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很容易讓人想起親人,想起故鄉。
我正在洞口觸景生情,回憶往事,兩滴清淚不知不覺流到了臉頰。
突然一個毛乎乎的東西鑽到我懷里,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舌忝來舌忝去。我一看是毛線,我用手撫模著它,像是對它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你可知道我內心的苦啊,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連身體都混沒啦。這慕欣雲的身體雖好,但是我還是喜歡原裝的啊,你知道嗎,毛線。」
毛線在我懷里拱來拱去,跟我還挺近乎。
我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把毛線推到一邊,「臥槽,我才弄明白,你個色狗,你來佔我便宜啊?這身體,老子都沒舍得模,你倒來好頓磨蹭,趕緊給老子走開。」
毛線瞥了我一眼,甩著尾巴走了回去。
我整理了整理衣服,也到里面靠著山壁,我準備第二天好好問一問毛團兒,關于這海島的事。不知道是真累了,還是精神有所放松,我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的時候,是毛線把我舌忝醒的。
我一睜眼,就看到一顆狗頭出現在我眼前。我推開毛線,看到毛團兒也已經睡醒了,坐在一邊看著我。
我指著毛線說道,「你這破狗太色了啊,你得管管。」
毛團兒笑著說,「它就那樣,看見美女就親近。」
「對了,我一直要問你,昨天抓你的是什麼人啊?還有……這島上,有沒有喪尸?」我問毛團兒。
毛團兒反問道,「喪尸?什麼是喪尸?」
「你不知道什麼是喪尸?就是……算了,你不知道就說明這島上沒有,沒想到這里還是一片淨土,那……那幫人是干什麼的,為什麼抓你?」
「他們是海龍團的人……」
「海龍團?那是什麼?」我追問道。
「你想知道?反正也沒事,我就給你講講。咱們住的這個海島,叫天仙島,西南方向還有個地仙島,東南方向有個海仙島,原本這天地海三島統稱為三仙島,互相之間都有船只往來,島上的居民也都互通有無,一起下海捕魚為生,然後統一有大船運往內陸去販賣。」
「哦,不錯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生活也不錯。」我贊嘆道。
毛團兒瞅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後來好景不長,這種局面在大概二十年前被打破了……」
「二十年前?你才多大啊?」
「我不到二十歲,但是這些,我都是听我娘說的,不行啊?」毛團兒翻著眼楮問道。
「行,你繼續說。」我點點頭。
「二十年前,地仙島上突然封閉了,所有地仙島上的人,全都被趕到了其他兩個島。據跑過來的居民說,那島上有持槍的士兵,但是看服裝也看不出來是哪里的士兵,由于這里平時也經常有不明船只經過,我們也弄不懂為什麼要封閉這個島。但是從那之後,我們誰都不敢靠近那個島,曾經有漁民打魚不小心進入了那片海域,也全都沒有回來,不知道是被槍殺了還是出了什麼別的事。所以後來我們都談地仙島而色變,再也不敢靠近了。」毛團兒念叨著,臉色也變得慘白。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我爹就是後來誤入了地仙島海域,再也沒有回來……」毛團兒黯然說道。
我沒想到,這個毛團兒還有這麼悲慘的經歷,看起來她的父母應該是都不在了。
我趕緊岔開話題,「毛團兒,你接著說,後來呢?」
毛團兒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後來……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少年,那個海仙島也被人佔據了。就是後來的這個海龍團,他們佔據海仙島,只留下了少量給他們干活的人,剩余的人全都給攆到了我們這個天仙島上。而且他們要求我們打魚,還有這島上的資源開采,必須供給他們海龍團,再由他們去內陸販賣。」
「媽的,這不是強盜嗎?」我憤然罵道。
「可不是嘛,原本我們三個海島的人,雖然生活不是很富庶,但是起碼能夠豐衣足食,衣食無憂。他們這麼一弄,我們好不容易打點魚,采一些藥材什麼的,全都要給他們送去。他們還派人定期到我們這邊來檢查,有私藏私賣的,就全都被他們弄死了。」
我點點頭,這種情況其實听起來很熟悉,在舊社會,很多地主老財就是這麼欺壓良善的。我沒想到,現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會有這種現象發生。
「那……你們這島子,就沒有人管理嗎?就是說,沒有警察啊、部隊啊什麼的來維持秩序嗎?」
毛團兒搖搖頭,一臉懵懂。
「我擦,這里不會是與世隔絕的孤島吧,怎麼看起來毛團兒對我說的好像不太明白呢。」我心里暗想。
「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外人了,根本就沒人管,原來我們也是除了出海賣魚,與外界再沒什麼接觸。海龍團這麼一弄,我們更與外界失去聯系了。」毛團兒說道。
「那他們怎麼還抓上人了?你惹著他們了?」我問道。
「誰敢惹他們啊?這不是一年前,海龍團的人突然就開始抓人了,開始的時候,我們就發現我們天仙島上經常有人失蹤。後來失蹤的人都沒有再出現,我們島子上的人才開始警覺起來。直到很長時間,我們才有人發現,是海龍團的人,上島來抓人的。他們每次都不多抓,只抓一到兩人,抓了就帶上船開走。有一次,我和我娘在樹林里,就遇上了海龍團的人,我娘為了讓我逃走,她自己被海龍團的人帶走了……」
听毛團兒這麼說,我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她娘,她就有些淒然了。
「他們抓人干什麼啊?」
毛團兒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抓去的人,就沒有回來的。我們推測,那些人凶多吉少了。」
「那你們就沒反抗啊,任憑他們這麼抓?」
「開始的時候也反抗啊,但是缺少有效的組織,都是單打獨斗居多,結局當然可想而知。後來我們就剩下逃跑一條路了。由于海路也被封了,我們就只能在這天仙島上躲藏。好在這天仙島是三個島子面積最大的,而島上的居民居住多年,對島上的地形也很熟悉,只要躲起來不出來,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但是總躲著不行啊,得吃東西啊,我昨天就是冒險出了這個山洞,去找吃的,被他們發現了,才被抓,多虧遇上了你。」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麼海龍團的人,靠什麼來抓人,他們手里有槍嗎?」
毛團兒搖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他們人多,而且多是身強力壯的。就連我們這邊也有不少年輕人,偷偷渡過海去投靠了他們,所以他們勢力很大,我們這邊大多是剩下了老弱病殘的了。只能任他們宰割,照這麼下去,很快我們天仙島上的人,不是被他們抓走,也得困在山洞里餓死。」
我心想,我落到這個鬼地方,連海路都給封了,飛又飛不了,看來我要想出去,就得從海龍團那里下手。只有他們能出海,看來這事我不管也得管了。
「毛團兒,要是有人起頭,你們敢跟海龍團的人對抗嗎?」
「敢啊,有什麼不敢的,與其在這里等死,還不如和他們拼了。」毛團兒憤然站立,語氣激昂,但是迅即又低沉下去,「可是,去哪找這麼個人啊?我們島子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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