白。
雖然她是妖女，但是這種情況下，特別是听了她的經歷之後，我已經對這妖女的看法有所改觀。我急忙湊過去，問道，「慕欣雲，你怎麼了？」
慕欣雲勉強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高球，你不是一直叫我妖女的嘛？」
「你……這……你到底怎麼了？」我急問道。
「沒事，只是我們姐妹的妖咒快要應驗了……」
「什麼妖咒，到底怎麼回事？」
「妖咒是我和姐姐的約定，千年的緣分，千年的孽債，我們將會在同一天死去……我就要去和姐姐見面了……」慕欣雲說出了真相，那神態平和，甚至還有些向往。
我霎時明白了，這妖咒將慕欣雲和葛欣月的命運捆綁到了一起，生則同生，死亦同死。
現在葛欣月已經死了，那麼慕欣雲估計也就快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慨嘆道，雖然妖女在魔域這件事上，成了清風的棋子，但是畢竟是經過她們的手做下的這惡事。因此她們的下場早已注定，只是我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慕欣雲眼神迷離，玉體橫陳，對我笑道，「高球……我求你件事……」
「什麼事啊？」
「你能……能親我一下嗎？」慕欣雲充滿渴望，說道。
「這……」我當然很不情願，但是看著慕欣雲，這個拒絕的話真的很難說出口。想到葛欣月等待了千年，卻等來了我這麼一個意中人，但是結局卻如此悲慘，我雖然無辜被卷入，但是慕欣雲對我的鐘情卻讓我很為難。
「你……做了之後，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慕欣雲繼續說道。
「秘密？」我想了一下，便俯，想在她的臉頰上意思意思。
沒想到，我剛俯，原本看起來很無力的慕欣雲卻突然發力，抱住了我，雙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感覺到一絲冰涼和柔軟，慕欣雲的雙手緊箍著我，生怕我跑掉一樣。
我突然心生憐惜，便任由她吻住我的嘴。
過了一會，我輕輕推開她，看起來她的力氣在剛剛的那一下，已經用盡了。
我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滴落了幾滴大粒的淚珠。
「高球，謝謝你……我千年的等待，也值了……」慕欣雲慘白的臉上，竟然透著幸福的笑意。
我站在那里，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還有最……最後一個秘……秘密，說……說給你听……」慕欣雲突然身體顫抖起來，嘴角也流出了一抹鮮血。
我看的竟然有種心痛的感覺，急忙說道，「算了，難受你就別說了。」
「不……我一……一定要說。秘密就是……其實我們和雨天……都是姐姐為了我，她主動和雨天在一起，我的身體……咳咳……」慕欣雲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隨後大股的鮮血從嘴里涌出來，我想去制止她再說話，可是她死死抓住我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我的身體……一直為……為你留著……」
說完，慕欣雲身體一挺，雙手從我的手中滑落。
我看到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嘴角大片的污血，但是她的神情滿溢著幸福，長長的睫毛上還有未曾滴落的淚珠掛在上面。
我感覺到心里刺痛，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妖女慕欣雲竟然有這般經歷。她終其一生等一人，等來的卻是虛無縹緲般的愛情，最後得到的只是千年的一吻。這到底是值，還是不值。為什麼看到她竟如此幸福，一直到最後，都是她自己單方面的愛，這就是所謂的緣嗎？這就是因果嗎？那她的因在何處呢？
我暗自搖了搖頭，鬼使神差般地又在慕欣雲的額頭親吻了一下。這一下不帶有任何的褻瀆，也沒有一絲勉強，這是我的真情實感，就算是我對慕欣雲對我的深情表示一下謝意吧，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這時，外面走進來幾個人，我看到了高富貴、舒佳和瞿蕭南。
他們看著我，我看著他們。
高富貴沖我說道，「我們不是故意偷听，是怕你有危險，才悄悄跟過來的。」
我慘笑了一下，看著舒佳說道，「舒佳……我……」
舒佳一笑，擺了擺手，「別說了，我都听到了，你做的對。這麼看來，慕欣雲也是個可憐的人，她們兩個都是為清風辦事，既然已經都死了，咱們也就別再追究了。」
我心里暗想，「舒佳如此大度，深明事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點點頭，「找人把兩個人給安葬了吧，死者往矣。」
高富貴道，「行，這事交給雨天他們去辦吧，咱們考慮一下，怎麼對付清風的事。慕欣雲不是說明天就是半月之期嘛。想那清風肯定會來的。」
「糟了。」說到這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問慕欣雲，清風和她們在哪見面了？而且也沒問關于和清風見面的一些細節。」
「沒問就沒問吧。咱們先去魔祖殿。」
我們幾個回到魔祖殿，我跟雨天說道，「雨天，派人去給慕欣雲收尸吧，另外盡快給她們倆葬了。最好秘密點，別喧嚷出去。」
雨天點頭，「我明白。」
說完，雨天安排人去辦這件事，剩下的就是研究如何對付清風。
除掉了兩個妖女，可以說，我們就剩下對付清風了，人手也比較充足。如果清風真的不加防範的話，我們應該是穩操勝券。
最後我們決定，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來等著清風。
高富貴說的好，這次是最好的機會除掉清風，只是不知道他還帶沒帶其他的人。
本來清風經過雲虛子的教化之後，我以為他已經洗心革面，淨心思過，這次的事件，清風再次露面，而且有著更大的野心。天知道他得到了魔族的統治權後，會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看來他是賊心未死，我們都決定這次一定要徹底除掉清風，不能再讓他興風作浪。
原本我還想著這件事，如果太爺爺雲虛子知道了能否同意。但是高富貴對我說，「你是咱們玄武門的門主，清風也是出身玄武，只是後來才投身玄宗，你就當是門主清理門戶了吧。」
最後大家達成了共識，還是由我來加班慕欣雲，坐在房間里等清風。因為我沒有問出來她們通常是在哪里見面的，只能把地點定在兩個妖女的房間。至于清風來不來，就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
而清風的道術是非常厲害的，但是我們人多，如果打起來，應該是可以敵過清風。只不過我們這次的目標是要除掉他，或者抓住他。怕就怕清風清風見勢不妙想要逃跑，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我們能夠派上場的人手，都由高富貴做了統一的部署，開始的時候都不許露面，免得清風看出破綻。如果清風進入我所在的房間，我要先穩住清風，然後等待其他人到位，再動手。
我想了想，問道，「可是，葛欣月已經死了，我可以扮成慕欣雲，要是清風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啊？萬一回答不好，他肯定就會起疑。」
高富貴撓著腦袋，「這倒是個問題。咱們這些人，都不會變化之術啊……」
「嘻嘻，你們怎麼不問問我啊？」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我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素素。這貨自從變成人形後，就不怎麼愛變回去了。成天跟在我們身後，跑來跑去。
是啊，我怎麼把這個小白蛇給忘了，她既然能變換人身，想必也是會一些變化之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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