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送我回去了吧?」我苦笑著跟胡飛雪說︰「他們要是發現我丟了,說不定多著急呢!」
胡飛雪沖我調皮的笑了笑︰「不光是著急,他們現在快要嚇死了。」
「因為我丟了嗎?」我問道。
胡飛雪搖了搖頭︰「你丟了他們是著急。是因為把黃天愁給套住了,所以他們才害怕的。」
「什麼?」我瞬間瞪大了眼楮︰「黃天愁……被套住了?」
胡飛雪點點頭,大笑著說︰「誰讓他總跟猴子派來的欠兒登似的,讓我給騙到你們下的套子上去了,現在還掛著呢,你那兩個同學誰都不敢踫他,他正大頭朝下的罵人呢!呵呵!」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胡飛雪,這丫頭的腦袋上絕對少了兩個角,她具備完全狀態的惡魔屬性。
「快給我送回去吧!」我痛心疾首的說道︰「我看看黃天愁現在啥樣了!」
「好吧,那你閉上眼楮,原地從左往右轉三圈,再睜開眼楮就好了。」胡飛雪沖我吹了一口氣,馥郁蘭芳。
我條件反射的閉了一下眼楮,就听胡飛雪說︰「別睜眼,轉吧!」
我沒有立刻轉身,而是問她︰「那我以後還能再見著你本尊了嗎?」
胡飛雪沉默了一下,說︰「本尊就算了,過段時間我跟掌堂教主申請一下,看能不能把你山門開了,這樣你就不用做夢就能看見我們了。不過開山門有利有弊,到時候還得跟你研究一下。」
「好!」我听她這麼說就放心了,「那我轉了啊!」
胡飛雪大笑著喊了一句︰「走你!」
我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轉了起來,腦子里面數著圈兒,到第三圈的時候還沒等我有所反應,身子自己就停了下來,好像一個急剎車,我順勢睜開了眼楮。
周圍的環境似曾相識,但是絕對不是我跟徐洋分開的時候那里,前面就是我用折疊刀開闢出來的小路,我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一臉焦急的陳蕊跟趙小乖從前面轉了出來。
見到我倆人同時愣住,趙小乖用手捂著嘴,陳蕊則是瞪大了眼楮。
「萬俟水?」陳蕊說完這話,立刻將眉頭擰在一起︰「你跑哪兒去了?不知道擔心死大家了嗎?」
趙小乖一眼瞄到了我手中的涼鞋︰「王欣的鞋?你真給找回來啦?」
我點點頭,沖陳蕊笑了一下︰「沒事兒,我這不回來了麼。」
陳蕊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你是回來了,還有個麻煩事兒等著呢!」
「是套著啥東西了嗎?」我笑眯眯的問道。
趙小乖在一旁驚呼一聲︰「你怎麼知道的?徐洋下那個套,好像套著個……黃、黃皮子。」
我故作高深的笑了笑︰「我猜的!」
跟著她倆原路返回,陳蕊從我手中接過王欣的鞋,問我︰「你怎麼跟徐洋走散的?」
「我都不知道!」我聳了聳肩膀,問陳蕊︰「徐洋跟你說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見個狐狸了嗎?」
陳蕊眉頭一皺,說道︰「要是不說看見狐狸我還不擔心呢!他倒好,自己跑回來了。我問他你上哪兒去了,他還不知道。你這要是跑狐狸窩里面怎麼整?為了一雙鞋值不值當啊?哎,對了!」
陳蕊轉過頭,一臉疑惑的我︰「你今天……怎麼有點不對勁兒呢?」
我跟陳蕊對視一眼,反問道︰「怎麼不對勁兒了?」
陳蕊湊到我跟前兒,趴在我耳朵邊問了一句︰「平時病怏怏的,今天這是吃藥了?」
「沒有!」我立刻搖了搖頭︰「我出門兒不吃藥!」
「嗯!」趙小乖低著頭應了一聲︰「所以你一直萌萌噠!」
陳蕊似乎不相信,眼楮里面滿是疑惑。
我對陳蕊無奈的笑了笑︰「我真不知道為什麼,八成是今天心情高興,所以也就不像以往那樣了吧。」
「我現在覺得你根本就是在裝病!」陳蕊皺著眉頭說︰「還騙我帶了那麼多好吃的!」
我笑著跟她說︰「回去我買給你。」
「你倆行了啊,旁邊還有人呢。」趙小乖用手撫了一下額前的劉海,跟我說︰「萬俟水,你一個人去追狐狸不害怕嗎?」
「那有什麼害怕的?」我一本正經的跟她說︰「狐狸膽子小,我在後面一嚇唬,就把鞋扔下了。我又不是捉它,我是為了搶鞋。」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狐狸啊,黃皮子啊,你不害怕啊?」趙小乖故意往那條道兒上引我。
我裝傻道︰「又不大,害怕啥。相比這倆小東西,我覺得踫上個散養土狗的才叫真嚇人。」
「算了,你神經真大條!」趙小乖放棄了套我的話,「那一會兒你趕緊把徐洋套著的那個黃皮子給放了吧,他倆現在嚇得就差沒磕頭了。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呢!」
開始我還以為趙小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等我見著徐洋和李儒的時候,他倆真的已經嚇得面如土色了。
那個套子陷阱已經彈了起來,小樹枝上掛著一個被尼龍繩吊住後腿的黃皮子。
黑臉黃毛黑尾巴尖,原來這就是黃天愁的真身啊!
看見我回來,正在拱手作揖的徐洋趕忙跑過來,狠狠捶了我一拳︰「你跑哪兒去了!害我擔心!」
「不提這個,我一抬頭你人也沒了。」我笑著問徐洋︰「你這是干嘛呢?」
「套子套住個黃皮子,這黃皮子邪性,眼楮里面有東西!」徐洋哆里哆嗦的說道。
「啥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你看看就明白了!」徐洋帶著我走了過去。
看我過來,那個黃皮子忽然劇烈扭動起來,給正在嘮拜年嗑的李儒嚇了一跳。
我看了一眼它的眼楮,頓時明白徐洋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這根本就不是動物的眼楮,這分明就是一雙人的眼楮,眼神會說話!
現在它看著我,眼楮里面滿是委屈。
我大笑著就要伸手去解吊著他的尼龍繩,被徐洋一把按住︰「別踫!剛才我差點兒讓它咬著,這玩意兒月復肌杠杠的,一回頭就夠著手了。」
「沒事兒,」我推開徐洋的手跟他說︰「你不是都說它邪性了嗎?我看這小東西也好像有點道行,八成能听懂人語,我跟它商量商量。」
徐洋怔怔的看著我,好像看精神病一樣。
我沒有理會他,轉頭沖著黃天愁說︰「喂,哥們兒,今天把你套著了也算是緣分,我現在給你放了,你看成不?」
黃天愁沖我眨了眨眼楮,引起李儒和徐洋一陣驚呼。
我接著逗黃天愁說︰「你眨眼算怎麼個意思啊?這是挑釁是不?信不信把你尾巴毛拔了我回去做個狼毫筆?」
本來我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黃天愁一下子瞪大了眼楮,似乎急了一樣,在半空中一頓扭動性感的小**,我生怕他憋不住,甩出個屁來,那我就算是有心救它都近不了身了。
「別激動啊!」我趕忙勸他︰「我開玩笑的。」
話音剛落,我只覺得黃天愁的眼楮忽然閃過一道綠油油的光,周圍的環境一下子暗了下去,我的眼楮里面全是這個黃皮子的身影,腦袋里面立刻響起了黃天愁的聲音︰「是我!我天愁啊!這是我真身!」
「我知道是你,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迷迷糊糊的跟他說道。
黃天愁一听這話,立刻叫了起來︰「那你扯什麼犢子啊,一會兒給我倒空得腦出血了,趕緊給我放下來,我就不追究你薅我尾巴毛的罪過了。」
我喃喃自語︰「我又沒真薅……哎呦!」
我只覺得胳膊一疼,一下子清醒過來。
回頭一看,徐洋跟李儒兩個人嚇得不成樣子,趙小乖躲在陳蕊身後,而掐我的人正是陳蕊。
我眉頭一皺︰「你掐我干嘛?」
「你剛才怎麼了?」陳蕊的語氣也有些顫抖︰「自言自語什麼呢?」
我這才恍然大悟,剛才居然讓黃天愁給迷(四聲,同覓,蠱惑的意思。)住了!
李儒繞了大半圈兒走到我身邊,跟我說︰「咋整啊,要不就扔這兒得了。剛才你是不是被附身了啊?整個人都跟傻掉了一樣。說的話真嚇人,你跟誰說話呢?」
「沒事兒,剛才我開玩笑他不樂意了。」我一臉平靜的說完,轉身跟已經被嚇壞的幾個人說︰「別擔心,這小東西開玩笑的,我給它放下來就沒事兒了。」
說完,不顧他們阻攔,我走過去解開黃天愁後腿上的繩套。
黃天愁就眼巴巴的看著我手在他**旁邊忙活,一動不動。
我覺得他的尾巴有點妨礙我的視線,還用手把他尾巴扒拉到了一邊兒,他消停的順從了。
看得李儒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嘀咕這黃皮子簡直太有靈性了。
把黃天愁解救下來,本來想安撫一下,沒想到他一出溜,直接從我胳膊下面鑽了出去,頭也不回的鑽進了林子里面。
這個變奏曲讓他們幾個心里都跟踹了個兔子一樣,七上八下的沒著沒落,紛紛要求趕緊打道回府,一點兒玩心都沒了。
我背起登山包,要在前面開路,沒想到李儒和徐洋死活不干,他們兩個生怕殿後的時候被什麼玩意兒從後面抓走,連個人知道的都沒有。
我只好讓他們打頭,三個女生在中間,我在最後。
(